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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阳见孙珊全身僵在那里,心知她这是害羞了,呵呵一笑道:“谢谢你!”
孙珊松了一口气,还好何子阳接下来的话不是那种话,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转过身来,孙珊对着何子阳道:“子阳,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很多事情是应该做的,不必言谢。”
何子阳尴尬一笑,于是,两个人便坐在火堆旁吃了起来。但在聊天的过程中,何子阳终于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那就是,自己竟然这么一睡,就是大半年的时间。
而这里,也是临安往东北处的一个荒郊野外。四处鸟无人烟,能找到点吃的东西,已经就是不算的了。半年前,魏太师可以在这里追了好久,也没能找到这里来,最后才算放弃了追踪。
“没想到,我这一睡就是大半年,不知道我师傅他们是生是死!”何子阳此时也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了,对他来讲,师傅就像是他的父亲,那些师兄弟们,就是他的兄弟。至于徒弟,当然他不会认为徒弟是儿子的。何子阳拿他的徒弟们,也依然当做是弟弟一般看待。然而,他的“全家人”就这么被魏太师给抓走了,而且还生死未卜,直叫何子阳寝食难安。
“怎么了?在担心你的师傅么?”看到何子阳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孙珊担心地问道。
何子阳放下手中食物,道:“我从小就被师傅养大,还没来得及膝下尽孝,他老人家就因为我而受牵连,生死未卜,让我这做徒弟的,寝食不安。”
“子阳!”孙珊饱含深意地看着何子阳。何子阳的心情,她哪能不理解?只是,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大半年来的时间里,孙珊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子阳输送了多少灵气。眼下,别说是魏太师了,就连魏太师手低下的一条狗,恐怕她都打不过。
“不行,珊妹,我得去救师傅他们去。”
“不许去!”没等何子阳再说什么,孙珊马上拒绝道,“你全盛状态上都被他打成重伤,现在你伤还没好,岂是魏太师的对手?告诉你,如果你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没有第二颗九转金丹救你。”
“这……”何子阳其实接下来想说的就是问孙珊愿不愿意一起陪同。可是,人家竟然这么说了,显然是不愿意了。而且,人家说得也不无道理。全盛时期都没能打得过魏太师,何况是现在呢。就算是功力全都恢复了,又能如何?
之前可是连魏太师的毛都没碰着一下,就被打得昏迷了整整半年。要不是有孙珊的九转金丹相助,恐怕此时已经命赴黄泉。那师傅他们就不救了么?何子阳这样想着,答案当然不是。如果不救师傅他们,枉为天罡弟子。
可是,自己能力有限,要如何才能打败魏太师救出师傅?而现在已经半年时间过去了,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师傅他们是生是死都很难说清楚。何子阳一下子陷入了困境之中,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悠然而生。
将“泉逆”神功练到最高层?
不,就算是把“泉逆”神功练成,也不一定会是魏太师的对手。毕竟,“泉逆”神功不过是真品武学,要想练出灵气来,可是千难万难。就算是练了出来,也不一定会是魏太师的对手,而且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到那时,师傅他们能否等到自己还说不定。
但是,以眼下的功力来看,要想打败魏太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那要怎么救人?
等等!何子阳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忽略了一点,救人不一定非要打败魏太师啊!曾经自己救下的那些孩子们,不也是在没有惊动魏太师的情况下救出来的嘛!
何子阳微微一笑,对着孙珊说道:“珊妹,其实要想救人,不一定非得要惊动魏太师的。就像上次,我就在那机关城堡之中救出了很多孩童,那时就没有惊动魏太师。你看……”
“那也不行!”孙珊表情非常严肃,认真地盯着何子阳道,“你之前是运气好,所以没有惊动魏太师,可是之后你能保证每次运气都那样好么?现在我为了救你,已经大损灵气,自少还得需要近半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而你,现在重伤未愈,不过是刚刚清醒过来而已。以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魏太师抵抗。在我功力恢复之前,你哪也不许去,老实在这山洞里呆着,才是最安全的!”
看到孙珊关怀自己的心意,何子阳顿时心里一暖,仿佛这寒冬之季已经不再那么寒冷了。可是,何子阳心系师傅的安危。就算孙珊对自己再好,也不能免去师傅他们的危难。
何子阳急道:“珊妹,你这是在对我好,我心里知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陷入危难之中,而我却为了一己的安全而视若无睹啊!”
孙珊深吸一口气,说实在的,她一点也不想跟何子阳争吵这些。可是,如果不争吵一下,很可能就会永远地失去何子阳,甚至何子阳也会因此失去生命。就算跟他大吵一架,也是值得的。
孙珊认真地说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你太不讲理了!”何子阳也急了,虽然他心里非常感激孙珊救了他好几次。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不顾师傅的安危啊!
但是,在自己的恩人面前,太过无礼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马上将口气缓和了下来道:“珊妹,我只是下山去打探一下消息,看师傅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你看这样好么?”
孙珊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怎么劝也无用。不过,为了何子阳的安危着想,她还是摇了摇头。
就这样,一顿饭吃得一点也不欢快,反而还在情绪中结束。直到夜晚,何子阳从梦中惊醒。
刚才他做了一下恶梦,梦见师傅被魏太师无情的杀害。然而,师傅在临死之前怒瞪着何子阳,怪他没有及时地救自己。
何子阳吓得一身冷汗,深知自己不去救师傅,那是大逆不道行为。就算自己没有这个实力去救,回临安去探查一下师傅的下落也好。
可是珊妹他……
何子阳看了看睡在远处的孙珊,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两人是患难生死之交,而且偶尔还会搞一些小暖味。可是,毕竟两人的关系不是那种关系,就算是睡在一个山洞之中,也不可能睡在一起。
所以,何子阳惊醒之事,孙珊并不知晓。然而,她更不会知道何子阳此时在想什么了。
“珊妹,你对我的好,子阳这辈子都铭记在心。可是,师傅有难,做徒弟的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师傅还是因我而出事,我更加不能坐视不理。珊妹……”
何子阳含情脉脉地看着躺在远处的孙珊,于是穿好衣服,强忍着自己身上的伤痛。拿起了一块石头,在墙壁上刻道:吾去寻师,勿念。
放下手中的石头,何子阳便一个人偷偷地离开山洞。
此时,正是寒冬雪季,外天的鹅毛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何子阳打了一个哆嗦,为了抵御这寒气,便不停地在身体里运行那稀少的真气。虽然这点真气根本不足以让他运行一个周天,但却抵御这寒气还是绰绰有余的。
何子阳抱着个膀子,加上身上的真气,此时也不是那样冷了。外面的天虽黑,但地上的雪却是白色的。借着月光的反照,道路倒不是那样朦胧了。何子是将路面看得很清楚,此处除了一些粗大的树之外,到处都是平地。而这个山洞,刚好是在一片树林后方,难道当初魏太师找不到这里来。而且,还是处于山脚之下,虽然为山丘,地势又很险要,可是却不难辨别方向。
何子阳昂首仰望,通过天上的北极星找到了确切的位置。孙珊说过,这里是临安东北方向,如果自己想回临安的话,只要往西南方向走就可以了。
于是,何子阳就这样离去了。虽然他知道,这样不声不想的离去对孙珊是一件多么大的打击,同时也是一件多么不礼貌的事情。可是,他没有办法。只要他想到师傅那边生死未卜,何子阳就食不能咽,睡不能眠。
何子阳来了抵御这寒冬之气,每天都在不停地运行着真气。十几日下来,何子阳倒是感觉自己真气有所增长,更快地恢复着功力。自从离开那山洞的第三天,何子阳便在一个路过的小村子里因为帮助了那里的人,而要来了一匹好马。
这近半月的时间,何子阳骑在马背上,倒也没累着。要不是因为自己有伤在身,实在无法快马加鞭,可能此时他已经到了临安境界。
但就算样,用了十几天的功夫,何子阳还是缓缓地走进了临安城的大门。
哪知,何子阳刚巧路过城门口的时候,却被城门口处的一张告示给吸引了过去。
“上面写得什么?”何子阳拉着一匹马,强挤进人堆里看去。一看之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公告上所示:此人陶含,朝廷重犯。请知情者禀报当地官府,有重赏。
再看画像,何子阳乐了。这小子他认识,曾经和自己一起破过案,武功也不错,就是太爱得瑟,有点啥事就爱显摆。最后,因一直不能领会财不露白的真谛,所以导致四处被追杀,甚至加官府都要抓他。
就算是这样了,他得到点啥好处,还是改不了四处显摆的习惯。这一次,官府又要抓他,还指不定他又得了什么好处被官府相中要抢去呢。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你得到了再好的东西,都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凶煞之人会更抢,奸邪之人会诱骗。总之,自己有钱别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就会有人惦记着你。
何子阳叹了一口气,昔日旧友一大堆,天南地北无家归。那些曾经的朋友,也不知道现在都怎么样了。
还好城门上贴的告示不是何子阳的头象,要不然何子阳还进不到城了呢。眼下,何子阳的伤势也好了大半。可能是通过这十几天的时间不停地运功,所以导致那金丹的药效加快化解了吧。不过就算如此,何子阳感觉自己距离全盛时期还是差了好远。得想想办法,尽快恢复正常的功力水平才行。
何子阳不知道如何才能查控到师傅他们的下落,但首先一点必须得安排好,那就是在临安这里的吃衣住行。
身上半纹钱都没有的何子阳,自然不能住客栈了。在临安城,唯一能住的地方就是天罡派的旧宅。虽然那里被魏太师给毁了,但就算是废墟,也是个落脚的地方啊。
于是何子阳便回到了天罡派住址,一进院,马上便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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