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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莹梦大脑空白一瞬,反应过来后用尽了力气将李敬白推开。
  李敬白依旧拉着她不肯放手,挣扎间,包中的病历单和机票忽然掉了出来。
  空气瞬间凝固。
  刚刚还愠怒的男人瞬间变了脸,他沉着脸迅速捡起它们,手止不住的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心脏处出现的尖锐慌乱,唇瓣都失了颜色。
  程莹梦没空去注意这些细节,脑海又钝痛,一阵一阵,针扎一般。
  她勉强撑着,疲惫开口:“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嫉妒吗?如你所见,我要死了,一个马上要死的人还嫉妒什么。”
  李敬白猛地抬眼,眼底满是固执:“不可能!”
  早在程莹梦昏迷进医院时他就特意查过,她只是有些低血糖。
  目光落在那张机票上,他的瞳孔覆上暗色:“你骗我……你为了离开我,都情愿咒自己吗?!”
  和他根本说不通。
  机票没了,她还可以再买,程莹梦转身就要上车。
  见她这个态度,就好像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一般,李敬白再次拉住人,甚至忘记了自己有多么用力。
  程莹梦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也因为这一下,她刚刚一直强压的难受再也控制不住。
  李敬白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不住道歉:“我不是故意的……莹梦,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不许你离开……”1
  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程莹梦终是抗拒不过疼痛,晕了过去。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再度醒来时,程莹梦依旧满身疲惫,但还是发现了她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看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她愣了一瞬神,便听见了耳边李敬白温柔的声音:“你醒了?”
  程莹梦转头,看见他明明满目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这里是我名下的一栋别墅,没人知道这里。”
  “莹梦,这下你就不能离开我了。”
  程莹梦瞳孔骤缩。
  他……想变相的囚禁自己!
  不等她的回答,李敬白又从一旁端起了一碗粥,轻声道:“这是给你补身体的燕窝粥……”
  “啪!”
  碗被打翻在地。
  李敬白僵了瞬,抬头便对上了程莹梦愤怒的视线:“李敬白,你是不是疯了?”
  像是被她的目光刺痛,李敬白脸色变了又变,将她拉进了怀中紧紧抱住:“别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我不过是犯了一次错,就这么不可原谅吗?”
  “我妈用性命逼我,我不得不留下那个孩子,你知道的,我只爱你……”
  男人声音颤抖,满是卑微颤抖。
  程莹梦却只是将他推开,冷声打断:“那你敢用我的生命发誓,你从没有对谢心语动过心吗?”
  李敬白的祈求戛然而止,室内忽然安静。
  一秒,两秒,十秒……
  长久的寂静。
  李敬白的每一秒沉默,都像尖刺扎进程莹梦的心。
  他不敢,他动过心。
  他是爱她,但不只爱她。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分清,这一世的李敬白,不是那个跪求神佛,替她讨来生的李敬白。
  程莹梦彻底冷了下来:“李敬白,我们一起长大,你知道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们的缘分尽了。”
  “别再强求,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李敬白紧抿着唇,眼眶逐渐泛红:“如果我偏要强求呢?”
  程莹梦攥紧了手:“不要让我恨你。”
  李敬白却忽地笑了,低哑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病态的偏执:“那你恨吧……恨,也好过漠视。”
  “莹梦,既然你不做我名正言顺的太太,那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做独属于我的金丝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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