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悬绮跟在楚戬的身后，望着那头的鹤霄。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定定地望着鹤霄，无数复杂的情绪在此刻不断翻涌着。
他为什么会在魔兵阵前？
他又怎么会变成魔界的少主？
他，是鹤霄吗？
悬绮几乎瞪圆了一双眼睛，紧握成拳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尽管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可她仿佛还是可以感受到鹤霄的情绪一般。
“他竟然去投靠了魔族。”楚戬骑在天马上，冷冷地笑了一声。
此话一出，阵前许多人都看清了鹤霄的面容。
悬绮听到了一声又一声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她身后，那些来自乌石山的将领们议论纷纷。
“这是，鹤霄？他怎么去了魔族？他是魔族的少主！？”
“他背叛了我们！他竟然背叛了我们！”
悬绮的表情恍惚，这些议论入耳，字字戳心，她无法回答。
所幸，没有人主动提出让她解释。
悬绮能感受到楚戬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但她只是低着头，未发一语。
楚戬见状，收回了目光。
他只是冷笑一声，抬手下令，天兵奔涌而去。
一场战役，彻底打响。
楚戬作为统帅，他率先便对上了鹤霄。
“背叛了仙界，你便永世无法回到乌石山，也代表你亲手斩断了和悬绮的所有联系。”
楚戬的仙器是一柄长枪，他冷冷地看着鹤霄，道。
鹤霄的面容微变，但他也笑了笑，笑容却显得嗜血。
“只要我杀了你，证明了我的实力，便不会再有人可以阻止我和悬绮！”
鹤霄的话音落下，楚戬的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举起仙器便刺了过去。
二人当即便打了起来。
……
距离上一次仙魔大战，已经过去了千年。
如今的魔界，或许是因为魔尊后继有人，魔兵们的气焰大胜。
第一场战役，竟然将仙界的天兵打得节节败退。
战役结束，楚戬带着满身的伤，回到了仙界驻扎的位置。
营帐内，气氛稍显低压。
悬绮身上的伤不多，她任由仙医为她处理着伤口，可是思绪却无比混乱。
此时此刻，她看着帐子里受伤的天兵，只想冲过去狠狠质问鹤霄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知道，他是魔界抛弃的孩子。
他明明是在仙界长大，他明明知道她的娘亲有着怎样的愿望。
为什么他还要选择，反手将那一柄尖刀扎进她娘亲的心脏里？
悬绮的舌根发苦，她等仙医离开后，才起身离开了营帐。
她独自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传来。
悬绮回过头，来的人竟然是鹤霄！
四目相对，悬绮只觉得心中满腔愤怒。
她冷冷地看着鹤霄，讥嘲道：“我现在，应该叫你鹤霄，还是叫你一声魔界少主？”
鹤霄眸色暗沉，未曾说话。
他上前两步，悬绮却退后了：“别过来。”
悬绮笑了笑，笑容嘲讽又苦涩：“鹤霄，原来你这段时间这么反常，都是因为你投靠了魔界。我真是蠢，魔界少主就在我的身边与我形影不离，可我却一点都没有发觉。”
悬绮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她转过身：“你走吧，鹤霄，你背叛了仙界，也背叛了我的母亲，我们不必在见面了，从今以后，就是敌人！”
说罢，悬绮转身欲走，却忽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
她低下头，一股浓重的魔气萦绕上她的身体。
她晕倒在鹤霄的怀中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悬绮，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