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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文修面带愠色:“不就是关了你几天,竟如此大的脾气。”
  韩皎月看着他,他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仅仅是因为我被关了几天吗?”
  她细数他犯下的一件件,一桩桩错事。
  “你残害同胞,你害死了小翠,你与洋人勾结,我不愿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他瞬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韩皎月!我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
  “你最好不要后悔今日所说的话!”
  韩皎月并不惧他:“冷血自私之人!”
  想起他们的死,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痛,忍不住的难过。
  盛文修眼神带着讥讽:“你离了我便是弃妇,以后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你宋家也会被人笑的抬不起头。”
  韩皎月反驳他的话:“女子离了男子便不能活吗?没人要我又如何!”
  “倒是你,以后要遭人唾弃!”
  盛文修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日后我飞黄腾达,你们宋家还要仰仗我。”
  听到他的话韩皎月心里一沉,他与洋人走的愈发的近了,地位也是如日中天。
  还是要快些南迁,说不定哪日,他也对自己下起死手。
  “怎么,这会知道怕了?”盛文修见我不说话,神情倨傲。
  “若是你愿意求我,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韩皎月看着他的样子:“你做梦!你与虎谋皮,与豺狼同道,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盛文修恶狠狠的看他:“你且等着后悔。”6
  说完,他直接离开。
  他走后,韩皎月去书房找了父亲。
  南迁几乎是刻不容缓,不仅是如今的局势,也是因为盛文修。
  宋家虽然是在北方发家,也习惯了北方,可南北的生意都有,去南边倒也不算苦难。
  韩皎月向父亲说明厉害关系,几乎乞求。
  “父亲,南下吧。”
  她记得闻朔也曾说,南下对企业是最好的选择。
  留在这里,只能留给敌人。
  宋父皱着眉头不说话,似乎在思虑女儿的话。
  他看着书房里的一切,淡淡道:“我知晓你的意思,只是终究对这里舍不得。”
  他的眼里带着淡淡的哀伤,随后叹了口气。
  许久,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听你的,南下。”
  韩皎月心里松了口气,父亲南下,母亲必定也会跟着南下。
  南下的计划,就此紧锣密鼓的展开。
  韩皎月的日子也变得更加忙碌,学习洋文,学习新思想。
  因着学习新思想,她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跟着他们见了许多报纸上的名人。
  在一次学者讨论会上,她认识了范德昌先生。
  “皎月,这是北大的讲师,德昌先生。”朋友向韩皎月介绍眼前的人。
  她在刊物上读过许多关于他的文章,写的很好。
  “你好,德昌先生,我是韩皎月。”她向他鞠了一躬。
  范德昌并没有像许多人一样,看她穿着旧式的衣服、裹着小脚就笑她。
  只是朝她点头示意,带着温和的笑:“你好。”
  韩皎月知道,他是裴承安曾经的老师。
  拥护德先生与赛先生。
  裴承安曾在信里写过,让她可多读德昌的文章。
  半月后,东北传来沦陷的消息。
  【东北沦陷,建立傀儡帝国。】
  韩皎月看着报纸,瘫坐在椅子上。
  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好像突然就断了。
  这期间,她曾多次打听过许凛音的消息,却毫无音讯。
  如今东北沦陷,她……
  出神之际,下人来韩皎月房中:“小姐,有人给您送了封信。”
  说完下人就递给她一封信。
  她疑惑的接过,直到看到封面的字迹。
  韩皎月,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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