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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考这两天倒还算顺利,很快就进入了周末,左落羽约了杨栀周日出去看电影。
  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两人都想睡个懒觉,把时间订到了下午。
  杨栀穿了一条微喇裤,上面套了一件水蓝色羽绒服,就匆匆出门了,坐地铁去了左落羽指定的地方。
  左落羽穿着一件白色羊羔绒外套,下面穿着小裙子,一双笔直的腿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杨栀朝她挥了挥手走了过去。
  杨栀伸手往她腿上一摸,调侃道:“不冷啊?”
  左落羽撇了撇嘴:“光腿神器不是吃素的。电影快开场了,走吧。”
  左落羽选的是部青春剧,女主暗恋男主多年,最后男主结婚,女主自己一个人在他们相识的地方开了个咖啡馆,度过余生。
  杨栀不理解,这种狗血剧情,左落羽为什么能哭完一包卫生纸。
  看着情绪不佳的左落羽,本来打算回家的杨栀选择用火锅填补她内心的空缺,左落羽抑郁的心情瞬间被美食清扫的干干净净。
  左落羽边往嘴里塞牛肉,边嘟囔:“杨栀,你说真的会有人一直喜欢一个人,喜欢很多年吗?那女主真的好让人惋惜。”
  杨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开口:“或许吧。不过,我要是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表白,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我不喜欢be结局,更不喜欢错过。”
  “杨栀,我真觉得你挺潇洒的,不含蓄也不内向,喜欢就大胆上,所以你和沈知舟怎么样了?”
  杨栀一脸沮丧:“啊啊啊,自从上次体育课后,就开始躲我,我怀疑他听见那句“你在追他?”我就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呜呜呜。死男人,到底怎么追啊?”
  左落羽笑了笑,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毛肚,开口道:“就咱栀栀妹妹的颜值,要什么样的不行,非得是他啊?”
  “非得是他,呜呜呜。”
  “杨栀,你也不是个看脸的人吧?看上他哪了?别告诉我一见钟情。”
  杨栀犹豫半晌,还是开个口:“他是我白月光。”
  左落羽嘴里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我靠,是他啊!!!完了完了,杨栀,你搭在他身上了。”
  杨栀撇撇嘴,欲哭无泪。
  吃完饭就快十点了,左落羽父母来接她回家,左落羽住在C市梧城区,学校和杨栀的小区都在西城区,一东一西并不顺路。杨栀和左落羽打了个招呼,就坐地铁走了。
  地铁口和小区隔着一条街,这条街是条商业街,晚上没什么人,凉风吹来,杨栀一阵哆嗦。
  树影斑驳,昏黄的路灯映出杨栀的影子,后面好像有一阵脚步声,杨栀没多想,但那脚步声一直没消失,杨栀有点慌,但还是安慰自己想多了,然后加快了脚步,后面的人居然也加快了脚步。
  杨栀有些害怕了,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独居女性被尾随的新闻。
  看着街道旁边的砖头,杨栀俯身捡起来,定了定心神,左手拿着砖块,右手打开手机。
  杨栀压制住狂跳的心跳,颤抖地点开微信,点开沈知舟聊天框。
  双栀:【我在咱小区附近那个商业街,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
  冰块脸:【把视频打开,打开免提】
  杨栀颤抖着手按了接通,沈知舟清冷的声音传来:“到哪了?我刚下电梯,我去接你。”
  杨栀假装拍自己的脸,将摄像头对准后面,似乎有一个戴帽子的黑影。
  杨栀压制住声音的颤抖,温柔地开口:“哎呀,我都快到小区门口了,不过,你都下来了,那就过来接我吧,我在小区附近那个商业街。”
  杨栀看着视频里的沈知舟迅速跑了起来,呼呼的风声传过来。
  后面的脚步声顿了顿,好像消失了,杨栀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直接跑了起来。
  拐弯时,正撞上一个高挑身影,左手拿起砖块就要往下砸,沈知舟赶忙握住她的手。
  杨栀抬头一看,是沈知舟,松了一口气。
  经历过刚才的恐慌,杨栀双腿一软,手里的砖块顺势掉了下去,沈知舟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了她,杨栀顺势倒在他怀里。
  杨栀大喘着气,脸色苍白,还冒着一层冷汗。
  沈知舟看着她这样,眉头紧紧蹙着,问道:“还能走吗?”
  杨栀轻轻开口:“腿软,能扶着我吗?”
  ......
  沈知舟把杨栀送到了家里。
  杨栀把羽绒服挂在衣架上,里面是件奶白色的毛衣,被微喇牛仔包裹的腿又细又直。
  沈知舟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倒水的修长身影,心里生起一丝烦意,又想起今晚的事,淡淡开口:“女孩子,晚上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
  杨栀给沈知舟倒水的手顿了顿,然后顺着他的话说:“我很少晚上出门,今天左落羽约我出去玩,回来晚了点。”
  沈知舟没有说话,一双漆黑清亮的眸看着她,目光深邃锐利,杨栀低下头,躲过他探寻的眼光。
  不知怎的,有点委屈,鼻子一酸,双眼瞬间通红,却又充满了倔强,声音哽咽:“所以,是我的错吗?我胖的时候会被人骂肥猪,漂亮了后,又会被人跟踪骚扰,这是我的错吗?”
  说到这里,杨栀哽咽着已不能发出声,一双满是水意的眼眸此刻映着沈知舟的身影,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看着杨栀通红的双眼,沈知舟清淡的眼底泛起波澜,喉结在颈处上下滑动,嘴张了张没回话。
  杨栀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稳了稳心神,擦了擦眼,然后压住喉咙的哽咽:“不好意思,我这会有点乱...”
  “不是。”
  杨栀一愣:“什么?”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脏了,人赃心也脏。”沈知舟眼神坚定地看向杨栀,然后又补充一句,“下次你要是晚上出门,可以喊我一起,最起码有个伴,安全一点。”
  杨栀刚收起的眼泪差点又没绷住,抿了抿嘴:“第二次了。”
  “什么?”
  杨栀敛了敛心神,眼里道不尽的情绪:“谢谢你。”
  沈知舟默了默:“没事。”
  杨栀忽地笑了出来,露出一口白牙:“真的很感谢你,以后我给你带早饭吧。”
  沈知舟刚想开口拒绝,杨栀直接打断他:“反正早饭只是顺便的事,你多教教我题就好了。你要是再拒绝,难不成让我以身相许回报你的恩情啊?”
  沈知舟:“......”看着她那不着调的样子,暗叹她情绪变化之快,又看着她通红的眼,终是没说什么,就起身准备回自己家了。
  刚走到门口,就传来杨栀轻柔的声音:“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昂。”
  沈知舟开门的手一怔,没有应声。
  杨栀又加了一句:“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晚安,沈知舟。”
  沈知舟打开门,还是扭头回了句:“晚安。”
  看着走出去的沈知舟,杨栀抿了抿嘴,强忍的眼泪克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那会害怕是真的,看见沈知舟的惊喜也是真的,杨栀心颤了颤,沈知舟总能在杨栀最脆弱的时候,让杨栀疯狂心动。
  杨栀想,她那会确实腿软,但还能自己走路。但她在赌他不会拒绝扶,她也赌对了。在感情这方面,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应该也称不上多光明磊落。但杨栀管不了那么多,她就是喜欢沈知舟,她不在乎得到他的手段。但她也知道沈知舟从内到外的冷,她不能急,得慢慢来。
  又想起沈知舟跑着过来找她的身影以及刚才的回答“不是你的错”,杨栀捂住自己疯狂跳动的胸口。
  沈知舟,你知道你有多让人心动吗?
  .......
  沈知舟没有直接回自己家,而是站在楼道里看着刚关上的门。
  楼道的风很凉,温度很低,打在少年脸上,少年浑然不觉,发丝跟着衣角一起凌乱。他眼皮垂着,沉静如墨的眼睛里翻涌着道不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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