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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猫顶着巨大的压力来到了尤夜的族群,那些族人就像是看待仇人一样看着尤猫。
  尤猫并不在乎这些,他径直来到了尤夜的帐篷,上去就给了尤夜一个耳刮子。
  尤夜的族人将尤猫拦住。
  尤猫怒斥道:“滚开,这是我的家事。当叔叔得教训一下侄子,你们要干什么?”
  尤猫怒了。
  尤夜一挥手,那些亲信便退了出去。
  听到此,奕歌感觉到火炉里面的火光变小了,用炉钩巴拉了下火苗,火光像是活了一样在奕歌面前跳舞。
  很明显奕歌不喜欢这么跳舞,他用陶制的水壶压住了火苗,不一会儿功夫水壶便烧开了。
  奕歌还看向了那个空座位上想象中的尤夜,见他略显尴尬,顿时也不想再说什么。
  奕歌本想说:“活该,杀我的时候那么英雄好汉。水烧得那么旺盛,这会儿咋蔫了吧唧的了。”
  奕歌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尤猫继续和尤夜对话。
  “为什么非要卑躬屈膝地活着,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只有这样,统治者才会给我们“罪人”一脉离开囚笼的机会,那样属于族群的文明才真的绽放。”
  “可那还是文明吗?一个连反抗勇气都没有的族群,能称之为文明吗?”
  “总比生活在赤色的囚笼里好吧?叔叔,你放弃反抗吧!”
  “我放弃了,为了你我放弃了。但是统治者怎么对你的,他把你的族人都杀了,你去看看那些躺在草原上的族人们,去看看那些活着的族人们。他们眼中充满了仇恨,而你却继续带着他们继续认贼作父,你对得起他们吗?啊,告诉我!像个男人一样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心中有没有悔意、有没有恨意!”
  尤猫拉着尤夜的衣领,这一夜他们谈了很多。
  天刚亮的时候,尤猫带着尤夜离开了族群,他们来到了“圣山”,当初族人们迁徙到“囚笼”的那座山。
  尤夜跟在尤猫的身后,朝阳映射下,两道修长的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们这是去哪?”
  “去圣山,去你曾祖没有交代过你要祭拜的地方。”
  太阳刚过头顶,颜色不再鲜红的时候,两人终于来到了“圣山”。
  讲到此,尤猫看了一眼奕歌。
  奕歌笑道:“他当时是什么表情。”
  “嗯,你想象中的表情。”尤猫答道。
  奕歌又望向了那个位置,想象中的尤夜,先是惊讶、后又恢复平静,紧接着又是满脸愤怒,最后是咆哮着。
  奕歌跟尤猫说道:“是这样的吗?”
  “旅行者,你难道当时在现场吗?这混球就是那副表情。”尤猫有点拍马屁的意思了。
  故事还在继续,就像是炉火中的火苗一样,散发着能量。
  尤猫狠狠地打了一拳,冲着由夜的胸口。
  “别放肆,这里是圣山。”
  说完,尤猫下马,朝着圣山的方向跪下,祭拜完成后,这才步行着前进。
  “这里不允许骑马。”
  尤夜也学着尤猫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远方走去。
  夕阳变得鲜红,身影更加修长。
  两人终于来到了圣山。
  尤猫来到了一处石壁,这上面画着他们母星是多么的璀璨,文明高度发达,政通人和、生活幸福。
  可有一天,一群身上带着狼图腾的侵入者入侵了“囚笼”人类的母星,他们屠戮族人、掠夺资源,整个母星如同人间炼狱。
  这时,有人提议放弃反抗,求得一线生机,或许能保留文明的种子。
  但更多的人选择了屈辱的活着,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成为“投降派”。
  有了母星投降派的加入,侵入者对于反抗派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
  反抗派被绞杀殆尽的时候,侵略者却停手了,他们不再屠戮反抗人群。
  好像是一股子神秘力量安排他们这样做的,否则按照他们的个性绝对会斩草除根。
  就这样反抗派不足车轮高的小孩子就被统治者放逐到了太阳星系第四星球,他们称之为“囚笼”,并利用脑电波干扰将这些人的记忆封存。
  而那些投降派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就被他们安排在母星上挖矿。
  由于母星盛产JGu(希金铜)矿石,这种矿石坚硬无比又可塑性极强,正是侵略者需要的
  ……
  尤猫让尤夜跪下。
  “现在,我们还是“罪人”的后代吗?”
  没有回答声。
  “不回答是吧?我告诉你,我们是英雄的后代,我们身上流淌的血液不允许我们低头,何况那些人就是强盗、是杀害我们祖辈的刽子手。”
  依旧没有回答声。
  “我们这一脉和统治者有着血海深仇,你还要继续成为“统治者”的走狗吗?”
  尤夜的嘴角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他们的文明比我们的文明发达,而我们是被放逐到这个星系的,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斗!”
  “统治者已经答应我了,可以让我们回到母星,在那里可以恢复属于我们的文明。这都是他们亲口答应的。”
  尤夜咆哮着,怒吼着,就像是火炉里的火苗一样,顺势要冲出火炉的控制。
  奕歌起身又换上一壶水,示意尤猫继续。
  尤猫拍了拍尤夜的肩膀,就像是长辈对于晚辈的爱护一般。
  尤猫说道:“统治者就是一群强盗,他们也许会让你们回到母星,就像当初投降派那样留在了母星,可结果呢?”
  尤夜并没有说话。
  尤猫说道:“你不想说,我来告诉你。那些投降派成了统治者的奴仆,受他们肆意耍弄,干着最脏最累的活,眼瞅着自己的妻女被凌辱,只能低头活着,不敢怒也不敢言,他们的脊梁骨都是弯的。你告诉我,这是你要的文明吗?”
  壁画上的石刻,证明尤猫并没有说谎,尤夜信了。其实,尤夜的族群被统治者虐杀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尤夜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这么多年,他们的文明早已将我们甩开了,我们不忍辱还能怎么办?忍辱还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讲到此,尤猫没有继续讲下去了,他抬头看着奕歌。
  “旅行者,如果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呢?”
  其实,尤猫曾问过这个问题,奕歌也给了答案。
  奕歌并没有说话,而是起身填了点炭火,将陶瓷炉子压着冒出来的火后,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
  奕歌看着那个空座位,空座位上坐着想象中的尤夜,尤夜好像也在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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