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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颜伶自己,若不是谢时及时得知她的消息,赶来救她,或许自己早就去底下见师傅了。
  她在国外养伤的这半年,听说自己在厉母的安排下入了葬,但是不知为何连葬礼都没有举办。
  还听说厉炎钊这半年常常流连花街柳巷,左拥右抱荒唐的不像话。
  偌大的少帅府,只有眼前这个小丫头如此记挂她。
  颜伶眸光一凝,嘴角的笑容都温柔了几分:“好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别哭,待会眼睛肿了。”她轻轻的摸着竹苓的头,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竹苓本来快要稳住自己的情绪了,可被她这般温柔的轻哄着,泪水如决堤一样再也止不住。
  “呜呜……”
  颜伶愣了一秒,她这是把人家哄哭了?
  随后她收回手,牵着竹苓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待会李副将知道我弄哭了他的小媳妇,怕是得找我算账。”
  她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可眼中尽是调侃的意味。
  竹苓羞红了脸,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擦向脸颊,似乎想要掩饰些什么:“少夫人!”
  少女白嫩的脸上并没有上妆,之所以脸红,只是因为心上人。
  颜伶一阵恍惚,好像见到了当初的自己。
  “少夫人,您是怎么知道奴婢和李副将……”
  或许是少女的青涩和腼腆,所以她还无法将自己的感情坦荡的展露在众人眼前。
  竹苓的不敢看她,声音压低,最后的几个字不好意思说出口。
  见此,颜伶笑了:“李副将腰间挂的荷包,纹的是青竹样式,我之前见你绣过。”
  何况竹苓当初说过自己绣工不算出色,唯有青竹绣的最好。
  “你腰间的玉佩还有李副将的姓氏呢。”颜伶的视线下移,这块玉佩她见过,是李副将贴身之物,从未见玉佩离开过他身边。
  “少夫人好眼力,奴婢佩服。”注意力被转移,竹苓的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清风徐徐,院中的桂花香随风而至,令人心旷神怡。
  颜伶垂眼,心中因厉炎钊而升起的燥意一点一点被安抚。
  “少夫人!”竹苓眸光一凝,语气紧张,“您额角怎么有一道疤?”
  微风撩起她柔顺的发丝,展露人前的是一道淡淡的疤痕。
  疤痕细长,只有颜伶自己和做手术的医生知道这道把蔓延至她的后脑,只是被长出的头发遮住了。
  颜伶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没事,半年前在那场大火中,不小心被弄伤的。”
  竹苓也想起了那场大火,心中沉痛,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她已经站起身。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她朝床的方向走去,声音带着丝丝疲倦。
  经过那场大火,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本就虚弱加上刚刚又唱了戏,还跟厉炎钊周旋了这么久,她早已身心疲惫。
  “少夫人。”竹苓跟着起身,看着她的方向,“那您先好好休息,奴婢就在门口,您有事就喊一声。”
  见颜伶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竹苓转身离开。
  颜伶将真丝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正欲上床之际却突然顿住。
  床上浅色的真丝被套和淡蓝色的窗帘还是曾经她和厉炎钊一起挑选的,想起那个男人,她心中有些沉闷。
  她转身走向另一边的躺椅。
  那张床,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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