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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妤欢沉了眉眼,眼底一片冷意。
  人牙子?同伙?
  她很快联想到被村民们抓住的黄婆。
  自己跟黄婆之间可没有所谓的“同伙”一说,要说同伙的话,沈青青兄妹俩倒是更符合一些。
  可这罪名为何却兜兜转转扣到了自己头上?
  “快走!别磨蹭!耽搁了时辰,县老爷一个不高兴,你更加没有好果子吃!”
  沈妤欢余光瞥了眼门后一闪而过的小小身影,随即抬脚朝门外走去。
  见她不哭不闹,神情淡然,几名官差对视一眼,流露出一丝惊讶。
  他们经常在乡邻间四处抓捕犯人,就算是七尺男儿见到他们这阵仗都会被吓得两股战战,痛哭流涕,更遑论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可能是沈妤欢冷静的模样让他们生出了些微好感,不再像最开始那般粗鲁,倒是一路相安无事地来到县衙门。
  “犯妇沈妤欢,你伙同黄婆拐卖牛头村若干孩童,你可知罪?”
  师爷念完状纸便退到一边,县令大腹便便地坐在堂上,眼神不住地在沈妤欢脸上流连,隐隐可见贪婪惊艳之色。
  他倒是没想到这女子容貌如此艳丽娇媚, 语气忍不住带了一丝谄媚,“沈小姐,刚才师爷所念的罪状你可知晓了?”
  沈妤欢垂眸,“民女不知,说我是人牙子的同伙,有什么证据吗?”
  师爷冷嗤一声,“黄婆已经供出你就是她的同伙,还想狡辩不成!”
  沈妤欢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师爷这话可就是冤枉我了,有那么多村民作证,是黄婆想要拐走我家小叔子,我为了救小叔子也险些遭了毒手,怎么就变成我跟黄婆是同伙了?
  于情于理,黄婆的证词都是作不了数的。”
  师爷没想到她思维如此敏捷,一时间竟也被问住了。
  “咳咳……”
  县令不满地瞪了眼师爷,师爷立马会意,连忙斥责道,“巧舌如簧,怎可单凭你一面之词?来人!将黄婆押上来!”
  “是!”
  官差立马转身前往牢中。
  狱中的黄婆此时也是叫苦不迭,本来瞧着是一桩不错的买卖,景家那小子虽然出身乡野,可一身细皮嫩肉,模样也是漂亮的不像话,那些富贵老爷瞧见了定是十分喜欢。
  卖个好价钱只是迟早的事。
  本来里应外合,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可没想到沈妤欢那小贱人居然临时反水!
  “呸!贱蹄子!”黄婆恨恨地骂了一句,随即眯起绿豆大的眼睛,阴森森道,“沈家那丫头说的对,就算死,老娘也得拉个垫背的!”
  更何况,她那生病的小孙子……
  黄婆咬咬牙,眼神阴沉下去。
  公堂上。
  “县老爷,饶命啊!”黄婆跪在地上,长满褶子的脸上脏污不堪,“砰砰”地不住磕头。
  随即手指向一旁的沈妤欢大声喊道,“您可是说过,只要供出同伙,就会对民妇从轻发落的!”
  “就是她!村里那些孩童都是她和民妇一起拐卖的,包括她那小叔子!她才是出谋划策的人,民妇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县老爷明鉴啊,是民妇一时糊涂,念在民妇初犯,还是受人指使,求县老爷饶过民妇这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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