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进屋检查的消防员,已经快速的把每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
带头的那位消防员,依旧严肃的跟尤思佳说:“小姑娘,你的沉痛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祭拜也得注意用火安全。”
消防员扭头看了看供桌上,那两把比他胳膊还要粗的线香,叹了口气,然后才道:“你......烧的香也是太多了些。”
此时,大爷大妈也在发表意见,“欸?你说现在小姑娘奇怪伐,供桌上怎么好放卫生巾的啦?”
“是的呀,晦气伐?”有个大爷接了一句。
隔壁怕鬼的大妈立刻不干了,“卫生巾晦气什么啦?人家去世是小姑娘呀,那人家下面去了么,卫生巾也用得到的呀!
老刘,你爸死的时候,你给他烧了那么多个纸扎的女人。
照理说你爸去的时候都九十多了,我看反倒是那种东西他用不到了,根本多余烧的。”
“我给我爸烧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爸九十多了么,也是男人呀,不能用么,摸.......”
“行了行了!!!”年轻的消防员,听不得这些大爷大妈的‘聊天’。
他见尤思佳吸着鼻涕默默啜泣,便主动替她驱散群众,“你们也别在这里吵了,给人家一点空间可以吗?
走走走,我们来都来了,顺便检查检查你们的消防通道。”
“啊哟同志我跟你讲啊,楼下四楼有对老夫妻,天天去捡了纸板箱,饮料瓶,堆在楼道里。
物业跟他们说了不要堆不要堆,他们比物业还要凶欸,正好今天你们在,你们赶快帮忙去说说!”
一听又有吵架好看,一群大爷大妈,呼啦啦跟着消防员全跑了。
还是最后一位消防员同志走的时候,不放心尤思佳,开导了她两句,“这位女士,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自己也要好好生活,你的朋友才会开心。”
“放心,”尤思佳朝那消防员点点头,“我不会想不开的。为了我姐妹,我也一定会好好活着。”
有了她这句话,消防员才放心转身离开。
而回到了房间里的尤思佳,也是个认死理的孩子。
她还就不信了,明明下午还能给陈冬月烧东西的,这会儿怎么就不行了呢?
不管,她就烧,不把东西烧给陈冬月,她就不会停!
不过该听劝还是得听劝,这回她准备就烧三根香,不然她这肺叶子好像也有点儿受不了了。
供桌上的卫生棉,她也少放了几包。
可惜.......不管她换了几次香,供桌上的东西,却一直没有变。
眼看着时间来到了凌晨零点。
已经疲惫不堪的尤思佳,点燃了最后三根香,准备烧完这三根,就回去睡觉,明天再继续。
可等她把最后三根香点上之后,那三根香就迅速的烧完了。
而刚在供桌上的七八包卫生棉,就突然消失了一半。
原本已经很困的尤思佳,赶紧又点上三根香,在已经空了的供桌上,放上了两瓶洗发水。
可惜这次......三根香,恢复了正常的燃烧速度,而且,供桌上的洗发水,却是纹丝不动。
她看着手机上的00:01,突然拍了下大腿,大喊了一声:“我去,总算明白了!!一天只能成功一次啊这是!!!”
恍然大悟的尤思佳,这才松了一大口气。这供桌应该不是坏了,而是她还没掌握其中的奥义。
她准备明天晚上再来试试,看看她得出的这个结论到底对不对。
就是不知道,那头的陈冬月,在看到几大包卫生棉的时候,会有什么感想?
想到这里,心里头郁闷了整整一晚的尤思佳,一个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
“卧槽?”
怀揣着十分不甘的陈冬月,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
可这空间里飘着的七八包卫生棉,让她条件反射般的喊出了那句,不咋文明的话语。
怎么个事儿啊?!
这空间是又好用了还是怎么个情况?!
可是谁家好人会给人贡姨妈巾啊?
她那老姐妹真是......脑回路很清奇啊。
不过转念一想,陈冬月觉得这东西自己确实是用得上的,于是便赶紧摊开了手掌,默念了一声:出来。
可原本应该捧着姨妈巾的手,却依旧空空如也。
什!么!玩!意!儿!
陈冬月赶紧又用意识进入了空间,就见七八包姨妈巾,依旧悬浮在空间里,一点儿没有变化。
不死心的她,这回该用大声念的,“出来,给老娘出来!!”
很好,完全没用。出不来的东西,依旧出不来。
为什么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破空间为什么没有一个使用说明书啊,这叫人家怎么用啊?!
哎,算了,姨妈巾暂且先不管了。
主要想管,她也不知道从何管起。
已经有点儿暴躁的陈冬月,深呼吸了两次,才拿起桌边没点完的香,再次捏起那写了字的破布条,心里默念一声:“进~”
好嘛,这字条这会儿总算是进了空间了。
等她再一次用意识进入空间的时候,就见那字条在空间里漂浮了能有两三分钟,然后像渲染了逐渐淡出的动画效果一般,慢慢消失在了空间里。
这回,这字条,估摸着尤思佳是应该能收到了。
而陈冬月这会儿也琢磨到了,可能这空间一天只能用一次,用多了就不好使了。
至于说这个卫生巾到底为啥拿不出来.......这事儿她还没琢磨明白,得等以后跟尤思佳多交流交流才能总结原因了。
不过如此一来,陈冬月今天等于啥都没捞着,还好昨天尤思佳给她捎来了一笔钱,要不然按照她现在这个胃口,确实得饿死不可。
毕竟,这会儿开了门站在房门口的陈冬月,看着院子里的宋得柱,已经在想牛肉的八百种吃法了。
正在院子里嚼白菜梆子的宋得柱,似乎感受到了陈冬月炙热的目光,突然抬起来头,朝着陈冬月‘牟牟~~’叫了两声,然后拽着那栓他的石头,艰难的往后退。
“得柱你怎么了得柱?”正在给宋得柱刷毛的小米,疑惑的抬头,却陈冬月正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面容呆滞,却眼冒金光。
小米试探的说了一声:“奶做了早饭,你现在吃吗?”
“吃吃吃吃吃吃,”陈冬月连忙点头,“不过我还没刷牙。”
正好去河边洗完衣服回来的宋芸,笑眯眯的递上了一把杨柳枝,“我才挽的,已经在河里湃过了,嫂子你直接用就行。”
没错,他们这个乡下地方,刷牙全用柳树枝。
陈冬月虽然不太想用,毕竟这玩意儿刷牙不怎么干净不说,树条的纤维还容易卡牙缝。
可这会儿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只得挑了一根鲜嫩美貌些的树枝,往自己嘴里怼。
她边刷牙,边在院子里游荡,盘算着一会儿得去县城买点儿啥。
虽然空间用的很是不顺手,但是陈冬月觉得这玩意儿估摸着应该不是坏了,而是没有使用说明书闹的,生活的希望,零星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既然自己一时半会儿估摸着还死不了,更回不去,所以过日子得用的东西,该采买的,多少还是得采买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