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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明月想:如果可以的话,她从来都不想对萧宸泽心生恨意。
  只是没有如果。
  她和萧宸泽之间隔着的距离……早就超过了爱与恨,那是生与死的距离。
  如果她不曾知道这个消息,皈依佛门已经就是她最好的结局。
  可现在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怎能不恨?
  她的父亲,兄长,就是因为萧宸泽和这个国家而死!
  她眼底盛满了被仇恨所激起的怒火,却又碍于现在的局势不得不压了下去。
  “恭送陛下。”
  萧宸泽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些许不安。
  宋明月的反应太奇怪了。
  如果知道这些国恨家仇,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更奇怪的是,林冬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跟林冬月说过这些。
  太多事,太多人,太多弯弯绕绕全都围在身边,其实最不安的是他自己。
  他的手攥紧又松开,语气中带上几分涩然
  他不敢奢望太多。
  现在宋明月不抵触他,就已经是非常难得可贵的事了。
  他转身离去,不敢多看。
  看着萧宸泽远去的身影,宋明月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佛珠。
  还好,她心死的足够彻底。
  只要不对萧宸泽抱有期待,她就不会被再次伤害。
  回到了祠堂,看着那些熟悉的牌位,宋明月眼眶通红。
  这么多年,她供奉的牌位只多不少。
  命运像是在给她开一个残酷的玩笑。
  如今,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自己。
  “如果真相是我最不想看见的那样,那我帮你们报仇,好不好?”
  这句若有似无的话飘荡在寂静的夜晚,除了宋明月,无人听见。
  三日之后,宋明月脱下了身上穿的袈裟。
  她并不是要还俗,而是想去找林冬月讨要一个真相。
  她一定要知道,父亲和兄长,当年的死是不是另有原因?
  林冬月虽然被禁足了,但是萧宸泽的诏令也有别的可以钻的空子。
  就算林冬月不能出门,那她就自己去见林冬月好了。
  镇国将军府。
  将军府……其实分很多种。
  按照父亲当时的品阶,她自己原本住的应该是护国将军府。
  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牌匾,宋明月心里划过一丝恍然。
  其实她很替林冬月欣慰。
  因为林冬月曾经是她的副将,如今她也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了。
  可是在信念这条路上,她们还是分道扬镳了。
  她轻点脚尖,不费吹灰之力就越过了将军府的护墙。
  她靠着之前居住将军府得到的经验,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冬月的寝房。
  宋明月躲在离寝房最近的树上,慢慢屏住呼吸,监视着房内的一举一动。
  似乎军营里的惩罚太过严重,林冬月现在还躺在床上,旁边是婢女在给她扇风。
  今日的林冬月似乎格外烦躁:“你们到底会不会扇风?滚出去!”
  婢女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随即,一路小跑出寝房。
  房内只剩下了林冬月一人。
  好机会,宋明月一个纵身跃进了林冬月的房间。
  “谁?滚出来!”
  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聪慧。
  听着林冬月的怒骂,宋明月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
  事实上,林冬月如今的处境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
  她有伤在身是事实。
  宋明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平静的看着林冬月。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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