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跟李长溪确定说“五叔,找到山洞了,很隐蔽,洞口不大,里面很宽敞,不仅通风,还有水源。”
听着不错,于是李长溪不再浪费时间,下了一夜的雨,水位肯定又涨了,赶紧说道“把粮食用篷布或者雨衣包好扛上山,车厢卸下来,人和马先上去,最后搬车厢。”
没办法,都是钱买的,车厢放在山下,大水一来都冲走了,何况水退了,他们还得坐车呢,但是得先把人和粮食安排好,最后再说这些车。
下雨山路难走,小草都变得很滑,工兵铲在前头开路,她昨晚就想到上山的路可能不好走,所以拿铜盆奶粉的时候也把这个拿出来了,都说是给自己跟黑市买的。
刚出生的孩子给大嫂抱着,李长湖背着自己的媳妇,胡氏和丈夫也跟在后边,至于闫九背着孩子拉着媳妇,一行人艰难的走着。
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洞口,在一个90度的石壁上,洞口边长满的藤蔓的已经被清理干净。
洞口距离地面有3米的高度,此时钱大发已经用砍伐的树木做好了上去的梯子,梯子和洞口一样宽,能同时走五个人。
李长溪进到洞里,虽然能并排走五个人,但是很矮,像是铁牛他们高一点的都要弯腰,但是走了7、8米之后豁然开朗,里面是巨大的空间,大概1000平,还很高,大约有10米那么高。
最妙的是洞里面靠近右侧的边缘有一条缝隙透出阳光所以里面并不黑暗,走进了才发现,那里本来没有墙壁,是个更大的洞口,但偏偏外边是巨石挡在那里,代替了缺少的墙,却又没有严丝合缝。
巨石和洞口之间留了个半人宽的缝隙,能透进来阳光和空气,巨石根部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水流,水流位置很低,哪怕是最近频繁下雨,离洞离地面也还有半米的距离,这个洞穴不仅大,还天然的透光透氧,还有水源。
李长溪对这个地方很满意,嘱咐大家把孩子放到一起给大丫和简玉阑先看着,公中的粮食堆在墙角,自己家的物品也找地方放好,然后装劳力下山扛车厢。
等到大家把全部的东西和车厢也都搬上来堆放在角落后。
李长溪打算组织大家开会,要规划好上卫生间的地方,这里这么大好怕他们随地大小便啊。
还有要交代......交代什么来着?突然脑中一片空白,眼前恍惚不定,怎么感觉天旋地转的呢,眼前的事物从一个个人脸变成了头顶的石壁,耳边传来嘈杂的疾呼,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最先发现的是简玉阑,她看李长溪身形打晃,尖叫着跑到她身边接住要倒地上的她,李长溪本来就瘦小,简玉阑很轻松就接住了,没让她摔地上。
她大喊“铁牛,快来!”
远处正在清点物资和人数的铁牛听到简玉阑的声音,噌的一下跳起来就往那边跑。
边跑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简玉阑焦tຊ急的说道“长溪哥晕倒了。”
其他人“......”
那你喊铁牛干啥,喊铁盛啊,他是大夫。
等等,谁晕倒了?李长溪?
蔡桂花和村长都是一拍大腿,谁晕倒了,李长溪也不能晕倒啊。
一个是担心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一个是习惯李长溪当主心骨,没她不行。
两人赶紧一边喊铁盛一边跑到李长溪身边,给她放到睡袋上。
铁盛搭上脉。
蔡桂花立刻问道“怎么样?”
铁盛又换了只手说“奶奶,五叔这是旧疾犯了,这几天太过劳累,加上一直下雨,风寒入体,而且有喘鸣之症,来势凶险啊。”
喘鸣其实就是哮喘,只不过古代没有这个说法,也没有治哮喘的特效药。
蔡桂花一听难过道“哎呦,我命苦的儿啊。”
铁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城里花100两高价买的药早就用光了,没有药他只能先给五叔扎针。
大丫说“哥哥,找找五叔的箱子,里面有五叔常吃的药。”
铁盛说“你认得是哪种?”
大丫点了点头“我经常给五叔倒水吃药,我见过。”
李长溪吃什么药铁盛还真不知道,毕竟他是大夫,李长溪为了避免解释不了她手中的药,都是避着铁盛吃的,倒是经常跑腿的大丫看到过。
蔡桂花连忙说道“好孩子,你五叔没白疼你。”
铁牛和铁耙过去把李长溪的四个大箱子拿了出来,在安庆府城的时候,李长溪就把箱子都补充满了,还在大家那过了明路,为了路上随时拿出来需要的东西。
全部打开查看,里面都是些没见过的东西,还有个精巧的小铁箱子,那是李长溪放钱的地方。
但此刻大家心思都不在这,大丫在其中一个箱子里找到了她之前看李长溪吃过的药,是李长溪吃的哮喘药和布洛芬。
拿着药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吃,吃多少剂量。
铁盛看到瓶子上的小字,这不是和五叔给自己医书上的字一样吗?
幸好他已经练到完全能读懂了,看到了上面的用法用量的字眼,面上一喜“我知道怎么吃了。”
给李长溪喂布洛芬,喷了哮喘喷剂,然后继续施针辅助针灸治疗,喘鸣很快得到缓解。
听说李长溪病了,大家围过来一圈,胡氏和丈夫也过来了。
胡氏的丈夫姓林,大约三十的年纪,穿着一身鸦青色文人的阑衫,整个人端方清正,一看就是有文人风骨。
他本来想着自己身体好了许多,能下地走动了,是想见一见这个队伍的话事人,结果不巧晕对方倒了。
看着一群人乱哄哄的,林子朝忍不住出声道“大家稍微散开些,堵在这里不通风,不利于病人休养。”
这时大家才发现他们夫妻二人,村里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气质的文化人,一时间看呆了,村长也回过神来,赶紧打发其他人离远点,别挤在这里。
然后朝林子朝拱手说道“想必这位就是进士老爷了。”
林子朝不置可否,他现在虽然没有官职,但确实是进士出身,没有功名的人称呼举人和进士为老爷也没毛病,甚至有时候还称呼秀才为老爷。
他谦虚的说“我姓林,是来感谢大家的帮助的,听闻李小哥病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村长正愁没主心骨呢,进士老爷那得读多少书,肯定比他们这群泥腿子想的周到。
于是说“多谢林老爷,我们其他的一切照旧就行,就是长溪没交代接下来干啥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