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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礼清俊的脸明显阴沉了一度。
他语气冷厉:“沈安然,你胡闹什么?”
沈安然背脊一颤,莫名发凉,下意识松了手。
秦礼漠然收回视线,转身走回寺庙。
这时,段汐月上前浅笑着开口:“周夫人不要误会,对若华来说公司的事更重要,我是代表公司来的。”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沈安然抱起双臂审视般的打量她:“你作为下属,直呼上司的名字,合适吗?”
段汐月顿了顿,仍保持微笑:“抱歉,我和若华认识很多年,习惯这样叫了。”
“如果周夫人介意,我……”
话没说完,秦礼就换好西装走了出来:“走吧。”
段汐月点头:“好。”
他就像看不见沈安然似的,连一个多的眼神都没给她。
段汐月也跟在他身后,并肩离开。
沈安然不敢相信秦礼就这样将自己丢下。
她看着两人的背影,心底因为得知与秦礼结婚的喜悦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自己算什么?
一个空有“秦礼妻子”头衔的工具人吗?
沈安然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树干,暗骂了秦礼一句“混蛋”,才动身往山下走。
普德寺所在的鹿门山偏僻,她走了好远才打到车。
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
沈安然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望着璀璨的吊灯逐渐失神。
她认真地在脑海里翻阅了一遍陌生的记忆,找到了有关段汐月的信息。
段汐月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五年前段家破产,段父重病去世,身为好友的周父便将段汐月安排进了周氏集团。
可秦礼因戒律不近女色,向来是不用女秘书,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边。
难道……秦礼喜欢段汐月,爱而不得才把她留在身边做秘书?!
这个猜想让沈安然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发苦。
正出神,头顶传来声音:“母亲,您应该去浴室清洗一下,就算是在家里,您也不该这么……随意。”
沈安然抬头看去,就见女儿周婂站在二楼拧眉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眼神简直和秦礼相差无几。
她突然发现她的女儿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自己。
“婂婂。”沈安然作出端庄姿态,像个母亲那样温柔一笑,“我……”
“而且父亲很喜欢段阿姨送的这个沙发,您现在弄脏了,他会生气。”周婂打断她的话,扫过沙发上被雨水洇湿的痕迹,淡声提醒后就回了卧室。
客厅重归寂静。
沈安然的笑僵在脸上,虽然她拥有这十年的记忆,记忆里的主人公也是自己。
可在这个家里,她感觉不到半点归属感,甚至好像在被排斥。
沈安然环顾着这个对她来说同样陌生的房子,穿越后第一次打心底生出几分对未知的一切的害怕。
……
秦礼回到别墅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刚走进客厅,就看见别墅里的人围在一楼的静室门外。
“怎么了?”
听到声音,众人回头望来,个个脸上都出现一言难尽的表情。
周婂也一改往常,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父亲,您要不先上楼休息……”
话说到一半,静室里传来“哐当”一声!
秦礼意识到什么,绕过周婂走到静室敞开的门前。
屋内一片狼藉,纸笔墨砚散落一地,挂着墙上的字画也被人拽了下来。
而沈安然坐在其中,一手拿着空的红酒瓶,另一只攥着毛笔的手正要往字画上落。
那幅字,是秦礼捐了上亿的香火,才从国内最得道的高僧惠若大师手里拿到的题字!
秦礼脸色一黑,陡然厉声:“沈安然!”
“嗯?”沈安然抖了一下。
沾满了墨汁的毛笔直直从掌心滑落,掉落在了那副写着“静”字的卷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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