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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银蟾和原晞往山下走,迎面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曲岩秀和一名头戴幅巾的白衣男子,他四十出头的年纪,不胖不瘦的身材,步履轻健,料想便是郦融。
  曲岩秀与他说笑着,走过来道:“郦门主,这位就是我们教主的千金。”
  蒋银蟾作揖道:“久仰郦门主的大名,今日得见,实是大幸!”
  原晞在她身后跟着低头作揖,郦融伸手虚抬一把,客套了几句,眼睛被原晞的脸蛋吸引,道:“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不知叫什么名字?”
  蒋银蟾道:“他叫原晞,是我的朋友。”
  原晞生怕郦融想起来,微笑着把脸又低了低。郦融抚着胸前的胡须,道:“原公子看着像南方人。”
  原晞道:“我是河间府人。”
  曲岩秀道:“郦门主是江南人,蟾妹刚从江南回来,把那里夸得跟仙境一样。”
  说起江南的风景,郦融不再关注原晞,原晞想他应该没有认出自己,松了口气。郦融确实没有认出他,因为无为寺那一战,原明非惊才绝艳,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而原晞当日很是低调,只带了两名亲随,站在廊下安静观战而已。
  到了蓝长老的住处,蓝长老迎出门,握住郦融的手,好一番寒暄,进屋分宾主坐下。
  蓝长老道:“郦老弟是闲云野鹤一般的逍遥散人,这几年想必又去了不少好地方,说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罢。”
  郦融摆手道:“老哥的见识远在我之上,何必叫我班门弄斧呢?”
  蓝长老道:“老弟太谦虚啦,自从蒋教主仙逝,我下山的次数屈指可数,外面的世界什么样,我已经不太清楚啦。”
  郦融捻了捻胡须,道:“如今中原武林的顶尖高手还是十年前那几位,并没有后起之秀,倒是妙香有一位年轻高手,他的武学造诣比起柳教主,只怕不遑多让。”
  这话一出,屋里北辰教的人都凝重了神色,原晞手一抖,差点把茶洒出来,心里埋怨郦融哪壶不开提哪壶。
  燕鸿尖锐的目光扎在郦融脸上,道:“郦门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教主的武功有多高,连我们都不清楚,何况你呢。”
  郦融笑了笑,道:“燕长老,你别生气。我跟柳教主切磋过两次,一次是十二年前,一次是五年前,她的武功进步神速,我不能望其项背。但三年前我在妙香无为寺与闻空禅师切磋,那种感觉与柳教主切磋时极为相似。我想你和蓝老哥,穆长老应该明白,武功练到了极高的境界,出手便会有一种空的感觉。”
  燕鸿,蓝长老,穆长老都是一流高手,情知这话不假。燕鸿抱起双臂,哼了一声,眼睛看着门外,一脸不认同的表情,却没有反驳。蒋银蟾垂目沉思,若有一丝感悟。蓝庸等人则完全不知所云,只觉天下无人能与柳玉镜相提并论,都对郦融怒目相视。
  蓝长老看看他们,再看蒋银蟾,心中叹了口气,眯着眼笑道:“老弟,照你这么说,那位闻空禅师也算是大宗师了。可惜他远在妙香,听说那边烟瘴密布,暑气沸腾,毒虫甚多,自古以来去者无全生,十人九人死。我这把年纪,是去不了啦。”
  郦融道:“其实妙香四季如春,风光秀丽,繁荣富庶,绝非我们中原人想象中的蛮荒之地。妙香皇室信佛,寺院随处可见,闻空禅师的父亲就是六年前驾崩的圣德帝。”
  燕鸿又把眼珠子转过来,道:“原来是位王爷,他长得怎么样?俊不俊?”
  原明非在郦融心里已如天神下凡,说他龙章凤姿倒也罢了,说他身高九尺,眉长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原晞便听不下去,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说的哪里是五皇叔,分明是书里的刘备。
  蒋银蟾还在想那种空的感觉,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俊美非凡等词流入耳中,她便由空转色了,注视着原晞,心道这闻空禅师莫非生得比他还俊?
  原晞被她看得不自在,压低声音道:“你看我做什么?”
  蒋银蟾道:“我在想你剃了头,做和尚也是很英俊的。”
  原晞不禁微笑,道:“做了和尚,就不能陪你玩啦。”
  蒋银蟾道:“谁说的,只要我想跟你玩,如来佛祖都拦不住。”
  曲岩秀坐在她另一边,眼角睨着她和原晞凑在一起的脑袋,原晞含笑的嘴角像一弯猩红的钩子。
  他忽然开口道:“蟾妹,你和原公子说什么笑话儿呢?”
  蒋银蟾对上他的眼睛,便有些过意不去,收敛了笑容,不偏不倚地坐好,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个和尚娶妻的笑话。”
  一名僮仆拿着帖子走进来,说黄钟帮的帮主巫忧率门下弟子六人来向蓝长老拜寿。这黄钟帮只是个小帮会,巫忧多年前受过蓝长老的恩惠,蓝长老这次过生日,并没有给他送请帖,见他主动来道贺,也不以为奇,小帮会总是想方设法和大门派套近乎。
  蓝长老派一名弟子去迎,少时巫忧带着六名弟子进来献上寿礼,是一尊紫檀木雕的鹤鹿仙人像,细看那笑容慈祥的仙人与蓝长老还有几分像。礼物不算贵重,却是用心了,蓝长老很是欢喜,请他们入座。
  陆续又有宾客到来,将近正午,柳玉镜才带着张桐来了,她穿着一件玄色素缎长衫,茶色罗裙,手里拿着一柄宝蓝罗扇,绣的是牡丹蝴蝶,身上没带兵刃。
  坐着的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柳玉镜笑道:“大家都是来给蓝长老祝寿的,不必多礼。”
  她这么说,谁又敢怠慢,论资排辈一个个过来见礼,乱了半日才又坐定。柳玉镜面露无奈之色,对蓝长老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才没有来早,您老莫怪。”
  蓝长老笑道:“这话真是折煞我了,教主肯赏脸来坐坐,我已荣幸之至了。”
  僮仆开始上菜,蒋银蟾被母亲拉到身边坐着,因见桌上有一碟莲蓉甘露卷是别的桌上没有的,便趁母亲和蓝长老说话的工夫端走了。
  蓝长老道:“适才郦门主说他与妙香无为寺的闻空禅师切磋时,能感觉到对方招式中的空,这种感觉他与教主切磋时也有。一帮孩子里只有银蟾听明白了,我真是又高兴又惆怅,高兴的是教主后继有人,惆怅的是我怎么教出这帮蠢货。”说完摇头叹气。
  柳玉镜眼角瞥着女儿溜到原晞那桌,心想给她两个爆栗,面上笑道:“蓝庸他们都是好孩子,除了武功,哪样不比银蟾强?”
  蒋银蟾用衣袖掩着点心,走到原晞身后咳了一声,这桌人见她来了,忙起身行礼。蒋银蟾摆摆袖,原晞左右两人知趣地让出座位。
  她坐下,将点心放在原晞面前,道:“你尝尝这个。”
  原晞拈起一个卷子,笑道:“你怎么不送给曲公子尝尝?”
  蒋银蟾道:“他不爱吃甜的。”
  原晞笑意变冷,道:“你倒是清楚他的口味。”咬了一口卷子,甜中带酸。
  蒋银蟾支颐着脸,道:“我看你不像明九针的弟子,倒像是神醋门的弟子。”
  原晞剜她一眼,道:“胡说,哪有什么神醋门。”
  蒋银蟾一脸正色道:“有的,在太原府,拈酸指和妒风掌是他们的两大绝学,需每日吃三斤秘制陈醋,早中晚各一斤,如此吃上五年,才能练成。这两种功夫施展出来,威力无穷,任你铁骨铮铮,也要酸软了。”
  原晞又是笑又是气,伸手想拧她的腮,顾忌着众人的目光,收回手,道:“什么人能吃这许多醋,亏你想得出来!”
  邻桌坐着蒙大淳,蔡清,双澜等人,蒙蔡二人都是堂主,其余四人是他们手下的小头目,划拳喝酒,大呼小叫。曲岩秀那一桌坐着穆长老,庞长老和两位堂主,穆庞二人自重身份,曲岩秀少年老成,两位堂主想闹也闹不起来,便很安静。
  原晞道:“怎么不见曲副教主?”
  蒋银蟾道:“曲师叔闭关静修,没有特别大的事,他老人家是不会出来的。”
  说话间,一缕异香逸入鼻腔,原晞眉头一皱,见巫忧擎着酒杯,满脸堆笑,走到蒙大淳这桌来敬酒。他仔细打量巫忧,转头问蒋银蟾:“你吃酒了么?”
  蒋银蟾道:“吃了一杯,怎么了?”
  原晞道:“别再吃了,这个巫帮主不太对劲。我回去拿点东西,你让你娘也别再吃酒了。”言讫,起身走了出去。
  沙发吗?不够看不够看!
  太不够看了
  可以加更吗?我要看后面的
  巫忧要使坏了
  小原武功高啊,跟柳教主比,差点
  是不够看,正精彩,没了
  喜闻乐见,强有力的情敌来了,还是叔侄二人求一女。长相俩人差不多,但五叔武功高强,小原完蛋喽
  是啊,有点担心原晞了,本来银蟾就是看上他的美貌,可是五皇叔的美貌也不输他,武功还高!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期待后面
  小原好机敏!
  深以为是,太太不够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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