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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姑娘,你不要生气。”
这边,冯晨看向秦臻开口。
“景行这个人自小受了太多的苦,对接近他的人都比较警惕,他刚才……”
冯晨想了想,大概是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秦臻一直清冷着脸色,看起来很平静,但感觉出她很冷。
“君姑娘,十多天以前在皇家玉泉发生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冯晨突然道。
秦臻抬眼看向他,清清凌凌的一双眼,瞳孔很深,里面似乎盛放了很多的情绪,冯晨对上这双眼的一瞬间,只觉得心口一跳,莫名的觉得疼痛,就这一眼,他觉得面前的姑娘似乎承受了很多东西。
“皇家玉泉的事情,我已经受到了惩罚,被打成重伤,额头也留了疤痕,声名狼藉,在会英楼,玄王爷也已再次出手教训,伤口犹在,玄王爷也说了,一切既往不咎,为何冯大公子又要提起那日之事?”
秦臻看向他问。
冯晨一看秦臻疏离的态度,便知道,这姑娘是连他也怪上了,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君姑娘,若您记得那日玉泉之事,怎会不知景行何时毒发过?所以您刚才问景行上一次毒发是什么时候,距离下一次毒发还有多久的时候,才会让景行彻底怀疑您的身份,毕竟您跟之前大有不同,加之又不记得那日玉泉发生的事情,所以……”
冯晨解释道。
秦臻本也是个聪慧之人,一听冯晨的话便明白了萧凤栖突然发难的原因。
原是君绯色在皇家玉泉那日,意外目睹了萧凤栖体内的毒发作,所以才招致死亡之灾。
这么一解释,一切便了然了。
但秦臻还是生气,今个这事,是她心里的一道坎,过不去了。
“我不记得了,这次醒来,我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就连很多人都忘记了,所以那日皇家玉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冷牧拿着一套女装回来,正好听到了秦臻的这句话,冰块脸复杂了一下。
冯晨和萧凤栖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两个人都抬头看向她,眼中有话,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
秦臻看了一眼冷牧手上的衣服,是一件淡黄色纱裙,颜色是她前世所喜欢的。
秦臻上前,接过冷牧手中的衣服,道了一声谢。
“是失忆了吗?”
冯晨忽问。
清和俊雅的脸上闪过复杂。
秦臻回头,“应该是撞到头之后留下的应激性失忆,忘了很多事,记得一些人。”
说完这句话,秦臻便对着萧凤栖弯腰行了一礼道,“臣女借王爷卧室一用,叨扰了。”
话落,抬脚进了身后的房间,也是她刚刚昏迷睡下的房间。
“景行,你看这事弄的,你要道个歉啊,很明显人家生气了。”
冯晨见秦臻进了房间,忙上前对萧凤栖说道。
萧凤栖坐在轮椅上,微偏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有种无动于衷的冷漠。
“真是……”
冯晨还要说什么,门吱呀一声打开,三人下意识的抬眼看去,便瞧见一身浅黄色裙装秦臻迈步而出,如兰花般雅致,身姿纤细,靡颜腻理,发如黛,梳晕掠月,一身清贵之气,恬淡如菊。
一身衣服,仿若换了个人。
“玄王爷,臣女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臻冲着萧凤栖福了福身道。
态度比之前疏离冷淡的多。
萧凤栖抿了抿唇,心里有一块地方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让他有些难受。
“嗯 。”
他淡淡点头。
秦臻微一点头,迈步要走。
“君姑娘,等等,等等……”
冯晨忙将她喊住,他是才回过神来。
“冯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秦臻问。
“君姑娘,景行的毒……”
“我说了,玄王爷中的不是火寒毒,很有可能是火寒蛊,但若想知道是不是火寒蛊,需要等下次毒发的时候才能验证,平日里蛊虫都是沉睡的。”
秦臻声音冷静,没什么情绪起伏。
听到秦臻的话,冯晨显得有些为难,他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君姑娘,你也知道景行的身体如今是什么情况,已是强弩之末,尤其是他前些天才毒发过一次,火寒毒三月发作一次,可他的身体能否坚持三个月都未曾可知,时间太接近了,等不到下次毒发才能验证,君姑娘之前说过有别的法子可验证,只是有点儿危险,不知是什么法子?”
秦臻抬起眼,她知道冯晨说的话都对,纵然心中对萧凤栖不喜,也想远离,但毕竟之前说了要交易,她只短暂了想了一下,便开口道,“这世上,剧毒万万种,只要在服下另一种剧毒,比如鹤顶红,曼陀罗毒等等,任何一种剧毒,都会吸引的蛊虫醒过来,到时便可知道中的是否是火寒毒了,此法危险,你们考虑清楚,我先走了。”
“臣女告退。”
秦臻开口,说完这句话便抬脚离开。
“在下送君姑娘出府。”
……
长廊下,萧凤栖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两人并肩往外走,男子文雅清和,女的身子娉婷,气质恬淡,看起来好生契合。
他忽的就觉得这一幕碍眼。
回过头来,心里堵的慌。
一句话没说,自已滑动轮椅进了屋子。
……
“君姑娘,你别生气了,景行他确实是不容易。”
到了王府中门口,冯晨送秦臻出了台阶,这一路上冯晨几次想说话,但看到姑娘一张冰冷疏离的脸,那话就咽了回去,说不出来了,眼瞧着在不说,这人就走了,才终于开口。
“冯公子,这世上没人容易,您回去吧,若王爷有什么症状,您便去将军府喊我,既与王爷达成交易,也希望王爷可以守诺。”
秦臻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
冯晨在身后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自家好友与君家大小姐的梁子是结下了,看着女子的身影越走越远,这才转了身……
“景行呢?”
院子里,长廊下,就剩冷牧一个人站在那里。
冯晨问。
“主子进屋了。”
冷牧道。
冯晨点头,走向卧室门口,敲了两下门,“景行,我有话跟你说。”
没人应。
——叩叩叩。
又敲了几下,仍是没人回答。
他一拧眉,推门进去,只见外厅,一辆轮椅静静的放在那里,人不见了。
“人呢?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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