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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语文字博大精深。
  此‘喂’非彼‘喂’。
  对上殷妤深如潭墨的眸子,季淮愣了几秒。
  倒不是被他蛊惑,主要是这人反差感太大。
  在外沉默寡言,回家洗手作羹汤,在那方面还又骚又浪……
  季淮还在愣神间,殷妤已经松开掐在她腰间的手,临走时沉声问了句,“有没有想吃的水果?”
  季淮,“橙子。”
  殷妤背对着她换鞋,“还有吗?”
  季淮,“西瓜和草莓。”
  都是应季的东西,长乐县虽然小,倒也不难买。
  殷妤‘嗯’了一声,迈步离开。
  目送殷妤出门,季淮双手环胸人往厨房的门框上倚了倚。
  这人,是老手。
  俗话说得好,拿捏一个女人,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历尽世间繁华,如果她历尽沧桑,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季淮觉得,殷妤在用第二招对付她。
  殷妤再次回来时,季淮刚洗过澡,人半窝在沙发里煲电话粥。
  电话是阮卉打来的,跟她吐槽最近一次的一场比赛。
  “特无语,暗箱操作。”
  “节目你看了吗?打着弘扬民族文化的名义,实际上是为了几位大小姐和公子哥正名。”
  季淮低低的笑,语气里有几许轻嘲,“这不是正常操作吗?”
  圈子里这种事早就屡见不鲜,也不是发生了一次两次。
  阮卉说,“垃圾,一堆垃圾。”
  季淮,“没办法,现在的人,看似傲骨,实际上骨子里每一寸都刻着金钱的铜臭味儿。”
  阮卉,“想当初赵师傅在的时候……”
  阮卉口急,说半截才想起来赵诓对于季淮来说是软肋。
  阮卉及时闭嘴,嘴里喃喃地道了句,“沫沫,对不起啊,我……”
  季淮指尖落在沙发扶手上轻点,语气自然,“没什么,师父在的时候,圈子里的风气确实更好。”
  阮卉,“……”
  赵诓是季淮的师父,做的一手好漆器,平遥推光漆,是他最拿手的。
  赵诓性子沉稳,人不骄不躁,唯一差的,是脾气。
  是那种骨子里就刻着民族情怀的脾气。
  几年前有个英国人想出巨资投资他的漆器店,还找了各种人脉施压,老头愣是宁愿关了店门都没同意。
  那份风骨,让人敬而恭。
  想到赵诓,季淮脸上笑意收敛了些。
  她从没跟人提起过,赵诓的死,不是意外。
  对外,赵诓是病死,实际上,他是被害死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过敏死的。
  老头子活了小半辈子,向来心细如尘,绝对不可能会误食。
  季淮正出神想着,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紧接着,一片阴影笼下来,她面前摆放了一盘切好的水果。
  殷妤,“少吃,饭马上就好。”
  季淮掀眼皮,没看他,而是扫了眼厨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厨房的地上堆满了东西,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把超市搬回来了。
  殷妤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淡定自若,没有半点异样,“我去做饭。”
  季淮红唇挑动,想说点什么,碍于正在通话,话在舌尖打转儿,最后什么都没说,只回了一句‘嗯’。
  季淮话落,殷妤转身离开,电话那头阮卉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又满是激动道,“沫沫,你不是在家吗?你家里怎么会有男人?”
  季淮浅笑嫣然,语气玩味,“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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