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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您老信仰挺杂?]
  木棍抽出水面,“啪嗒啪嗒”——鱼!
  朗月眼前一亮,抬脚就往岸边奔去,“师父我抓到……噗……”
  粉衣萌妹平地摔。
  幸好,鱼上岸了。
  她肉眼可见地快乐,捡石头,捡树枝,杀鱼,掏出火折子点火,烤鱼!
  撒上灵魂的粗盐!咬一口!
  苦的……
  “呜呜呜……师父……我扎鱼的时候扎破鱼胆了……呜呜呜……”
  南无加特林菩萨:保佑了,但没完全保佑,嘻嘻。
  朗月熬过了最热的下午,走到天色泛着红,东边还亮着的天上爬上了一弯细细的月,她一瘸一拐地走着,用嘴大口地呼着气,拄着登山棍的双手手心早就被磨破,她的后背多了个篓子,篓子里是她心心念念的死兔子。
  今日朗月遭遇九只兔子,仅在面对最后一只兔子时,险胜。
  黑老鬼看了看天色道:“行了,休息吧。”
  朗月如蒙大赦,瘫倒在地,背后粉色的练功服上析出了白色的汗迹,死兔子从框里滚出来,在朗月的后脖颈处瘫成了兔毛围巾,朗月快要被它热死,奈何如今她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
  黑老鬼大发慈悲地抓起了“兔毛围巾”丢在了朗月的身旁。
  朗月闷声抱怨:“我要回家……”
  黑老鬼冷漠地说道:“想什么呢?快起来把你的兔子搞了,今晚睡在这,明天继续爬。”
  “我要哭了。”朗月说。
  “哭吧。”黑老鬼掏出了留影石。
  朗月开始棒读:“呜哇哇哇。”
  早没力气哭了……
  老老实实爬起来,将兔子丢进篓子里,摇摇晃晃地收集了不少树枝,用已经脱力而颤抖地手平整地面,掏出匕首将兔子开膛破肚,用木棍固定好兔子,点火,往火上一架。
  饿了的朗月,在杀兔子这件事上心已经变得如铁一般冰冷。
  在等兔子烤熟之前,她解下腰间的水袋,小口小口地抿着早上准备好的掺了糖的水,幸亏昨日黑老鬼还有点良心告诉她今天得爬山,不然毫无准备的朗月怕是还没到午饭的点就能“阵亡”了。
  朗月手已经酸胀难忍,于是就放弃了照顾火候,她往焦黑的兔子上撒了点盐就开始抱着啃,那兔子烤过了头,还有股食草动物独有的膻味,朗月皱着眉头,还是将整只兔子吃了下去。
  黑老鬼拿了个卤鸡腿子啃着,还美滋滋地喝了口酒,“别盯着我了,我不会给你药也不会帮你,你那点酸痛能靠打坐恢复大半,今晚你自己找地方睡。”
  朗月望向了漆黑的山顶,火焰“噼啪”作响,她今日又是逮兔子又是吃饭的,折腾了一整个白天才爬到了整座峰的三分之一处,天黑前她捡的柴火不足以烧到日出,今夜睡觉,怕是只能上树……
  “不问我为什么这样训练你吗?”黑老鬼吃完了鸡腿,随手将骨头丢进火堆里。
  “因为我身体太弱。”
  “这是一部分原因。”黑老鬼道,“还有就是,这些是你必须学会的技能。修仙修仙,人活着才能修仙,你得先有活下去的能力。开始吐纳吧,我帮你看着火,在你捡来的柴用完之前,我会叫你。”
  朗月盘腿而坐,意守关元。
  即使是在宗门那个象牙塔里长大的孩子迟早也要进入秘境进行历练,只不过大多数的修士在猎杀兔子时会以灵力为箭而不是像朗月这样又是陷阱又是敲闷棍的,修士点火自有五行基础灵符相助,他们怕是拿到火折子跟打火石都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修士夜间休息多以神识或便携防御警示阵护身,甚少出现点火防狼的局面。
  但不得不说黑老鬼是对的,你不能学会了清洁术就不会洗碗,修士灵力能以吐纳恢复,但若进入天地灵力贫瘠之地呢?或意外落入如崎城封印阵那样的地界呢?有些修士可能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一阵铜铃声将朗月缓缓唤醒,黑老鬼将最后一根柴火添了进去,他瞟了一眼朗月道:“你也许在想,为何不修至高阶再回过来学这些基础的生存技能?”
  他起身伸了伸懒腰,“对,那样确实学起来更快。但你那时候早已习惯了使用灵力解决问题,这些基础的东西定然不是你遇到问题时浮现在你脑子里的第一解。”
  黑老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朗月的眉心,“有些东西,我不希望它只是存在你的脑子里,而是希望能刻在你骨子里。无论是活下来的技巧,还是……《崎家杀人术》。”
  “火要灭了,快点找地方睡觉吧,老头子我晚上可不会守着你。”他往山下走去,在走出朗月视线之前突然回头,“哦,对了,告诉你一句,邪修之所以叫邪修,是因为他们大多数还相信自己是人而非仙。你若明天还活着,那你明天依旧是我的徒弟。”
  黑夜隐去了他的身影,朗月身旁的火星慢慢熄灭,一声声狼嚎在夜里由远及近……
  系统监控着漫天的繁星跟宛若食人巨兽般的山林,开始瑟瑟发抖:[宿……宿……主……]
  朗月没有上树,因为树上可能会停着蛇或者猫头鹰,她抱着登山棍和匕首坐在了原地……
  ——
  晨间薄雾散去,黑老鬼拿着刚从城里买回来的肉包子,提着桶从洞府小池子里打出来的灵泉水晃晃悠悠地向山上走去。
  走至整峰三分之一处,一个粉衣女娃抱着一具同她一样长的狼尸躺在血泊里,黑老鬼一桶水直接冲下去,朗月咳了两声,掀了掀眼皮。
  黑老鬼提桶笑道:“今日运气不错,清早出门捡到了一只脏徒弟。”
  朗月甩了甩湿透的头发从黑红的血水里坐起,右手从狼尸底下抽出,露出了肘关节至腕部那深可见骨的爪痕跟被她用布条绑在手上的匕首。
  黑老鬼掀了掀狼尸,颈部有豁口,一刀毙命,很好。
  他掏出了往日缝尸用的针线(见评论1*),向着朗月招了招手,朗月瞬间悟了,她要挨缝了……
  朗月眼皮掀了掀,试探一句:“麻药咧?”
  她亲师傅理直气壮地摊了摊手。
  朗月又悟了,那就是没有……
  生缝啊?
  缝,还有一线生机,不缝,那无论是伤口感染还是失血过多都得死。
  还是死的不是那么痛快的那种。
  那……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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