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竭尽全力为他筹谋,极力说服从不在夺嫡之争中站队的丞相父亲,支持他登上了皇位。
没想到,他却转头迎娶了那个假千金上官夕瑶为皇后。
没了利用价值的她,便成了他和上官夕瑶虐杀取乐的玩物。
他们把她吊在高高的半空中,整整射了她一百多箭,她才气绝身亡。
只可惜,前世他们射杀她那一百多箭,现在她不能尽数奉还!
端木亦琅有些支撑不住,血淋淋地靠着坑壁,忍不住痛苦喘息起来,大声喊道:“千荨,快!快去找人来帮忙!这野狼太厉害,我感觉快撑不住了!”
这时,上官千荨眼角瞥见有侍卫赶了过来,连忙背转身去,往眼睛里滴了一些催泪的眼药水。
她方才转过身,冲着侍卫喊:“快!邑王掉在坑里了!快救邑王!下面有野狼!”
侍卫匆匆赶来,瞄准野狼,一箭射出,准确地穿透了野狼的头部。野狼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已然被击毙。
端木亦琅此时看见援兵已到,终于松了口气。
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赶紧跳入坑中,将端木亦琅带了上来。
端木亦琅因为被狼咬伤,加上身中数箭,痛得冷汗了淋漓,不停地痛苦呻吟。
催泪药水果然好用,上官千荨扑到端木亦琅身上的一刹那,哭得泪眼婆娑:“邑王,你没事吧?你不要死啊!”
端木亦琅的伤口被她一按,痛得惨叫出声:“啊……千荨,你放开我!你压住我的伤口了!你再这样,我没事也要被你压断气了!”
“好!我帮你拔箭!”不等端木亦琅反应,上官千荨猛地将一只利箭从他身上拔出,鲜血四溅。
“啊……”端木亦琅惨叫一声,痛得话都说不出来。
“邑王,你现在好点没有?你忍着,我全都给你拔出来!”上官千荨心急如焚,正欲再拔。
端木亦琅吓得喊了出来:“不要!千荨,不用你帮忙!太医会帮我处理伤口的!”
他又朝着身旁的侍卫怒吼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本王回府!”
侍卫见端木亦琅浑身是血,连忙七手八脚将他抬走了。
上官千荨跟着追了几步,哭得梨花带雨:“邑王,都怪我,越帮越忙!你一定要多保重!我下次来看你!”
此刻,端木亦琅看着上官千荨,心中只觉无比厌恶!
她这样一个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蠢笨无脑,箭术也奇差无比,偏偏还自不量力,越帮越忙。
若不是看她哭得悲切,被她射了这么多箭,他简直要怀疑她居心不良。
像她这种人,竟然自以为是,以为他会真的喜欢她!得亏她有一个疼爱她的丞相父亲,如今又和宸王定了亲,如果上官千荨的心能一直向着她,将来必定会对他大有帮助。
不是看在她还有这么多利用价值的份上,他简直一刻都不想和她虚与委蛇。
端木亦琅调整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千荨,你莫要再哭了!我不怪你!你自己回吧!”
“啪啪啪……”等到端木亦琅一行人离去,上官千荨正欲回寺庙歇息,突然听到背后响起一阵掌声。
她循声望去,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又是刚才那位公子,他竟然没走!
“姑娘真是好算计,连邑王都被你耍得团团转,搞得这样惨不忍睹!怪不得人们常说,面如天仙,心如毒蝎,恐怕就是说你这样的女子!哎,你真是白瞎了这样一副好皮囊!”景墨弦从树上跳了下来。
上官千荨猛地搭箭在弦,指着他恶狠狠道:“你给我听好!今天的事,你要是敢透露出去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射杀皇子可是杀头的大罪!你有这样的把柄在本公子手里,竟然还敢来反过来威胁我?”景墨弦笑得轻蔑。
“你究竟是谁?为何会认识邑王?”上官千荨眉头紧蹙。
景墨弦勾唇笑道:“你觉得我是谁?”
上官千荨见他衣着华贵,眉心一跳,莫非他也是世家公子?
“刚才我设计邑王,你应该全都看见了,但是你并没有出来阻止我。所以,你也算是我的帮凶!你若是将这件事捅出去,到时候恐怕你也难逃干系!”上官千荨语带威胁。
“这么说来,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你就不必杀我灭口了?你赶快把箭收起来,免得一个手抖,误伤到我可就不好了!”景墨弦挑眉轻笑。
上官千荨轻嗤一声,懒得同他废话,收了弓箭转身便要离开。
景墨弦连忙快步追上去,拦在她前面,扬眉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千荨不予搭理,往左边走开几步,准备绕开他。
景墨弦也故意左移几步,堪堪挡住她的去路:“我是靖武候府世子景墨弦。姑娘若是执意不肯告知芳名,我就去揭发你!”
“我叫上官千荨!”上官千荨没好气将他挥开,“让开!”
“原来你就是那位从乡下庄子回来的丞相府千金——上官千荨!你和邑王、宸王两位皇子的爱恨情仇,我在京中也略有耳闻。我一直在想,要是怎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才能引得兄弟阋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得起祸水红颜!说说看,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景墨弦笑得戏谑。
上官千荨闻言,顿时黑了脸,冷声说道:“我要对付邑王,自然是因为他坏事做绝,罪有应得。我跟你无怨无仇,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你非要来破坏我的计划吗?”
“那倒不至于,我对你和邑王之间的仇怨没兴趣!不过,之前你对本公子可是无礼得很,难道不应该对本公子有所补偿吗?”景墨弦挑了挑眉。
“你到底想怎样?”上官千荨无可奈何。
“这样,你给我唱首曲子,我便替你保守今日的秘密。怎样?很合算吧?”
上官千荨并不答话,直接从袖中取出一根翠绿的竹笛,横在唇边,轻轻吹动起来,一曲笑傲山河便从唇边倾泻而出,清越悠扬,余音袅袅。
景墨弦侧靠着一旁的大树,缓缓闭上眼睛,指尖在身侧轻点,默默和着节拍,仿佛置身恢弘的山河画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