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徐元在床上摆放好以后,徐大娘就按照叶芸香说的退了出去。
叶芸香先是帮他脱掉了衣服,随后开始帮他清洗伤口。
这褥疮看起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创口处已经烂出了一个洞,在她擦拭时,徐元因为疼痛而小声呻吟,强忍着痛苦没有喊出声。
虽然褥疮危险,但治起来并不难。
她对徐大娘说的那些话也有些夸张的成分在,毕竟不说得严重一点,一时半会也不会愿意让她诊治。
她耐心地为徐元把创口清理了一下,表面的腐肉被清除干净后,创口开始流出鲜血,臭味也淡了许多。
只不过想要完全治好褥疮,光靠清除肯定是不行的。最快的办法是用西药,可西药拿出来未免太过惹眼,她只好用了点药先给他包扎了创口,避免再次因为摩擦而受到二次伤害,随后就出了房间。
“怎么样,叶丫头,我儿还能救吗?”
叶芸香一出来,徐大娘就抓住了她的袖子,随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太激动了,便又松了手,叹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治不了也没关系,他的情况我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叶芸香摇了摇头:“问题不算大,不过暂时只看了他的褥疮,腿还没来得及看。我现在手上没有药材帮他配药,只能先帮他处理了创口,之后不要让他躺着睡就行。”
她看了看门外已经放晴的天气,“等我去镇上买些药材再来帮他配药。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我家找我。”
“好好好,多谢你了叶丫头,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没事,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互相帮帮忙也是应该了,您回去歇着吧,不用送了。”
叶芸香出了徐大娘家的门就直接往镇上去了。
她抬头看着这天气,应该不会再下雨了,只是这雨后的泥路是真的很难走,没走出去几步就将鞋子和衣摆都沾染了泥点子,还没到镇上就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好在她并没有洁癖,否则这会她指定是要疯在这路上了。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村里的路是非修不可的,虽然村民们出不了这个修路的钱,但她是不缺钱的,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把钱给拿出来修路。
这才是一个难事。
她要将钱合理化,但又不能露富,看起来很小的一件事,但要是没注意,让别人发现了她手上钱财多,别说是外人眼红,就是家里人都得问问她是哪来的这些钱。
她总不能真的去证明自己将整个国库都搬来了吧?那恐怕连家里人都要把她当疯子。
她一路上想着,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法子来,等到镇上买了药材后,回村的路上又沾染了不少泥巴,她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么带着泥水走回了家里。
等这里的路修好,就不会这么脏了,而且能通马车,来回镇上和村子也能方便许多。
到了家门口时,叶芸香正好看到徐大娘手里提着东西往她家门口走,似乎在想什么,都没注意到她过来。
“徐大娘,是有什么事吗?是徐元有哪里不舒服了?”
听到她说话,徐大娘才注意到她,立马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我儿还跟我说他舒服多了,没那么疼了,让我谢谢你呢!”
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叶芸香,“这是家里养的老母鸡下的蛋,可都是个顶个的好土鸡蛋,你拿回去吃。”
“这怎么好意思,我帮徐元治病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报答的,不用这么客气。还是拿回去吧,这土鸡蛋也不便宜了,您拿去镇上卖掉还能换不少铜板呢。”
“你拿着就是了。我知道丫头你是好心,可我也不能亏待了你是不?我家里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这点鸡蛋拿得出手,你就收下吧,不然啊,我这心里怎么也过意不去。”
叶芸香有些无奈,看着被塞进手里的土鸡蛋,她笑着说道:“您的意思我明白,这鸡蛋我可以收,但是用不着这么多。我就拿几个尝尝,剩下的您拿回去给徐元补补身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大娘也不好再强求:“好好好,那你先拿几个吃着,不够再去我那里拿。我家这几只老母鸡好得很,可会下蛋了,不用担心,吃不完的。”
“我知道,您也别有心理负担,我帮忙都是自己愿意,您放心。”
“哎呀,要不怎么都说叶丫头你是菩萨心肠呢!乡亲们都敬着你,实在是因为你有这个本事,还有这个心,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徐大娘笑着 ,动作显得有些局促,显然还是不太好意思让她白白给自己儿子诊治。
虽然叶芸香将国库都搬进了空间里,是永远不缺钱用的。但毕竟从一个现代人的身份来说,是没有人会嫌弃自己钱太多的,钱这种东西,她永远不会嫌多。
不过她想要的是有钱人的钱,那些作恶多端人的钱,而不是这些靠着自己辛苦劳作才能吃上饭的可怜人的钱。
他们已经活得很不容易了,她也没必要再去为难这些人,只能帮则帮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叶芸香跟着徐大娘又回到了她家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元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不少。
虽然脸上还有着虚弱的病态,但他的精神头很好,似乎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感觉好点了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叶芸香将药材拿出来摆好,开始询问徐元的状况。
徐元想了想才开口:“还好,只是创口有些疼,但比以前好了很多,谢谢你。”
他常年不讲话,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现在才刚开始要配药诊治呢,别谢得太早了。”
叶芸香调笑他,“褥疮不会一次就好的,它会反复腐烂甚至发炎,恢复得差的话,可能得一两个月才能根治。中途有些难熬,你要忍一忍。”
“没关系,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原本我还以为我真的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