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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浩,是苏眠的亲弟弟。
  她发了毒誓,只是还没有做到。
  继母带来的私生子成了星耀集团的准继承人,而她弟弟至今都还杳无音信。
  苏眠恨极了面前这位表里不一蛇蝎心肠的毒妇人。
  “看不上我侄子不要紧,只要你肯和他结婚,那你就还能住在这片富人区,你手里头的那些生意也都还有的做。”
  苏眠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她住的那套公寓是陆瑾言的私宅,她手里头的那些生意单子也都是陆瑾言直接或间接帮忙促成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只要陆瑾言还会爬她的床,那她的生意链就不会断,她就不会流落街头。
  她冷眼扫了一圈周围看笑话的人。
  突然‘哐当’一声,手中的茶杯被砸碎,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红了一大片。
  苏眠捏起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逼到继母近前,将尖锐的一角抵在她那保养白皙的脖颈上,只要稍稍用力,锋尖就会刺破肌肤,插入血管,那腥红的血就会止不住地往外流。
  看热闹的人纷纷捂嘴尖叫起来,劝的劝,跑的跑,还喊来了保安。
  陆琪倒还算淡定,动都没动一下。
  苏眠耐心不多,直接用力扎破血管,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
  陆琪没法淡定了,她身体开始颤抖。
  “小眠,别,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想要星耀集团,你给吗?”
  陆琪冷哼一声,手一摊,“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杀人偿命,苏眠还没这么蠢。
  “那,我退一步,我想要接手黄老板的单子,你给不给?”
  陆琪还是不吭声。
  苏眠真的没有什么耐心,只能继续用力。
  “陆琪,别忘了,我就是一个疯子...而且,我早就想杀了你。”
  陆琪没支撑多久,就低头求饶了。
  苏眠是个疯子,她害怕了。
  碎片握的太紧太用力,苏眠手心都戳破了。
  不过,她对疼已经免疫了,心情倒是不错。
  星耀集团的大老板当众承诺将黄老板的单子归她负责了。
  黄芪,是国际珠宝momo品牌的中国区代理商,上个月回国,寻找中国合作伙伴。
  星耀集团与其团队接洽了一个月,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让陆琪很是头疼,本就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这时,苏眠要从她手中接过这个麻烦,她乐的其中,反正苏眠拿下黄芪后还是会来找她或是陆瑾言求合作。
  在陆琪眼里,陆瑾言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亏。
  陆琪对付男人很有一套,苏眠爸爸、叔叔,还有董事会那几个老家伙们,一个个都听她的。
  这,黄芪,倒真让苏眠有些意外了。
  苏眠盯他很久了,势必要将其拿下。
  与陆瑾言在一起的这几年,她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及教训。
  最深的教训就是—靠自己的路虽然很苦,但这是唯一可靠的路径。
  这些年,她一直在筹划。
  就算陆瑾言不向其她女人求婚,时机一到,她也是要离开他的。
  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仇人的羽翼之下,当个随时可被抛弃的情妇。
  陆瑾言,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闹剧结束后,看笑话的众人也都散了。
  独留苏眠一人。
  她坐在大厅最中心,等着陈东来。
  他说会来的。
  结果,先等来了兰晶晶。
  “你这是干嘛啊?疯啦?”
  兰晶晶听到生日会上发生的事,很担心,挺着八个月的孕肚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她一边给苏眠清理伤口,一边掉眼泪。
  “这下,那婊子肯定会大肆宣扬你的光荣事迹,说你是个神经病......”
  “无所谓啊!反正大家都在背后说我是个小神经病。”
  苏眠龇牙咧嘴一笑,笑得有些苦涩。
  一开始,她妈被扔进精神病院后,她就对‘神经病’这三个字过敏,谁敢在她面前提,她非得撕了那人的嘴。
  有一段时间,她真的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看谁都不顺眼,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每天都在暴躁中度过。
  是陈东的妈妈治愈了她。
  陈阿姨一生凄苦,带着儿子颠沛流离,最后还患上了肺癌。
  可,她仍积极,乐观,给儿子教养得很好。
  苏眠从她身上找到了某种希望,让她重新开始,面对生活的各种不如意,不再逃避,而是迎面直上。
  至少,她还年轻,还鲜活着。
  “刚刚看到季泽宇了没?”
  兰晶晶处理好她的伤口后,突然一问。
  苏眠一愣,“他...他来了?”
  “我和他提了一嘴,他还问我你喜欢什么礼物来着。”
  “这药就是他买的,放在酒店大堂,我上来拿的。”
  兰晶晶太了解苏眠了,知道她心里一直有季泽宇,也知道她是个要强要面子的人,不可能会再向学生时代那样对他主动。
  于是,她就操碎了心。
  苏眠没有生气,这就是最好的说明。
  她希望他来。
  苏眠从酒店经理那儿要来了礼单。
  从头一个名字开始找,尾端,看到了季泽宇三个字。
  礼物一栏—中古盒子。
  盒子?
  苏眠从酒店房间里翻出了那个礼物,被放在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还被压着。
  她心疼坏了,找出来后,特意放在了梳妆台上。
  盒子上了锁,还是一个秘密锁。
  密码呢?
  她想了想,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原本打算要兰晶晶直接问季泽宇的,可这会显得她有多重视他送的东西。
  哼,她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将盒子塞进包包里后,就给陈东打电话。
  对方秒接。
  “你怎么没来?”
  声音有些急切,她下意识担心他又出了什么事。
  他太不幸了,和她一样,厄运总是甩不掉。
  对方似笑了一下,很无奈、又很克制的笑意。
  “被保安拦在了外面,进不去。”
  声音平淡,又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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