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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季延歧有心夺权,再加上他的弟弟季宇望配合,假以时日,他的地位也会动摇。
  到时,要想再查明当年的真相,可就难了。
  凌晏秋微微低垂眼睑,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
  他抬手将袖袋里的奏折拿出来,放到了季延歧面前。
  “陛下,这是中秋宴的具体行程,三日后便是中秋宴,陛下可莫要忘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季延歧立马放下茶杯将奏折拿了过来。
  中秋宴的宴会很繁琐,季延歧看了几行便失去了兴趣。
  他合上奏折,又丢回桌上,“九千岁安排好了就是,朕不过是去走个过场,看不看这行程也无关紧要。”
  凌晏秋也没有勉强,而是话锋一转,说了一句:“今年的中秋宴,陛下的皇叔也会来。”
  皇叔?
  季延歧歪着头回想了片刻,才想起这么一个人。
  季经呈,他唯一的一个皇叔,当年和先帝争夺皇位,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
  皇帝念在兄弟之间的情义,并没有在继位之后将他斩首,而是将他派遣到苦寒之地,做一个闲散王爷,永世不得入国都。
  凌晏秋现在居然不顾先帝遗旨,将季经呈召回国都。
  他想做什么?
  还不待他将疑惑说出口,凌晏秋又言:“呈王明日便能到国都,到时,还请陛下移驾去宫门迎接。”
  他语调轻轻,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态度。
  季延歧心知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季经呈的封地距离国都有很远一段距离,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两日。
  而凌晏秋说他明日便会到达国都,那么这件事便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
  根本容不得他拒绝。
  季延歧倒也无所谓,反正他在这里活不了几年,他们之间的阴谋诡计,说不定还会让自己提前离开。
  ……
  翌日。
  季延歧睡到了日上三竿,完全忘记了今日要去宫门迎接自己皇叔这件事。
  凌晏秋赶到寝殿时,季延歧还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他皱了一下眉,转头示意身边的人去将人叫醒。
  得到他的授意,立马有两个太监走到床榻前,将季延歧连带着被子拉了起来。
  被人扰了清梦的季延歧脸色不太好,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到的便是凌晏秋穿着一身玄色蟒袍,负手立于殿中。
  他微微仰头,看向凌晏秋那张脸,还不够清晰的视线中,凌晏秋那张清隽绝美的脸上好似带了两分笑意。
  季延歧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再看过去时,对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也不容他多想,身边的两个太监便开始把他往床下架。
  季延歧有些恼怒,用力挣脱开他们,阴沉着脸看向凌晏秋。
  “九千岁昨日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凌晏秋一时之间没想明白他是打的什么主意,所以立于原地没有作声,安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那两个太监见凌晏秋没有示意他们继续动手,也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边。
  季延歧收回视线,伸手扯掉身上的被子,动了动身子坐到床沿。
  这才继续说道:“九千岁昨日说,若朕想要你服侍,只需要同你说一声便罢。”
  说完,他再次抬眸看向了凌晏秋,幽深的墨瞳里带了几分挑衅。
  凌晏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怒反笑,“陛下当真要奴才服侍?”
  季延歧不怕死的点了点头,“自然,朕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自然是想要九千岁服侍。”
  凌晏秋当即沉下了脸,眼眸危险的眯了眯,周身的气息也变得阴冷至极。
  季延歧见此情形,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出口火上浇油。
  “怎么?九千岁是打算说话不作数了?”
  凌晏秋抿紧了唇,脸色愈加阴沉。
  季延歧仿佛感觉不到那危险的气息一般,还不怕死的笑着说:“九千岁动作可还要快些,免得朕的皇叔在宫门外久等。”
  一提到迎接季经呈,凌晏秋终于按压住了自己内心暴躁的情绪。
  他勾了勾唇,勉强扯出一抹冷笑,“陛下有令,奴才岂敢不从,奴才服侍陛下洗漱更衣便是。”
  他还需要季延歧做挡箭牌,现在倒是可以先顺着他些。
  屏退殿内的其他人,凌晏秋便亲力亲为服侍季延歧洗漱更衣。
  季延歧一开始倒还老实,但到了更衣环节,就开始动歪心思了。
  凌晏秋距离他很近,他在思考,就这么趁其不备把对方裤子扒掉的几率有多大。
  他没有武功,而凌晏秋武功不低。
  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他没有得手,手还会被对方拧断。
  这么一想,好像有些得不偿失。
  看来还是偷看这条路最保险,不用担心缺胳膊断腿的。
  季延歧想得出神,也没注意到凌晏秋已经帮他穿戴整齐了。
  凌晏秋在为他穿好龙袍之后,便站在原地看他,见他微微低着头,目光往下,正看着一个地方出神。
  他迟疑片刻,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
  这一看,让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看来陛下很好奇没有这个东西的感觉,不如奴才选个时间,让陛下切身体验一番如何啊?”
  他的声音寒凉至极,比那凛冬的寒风还要冰凉刺骨。
  季延歧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立马收回了视线,还顺带往后退了退。
  “九千岁就爱开玩笑。”他干笑两声,随即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皇叔只怕都要到宫门了,我们快些前往吧。”
  说完,他也不等凌晏秋回应,便自顾自的往殿外走,生怕走慢了,真让他抓去搞个身临其境的体验。
  走出寝殿后,季延歧赶紧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看凌晏秋这反应,好像是真的没有那个东西。
  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那晚的黑衣人其实另有其人?
  不容他思虑太多,凌晏秋已经跟了上来。
  他转了转眼眸,刻意放tຊ缓脚步与他拉近距离。
  “九千岁,此前绑架朕的歹人可查到了?”
  凌晏秋知晓他又在试探自己,他面色不变,只沉声回应了一句:“还在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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