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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洁的月光透过庭院的樟树洒在地面上,衬的树干枝桠如张牙舞爪的恶魔伏于地面,静谧无声,只有风拂动树叶的声音。
  李渊摸着腮边胡子从夫人房内走出来,作思考状,家厮朝他喊道“老爷。”他充耳不闻往书房走去。
  家厮奇怪挠挠头,转过身走往厨下做活计,没注意到身后几团黑影往书房方向去了。
  .......
  陆林涧住处传出隐忍的哭声,“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既活着怎不来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林韵低泣着。
  菊欢擦擦眼泪,看了眼陆林涧。“这是陆叁啊!你忘了。”陈林韵提醒到。
  陆叁...菊欢这么多年藏匿乞丐间消息并不灵通,那个半大孩子已成这副模样了,从前的时光再想起有种过了百年的恍惚感。
  “有许多人追杀那夜存活的下人,奴婢只能做乞丐躲藏起来,这么多年皆是如此。且那时先帝不喜江家,我无别的选择。”菊欢知道她自己说了谎,她那么多年未找陆府中人是一是为了藏匿起来,二就是觉除陈林韵外陆府中其他人不可信,当年江家之事很有可能是遭陷害了,至于是谁,她都有怀疑过。
  “没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陈林韵平复心情,开口将心中疑惑道出“阿姊不是自己纵火吧”
  菊欢摇头,“绝无此可能,夫人当夜还叫我去给您传话第二日约在荷花亭处见面,我才刚出去没半个时辰便听人说江府走水了。”
  “夫人是伤心到呕血说昏话不假,但绝无可能得了癔症,她是因着见了江大将军的贴身侍卫后才日日去击鼓鸣冤的。”
  陆林涧开口“那那名侍卫?”
  “早死了。不是被火烧死的,早在那之前便莫名其妙道是掉湖里淹死了,说来也好笑,堂堂侍卫怎可能不会水,偏那官府的狗杂腿知道先帝不喜江家,便见风使舵随便查了查。”说着菊欢做憎恶状。
  “阿姊...”陈林韵温柔面容皱起思索。
  “夫人是被害死的,江府一族之死都有疑点。”菊欢直截了当的说。
  陆林涧在旁赞同点头,“丽娘她知道吗?”
  陈林韵不知他们所云,直到菊欢沉默片刻开口,“小姐不知道自己身世,她什么都不知道。”
  明白后的陈林韵“菊欢,幼菱她又是怎么回事”
  “夫人觉出各类事情都蹊跷异常,暗自将小姐给之前帮扶过的一户人家抚养,离开京都去了南方小县,若无事发生便再接回来,未料...真的出事了。”
  “那阿姊知道些什么!到底是什么蹊跷!?”
  “夫人没同我细说,被先帝斥了那几日夫人伤心过度,精神恍惚,常细碎念叨狡兔死走狗烹,或许本打算第二日告知于您,但当夜就起了大火。”
  陈林韵细细品味其中意思“狡兔死...先帝?”震惊自己的想法,看向陆林涧,似要确认般念到“羽之?”
  陆林涧扶了扶自己额头,“夜已深,既已说清,大嫂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身旁婢女将陈林韵扶起回了月林局。
  房内只剩下陆林涧墨书几人和坐于地上的菊欢,“你不信我们。”这话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菊欢装傻道“我已将我知情的所有事告知,信不信由你们。”
  “为什么不告诉丽娘她的身世?”
  “这话也该我问公子,看公子模样也是早知道。”
  “我是为护她周全。”
  “我自然也是,夫人的心愿便是小姐喜乐成长,远离京都这些腌臜的人心!我必要护着。”
  陆林涧冷静回复“那你明日便回客栈吧,今夜便在这歇下。往后怕要太平一段日子,那些贼人这次行刺未成功,只怕要消停一段时间,且客栈旁多是我们的眼线,伤不到她。”
  菊欢冷淡漠然的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为什么?”她以为至少使些利落手段审问逼她吐出些有用的信息出来。
  “无甚原因,我也只是想护她平安。”陆林涧说罢要带着墨书了出阁间,刚走到门口就听后头传来声音,脚步顿住。
  坐于地上的菊欢暗自抬起头,低声道“府里起火的前段时日,夫人还念叨了许多,...背叛腹,媪逐翁,如韦之失十斛弓。”
  声音虽小,陆林涧偏过头听的一清二楚,一双瞳眸墨色翻涌,思绪飘转,抬脚出了阁间。
  似是波动的夜就这般悄然过去,清晨雾气弥漫开,在这雾气中行走着就如淋了毛毛雨般。
  李渊夫人陈氏早早就起来,嘴里低估着“老爷便这般爱在书房,也不怕将眼睛熬瞎了去。昨儿也不同我说清楚发生了甚事,害的人心慌了一整宿。”带着婢女穿过庭院往书房去。
  刚打开门见那常睡软塌上无人,陈氏有种不祥的预感,慢吞步子往书柜内间去,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尸体挂于梁上!
  “啊!”身旁侍女吓的大叫,陈氏颤抖着身子上去细看,见那面孔是李渊没错了,只觉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夫人!来人啊!快来人啊!”侍女大喊着叫人,李府家厮寻声而来。
  ———继陆叁遇刺后京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中书大人李渊上吊身亡,只留下一封绝笔信,道是因先前考试争端对陆叁心怀不满,便联合侄儿李庆祥在琉璃巷处行刺,最终羞愧畏罪自杀。
  官家大怒,将李渊一族驱逐京都,相关人等在监狱处关押。
  长安殿内陆林涧拱手惭愧道“是属下太过疏忽自大,还道李渊自己琢磨后自会供出,未做防护。实未料到那些人这般胆大,敢直接杀人灭口!”
  官家叹气,“李渊虽顽固古板,却也是一大人才,于学问上颇有建树,朕很痛心!”
  “此事还由你来查,万不可掉以轻心,这般玩弄人心,背后之人所图甚大。”
  陆林涧应下出殿,心绪低下,暗道这次是自己疏忽不够谨慎,都敢光天化日在琉璃巷中刺杀自己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硬生生让李渊成了他们的挡箭牌,替死鬼。
  墨书上前道“监狱处的人细验过李渊的尸首,的确是上吊自杀身亡的,那绝笔信字迹也是本人所写,没有出入。”
  李渊这人深重名声,这不可能是他的手笔。明明昨天白日里还极力否认,怎可能晚间就承认是自己所做呢。“散播此事出去,就按照那些贼人所想,道是李渊确实是真凶。”
  “是,李庆祥等人...”
  “我去看看。”话罢几人出宫骑马往监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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