一周后——
2026年1月2日
一大早,顾承亭和往常一样到球馆开始日常的训练,但是他觉得今天的大家都有点不对劲。也不能这么说,但只是是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一开始很认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沾着啥东西了,他还真的跑去洗手间检查了趟。
结果出来后,他最终放弃挣扎,脸上确实没啥东西。
直到黎晋柯也到了球馆,又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在地上拉伸的自己时,顾承亭终于忍无可忍。
他腾地一下起身,给黎晋柯一个白眼,从背后揽住他的脖子。
“到底看啥呢,大早上的被你们当猴一样看来看去的,有什么正经事儿没,”
"咳咳,你——放手——咳咳——我——"
黎晋柯个头也大,被顾承亭这么个大高个直接锁喉,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没了。
顾承亭松了手,在旁边边活动手腕边盯着他,抛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说话。
"不是,你真不知道昂?"
黎晋柯确实不是装的,他觉得怎么着这件事都和顾承亭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关系。
"废话,啥事?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哈 "
顾承亭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好的,这下换黎晋柯犹豫了,那到底告不告诉他?大家都不说,看他这个呆傻的样儿,确实也是不知道。
"不是,你磨叽嘛呢?"
又换来顾承亭的一记迷瞪。
"嗐,就是——"
————
"小韫,你等会儿我呢——"
黎晋柯刚想说话,就被急急忙忙走来的两人打断,
"沈泽俞,就你磨磨唧唧的——"
顾时韫本来就有点着急,被他喊得更心急了,不由得不耐烦。
顾承亭和黎晋可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走过来的两个人,又看了看时间,这两人与众人格格不入的举动着实引人注目。
“沈泽俞,不是刚上训?你俩着急忙慌干啥去?”黎晋柯开口问,
“接声——接同事去——”
沈泽俞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声声“二字,愣是在看到顾承亭后换了个调。
“啥人都要你接?你俩挺闲昂。”
黎晋柯听到沈泽俞的话之后第一反应即是如此,
"昂,对对对,要接的,我俩走了昂,回见昂。"
沈泽俞瞥了眼站在黎晋柯身后默不作声的顾承亭,只觉得后面那位的眼神要吃人,打着哈哈,小跑跟上顾时韫。
顾承亭怎么会听不出沈泽俞即将脱口而出的词,
"胖子,你刚要说的什么?"
顾承亭在活动的手微微顿住,
“啥?"
黎晋柯一时卡壳,他是真的忘了,
“是不是她要回来了——”
顾承亭没搭理黎晋柯,在自顾自地答,
“你说谁?没头没脑的——”
真不怪他,谁的思维那么跳脱啊,东西不着的
“姜淮声。”
顾承亭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低哑,
好的,黎晋柯的思维终于到点了,
“呃呃呃,是这么个回事——”
“不是,亭你听哥跟你说——”
“没事,我知道了。”
黎晋柯未说完的话被顾承亭生闷地打断。
两人都没再说话。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一下就像蔫巴了的茄子,回到了方才拉伸的地方继续做起了热身。
顾承亭很平静。
顾承亭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忘了,人不只有嘴巴会说话:
握着花生球的左手因为太过用力而不住颤抖,他那些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情绪泻了一地,
黎晋柯同样看着很“平静”的顾承亭,最终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只拍了拍他的肩,往球桌走去。
————
xx国际机场
"……感谢您乘坐国航的班机,希望有幸再次为您服务Thank you for flying with Air China.We are lookingforwara to seeing you again."
姜淮声刚走出航站口,就切身感受到了北京的冬天——寒气遍布每个角落,西北风刮来,可以瞬间让人体会到寒风刺骨的感觉。
“声声!这儿!”
顾时韫在车里朝姜淮声挥手。
沈泽俞走出车门,接过姜淮声手里大大小小的行李。
”谢谢俞哥!”
姜淮声和沈泽俞道了个谢,就被顾时韫薅到车上,姜淮声刚想过去蹭在顾时韫身上,就被她推开,
”小没良心的,现在知道回来昂,现在知道找我接你了,现在知道姐姐长姐姐短了?“
姜淮声一把抱住顾时韫的胳膊,装模做样道,
“可是我的姐姐还是最爱我,是吧,顾时韫?”
顾时韫点了点她的脑袋,嗤笑出声,
“你在美国净学怎么装了吧,瞧你这小样”
“那我不管,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姜淮声理不直气也壮。
两人笑闹间又抱在一起。
沈泽俞放好行李后,也加入了热聊。
他边开车边作漫不经心问道,
“声声,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他得给兄弟打听打听,不然这十天半个月的,今天他瞒着顾承亭来接人这事翻不了篇。
“她还能走哪去?”
顾时韫听出沈泽俞话里有话,应着道,还顺带瞪了姜淮声一眼。
姜淮声也不恼,笑着答,
“体验够了就回来啦,还是回家好,是吧,俞哥?”
”是是是,瞧我一激动,话都不会说了——“沈泽俞把这事暗自算在顾承亭身上,自己为了他今天被自家媳妇迷瞪了不少次,牺牲大了。
“声声,那咱现在去哪?回总局还是先送你回家?”沈泽俞问道,
“先回家吧,我已经和梁主席打好招呼了,晚点再过去报道”
姜淮声放下正在敲打的手机。
“我找好房子了,就在泰禾,咱直接过去就好 ”
“泰禾?”沈泽俞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嗯,咋啦”
“没事,就是觉得是个好地方 ”
“哦——”
姜淮声笑着回了句,没有再说话,就开始趴着窗。
雪不怎么大,但她看着簌簌落下的雪,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也生在北方,但是她就想看看文人口中的北京城的雪景,可似乎老天总与她作对。
之前在北京的时候都鲜少有雪。就算有也是在或打比赛或回乡时错过了,等她回来时就只剩一地残冰,于是她常嚷着要看雪。
今天终于完整地看到了,雪天的北京给人以厚重和萧瑟之感,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种浪漫。
但她又觉得北京的浪漫就该是这样的,说不上来为什么。
姜淮声看着匆匆划过车窗外的雪花,暗自思绪,
北京,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