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是尸婚……”燕漾听完李澄策的话,小声道:“这是嫁给谁的啊?”
“洞神。”江吟突然开口。
“什么?”燕漾一脸懵逼地看向江吟。
李澄策重复着江吟的话:“洞神。”
“那是什么神?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燕漾瞪大眼睛:“我可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种神。”
李澄策回视燕漾:“关于洞神,我只知道落花洞女的故事。”
“一种习俗罢了。”江吟不欲多言:“你们小心点就行。”
“可是那个姑娘……”李澄策皱着眉:“我们昨天明明……”
“阿婆。”江吟随便拉了个老婆婆:“我可以问一下,这姑娘叫什么吗?”
“禾枷家的,有福气的丫头啊,被洞神选中的人。”老婆婆摇摇头:“她家日后可就不用愁了。”
“禾枷家的……”李澄策眉头越发紧皱。
昨天那个被他们埋了的姑娘好像就是禾枷家的,那他们家还能把那位姑娘的尸体挖出来了吗?
“不对,这个姑娘身上没有泥土的痕迹,她不是昨天那个禾枷……”
有人用禁言术封住了李澄策的话。
时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他们身后的,此刻正盯着那具尸体,摇头道:“精元未散,很奇怪的状态。”
“应该是用禁术禁锢住了魂魄。”江吟打量了片刻,缓缓道:“倒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禁言术被解开,李澄策不解:“我说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会惊扰一些东西。”江吟笑了下:“还没到时候呢。”
这两个人跟打哑迷一样,燕漾越听越茫然,最后开口:“打住打住。”
“让我理一理,那个落花洞女是什么东西?”
“一种习俗。”李澄策跟他解释道:“传说,洞神会在他守护的部落中选择一个女子作为他的禁脔,那个女子被选中之后,就会不吃不喝,等待着洞神的迎娶。”
“等到她死亡的那一日,家里人就会把她盛装打扮,送入洞中,嫁于洞神。”李澄策继续道:“洞神选的女子……”
“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未婚贞洁。”
“所以……”
所以这个姑娘绝对不是昨天他们亲手埋葬的那位,可是别人又说她是禾枷家的……
“阿婆。”时泽开口问道:“禾枷家的这个女儿,有孪生姐妹吗?”
那阿婆摇头:“没有啊。”
“那昨天那个禾枷家那个……”燕漾不解地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澄策捂住嘴。
“昨天?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阿婆转过头,疑惑道:“禾枷家一直就一个姑娘,也没出什么问题啊?”
燕漾挣开李澄策的手,茫然道:“这……”
“谢谢阿婆。”江吟朝阿婆笑笑,结束了这次询问。
“师姐……”李澄策想到一开始江吟和时泽不同寻常的举动,心下有了计较:“有些东西,是不是不止是传说。”
“知道就行。”江吟撂给他一颗糖,自己靠在旁边的茶铺木桩上想事情。
燕漾是彻底抓狂了,看向时泽,想要个答案。
他现在有一种别人玩不带他的感觉!简直比他当年看不懂书瞧着别人炫耀学识还要让他崩溃!
时泽并没有回答燕漾的疑问,只是道:“你和他们一起补完剑谱,就回去吧。”
“不是……”燕漾不服气了:“你都能告诉这个女人,你不告诉我。”
“嘿,你这小孩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江吟伸手弹出一枚铜板,铜板砸到燕漾的额头,又反弹了回去,落在她的手心:“怎么叫我呢?”
“那你说我叫你什么!”燕漾捂着头,呲牙咧嘴:“小爷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用钱侮辱。”
江吟笑了笑,把钱握在掌心里,缓声道:“你叫他什么?”
她指着时泽。
“哥。”小少爷别别扭扭道。
“嗯,好,那现在叫个嫂嫂来我听听。”江吟笑道。
燕漾一下子就炸了,叽哇乱叫道:“时泽!她占你便宜!”
时泽转过头,碰巧撞到江吟的眸子里,他喉结微滚,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先办事吧。”江吟一把按下炸毛的小少爷:“我和他的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你……”燕漾瞪着眼,要气炸了。
不过该办的事情确实要办,总不能偷懒躲滑,燕漾和李澄策都拿了辅令,自然就得去做事。
为了不和那群送亲的人碰上,这两个家伙干脆用了灵力先到了洞穴。
江吟这一次没跟着李澄策,只是待在洞口随口道:“你去吧,我不喜欢阴湿,在外面等你。”
这个理由太过于敷衍,但是李澄策觉得洞内可能会更危险一点,而且洞外还有时泽在,所以也没多想。
“注意安全。”进入洞穴前,他的师姐拍拍他的头。
李澄策感觉江吟在他身上留下来什么,但是他扫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小少年叹口气:“找个书而已,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江吟没应他。
小家伙一走,江吟就捏碎了手里的糖,糖粉黏不住她的指尖,洒在了当地独特的红土上,像是星光碎了一样。
她叹了口气,看向时泽:“你能解决掉吗?”
魔神能察觉到其他神的存在自然正常,时泽点头:“有点麻烦,但是应该可以。”
就算没有神位,初生神的本体还是极其强的。
“行。”江吟理了理袖子:“那镇在这儿的那把剑,我就拔了。”
时泽看向江吟,半晌后道:“震邪剑镇的神不好解决。”
至少他这趟来,并不想动他。
毕竟被震邪剑镇着,他这百年来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是啊,是不好解决。”江吟悠悠道,她的视线投向远处连绵的山脉,春风渐起,湖水荡漾。
江吟淡声道:“所以他最好别动我的人。”
“这样的话,我还能让他留下神格。”微光落在姑娘的白衣身上,她眉眼精致拓落,却在漫不经心之中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和冷漠:“否则的话……”
她伸手遮住照在脸上的光。
“我几百年没动手了,乍一动手,可能……”
“不讲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