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凝心里一颤，“该不会查出什么绝症了吧？”
景肃：“……”
你可真会自己咒自己。
医生被她逗乐，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不过……”
他迟疑地看向姜宛凝，问：“你左肩胛骨，受过枪伤？”
枪伤跟别的伤口不一样。
即便有些年头，依旧能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
她纹身那个位置的皮肤手感，有点内陷的感觉。
不明显，但能摸出来，很像是枪伤留下的。
片子也显示，她那块皮肤下面的骨头有一处很小很小的孔。
那就应该是枪伤没错。
但华国境内禁枪。
他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枪伤了。
尤其，她肩胛处的伤口，一看就有些年头。
那时她才多大？
十几岁？
医生话一出，方永洵都有些意外。
姜宛凝倒是平静，“不记得了，可能吧。”
医生点点头，没继续追问，只说：“问题不大，我给你开点药，这几天好好养着，尽量不要让左手干力气活。
“至于你之前的伤，应该是没处理好，留下了点旧疾，这次伤的狠了，勾了起来，以后注意就好。”
*
从医院出来，夜已经很深了。
姜宛凝踩着方永洵的影子，直到车边，才犹豫着开口，“那个……”
男人侧身，眼神淡淡。
姜宛凝拿出手机，不确定地问：“加个微信吧？我把上次修车的钱，还有这次医药费，都转给你。”
林秘书把车交到她手上的时候，车已经修好了。
想把钱给她，她笑说：“江总没吩咐，我可不敢收。”
她没他联系方式，也见不到他人。
听说是最近一直在出差。
她也是今天才看见他。
方永洵没表态。
姜宛凝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眼，但很快打起精神，笑着说：“不方便的话，给个卡号也行，我最讨厌欠人钱了。”
方永洵被她亮晶晶的眼眸晃了一下。
掏出手机，随意道：“微信吧。”
姜宛凝压住心底的狂喜，赶紧扫了码，然后眼巴巴地盯着他的手机界面。
景肃觉得她这个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像是等着好吃的的馋猫。
方永洵大概也是无奈，当着她的面，通过了好友申请。
姜宛凝麻溜把钱转过去，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拜拜！”
她甜声甜气地挥手，像个活力四射的小太阳。
甚至还低头跟景肃说了晚安。
景肃：“……”
看着蹦蹦跳跳往前走的姜宛凝，再看看自家面无表情的大BOSS。
景肃赶紧喊：“黎小姐，江总也住御金台。”
姜宛凝差点没一脚崴过去。
靠！
她怎么老干些丢人的事啊啊啊！
*
一路沉默到御金台。
姜宛凝赶紧下车，正准备说谢谢，发现方永洵也下来了。
姜宛凝脑子不太好使地说：“江总，真不用送了。”
方永洵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门口，刷卡，进去。
姜宛凝：“？”
他也住二号公寓？
蹬蹬跟上去，一道进了电梯。
不知道是挨得近，还是空间太小。
她能很清楚地嗅到他身上的淡淡幽香。
冷冽中夹杂着黑檀木的沉静感，闻着很舒服。
电梯运行好一会儿，姜宛凝才想起她还没摁楼层。
一抬头，发现22楼已经被摁了。
“？”
姜宛凝难以相信地回头，“江总，你也住22楼？”
方永洵终于正眼瞧她，“哦？原来我对面住的有人啊。”
姜宛凝：“……”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江总。”她安静没两秒，又开了口。
方永洵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表情依旧冷淡无波，但姜宛凝明显感觉到，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姜宛凝赶紧说：“你能不能把明律师的微信推给我啊，我想请他吃顿饭，感谢他上次……”
叮——
微信提示音。
姜宛凝不用抬头都能想象他的眼神，肯定明晃晃写着两个字：闭嘴。
……
到家。
姜宛凝先给明策发去好友申请。
然后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抱着靠枕，既兴奋又紧张地翻看着方永洵的微信。
风格一如他本人。
清冷，干净，摸不透。
简直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姜宛凝嘟嘟嘴，准备去简单擦擦。
反正她这样是洗不了澡了。
刚退出微信，明策就通过了好友申请。
姜宛凝立刻自我介绍，外加请吃饭。
明策最近接了个棘手的案子，忙的睡觉功夫都没有。
吃饭？
谁爱吃，谁吃去吧。
他没时间。
但一看是姜宛凝发过来的。
他立刻改了主意。
指尖一动，给方永洵去了消息：【什么时候有时间，给你个请吃饭的机会。】
姜宛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信，就先洗漱去了。
回来，正好接到姜淮月的视频电话。
“我刚忙完，你那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
姜宛凝一边抹身体乳，一边简单说了下。
姜淮月听到关七天，觉得有点少，吐槽了两句，然后问：
“你觉得曲微微是真不知情，还是装的？”
“无所谓。”
姜淮月知道她佛系，但还是提醒，“你当初可救过她命呢，她要真是知三当三，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姜宛凝沉吟片刻，点头。
姜淮月还在外地出差，两人没聊两句就挂了。
和明策确定好日期，姜宛凝又发消息给G。
……
BM公司的单子是目前的重中之重，刘副总都亲自来了好几趟。
叮嘱郑宏远一定要拿下。
郑宏远信誓旦旦，刘副总就算对姜宛凝颇有微词，也都压了下去。
时间一晃就是一周。
姜宛凝想着明天就要见BM的品牌总监了，今天怎么都要把细节过一遍。
不然到时候问起，掉链子就完了。
刚看两页，门口有人喊。
姜宛凝以为是快递，就过去了。
没想到是曲微微。
更没想到，她会不由分说地甩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