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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表妹,绝无半分男女间的喜欢之意,父皇当初也早早的将他送出了京,一直待在军营里,偶尔回京也只在宴会上见过两回,长大之后并不熟悉。
  不过,宫嬷嬷说的不错,她自幼读书,女中状元,知书达理,性情温柔,才名满天下,是裴家少有的大才女。
  迟迟不语,等的着急,宫嬷嬷从袖中拿出一幅画,直接站起身在他面前展开道:“太后说女大十八变,王爷也两年没有回京了,想是不太记得表姑娘的样子,特意让画师画了张画。王爷,您看,表姑娘比从前更漂亮了。”
  面若银盘,峨眉横翠,身量纤纤,气质如兰,一双眼睛清冷而孤傲,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
  果然,女大十八变,她的五官完全长开了,不再是记忆中的小包子脸,季阎道:“嗯,是更漂亮了。”
  点头表示肯定,宫嬷嬷心中更喜,觉得有戏,将画像收起来又坐到床边:“那王爷是同意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领兵在外,自然是大英雄。
  不过一句称赞怎么就是他同意了,季阎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她道:“表妹怎么说,她同意了?”
  细想想,不管是儿时在京城还是他从边关回来过年,表妹都从来没有过半分逾越之举,每次见面寒暄都很规矩,说的也大多都是些家长里短,从未在他以及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对他有意。
  估摸着肯定是小舅舅和母后的主意,季阎陷入了沉思。
  宫嬷嬷大喜,点头如鸡啄米:“同意,当然同意,小舅老爷还说了,表姑娘一直没有婚配就是为了等王爷,眼下王爷回来了,只要王爷同意,随时都可以大婚。”
  “王爷,您少在京城有所不知,表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手簪花小楷那更是得太傅夸赞,多少名门世家公子登门求娶,裴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
  丝毫不夸张,就是到了现在二十岁的年纪也依旧有人登门求娶,还有年纪比她小两岁的,也都愿意。
  鲜少回京,不代表对京城之事一无所知,知道求娶一事所言非虚,季阎想了想道:“随时都可以大婚,只怕未必吧。我与表妹自幼相识,表妹的脾气我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嬷嬷就别骗我了。”
  如果没有记错,表妹应该有喜欢的人了,只是那人身份低微,小舅舅各种看不上,也万万不会同意。
  心头一凛,宫嬷嬷变了脸色,不知道他都听说了什么,她不由自主的转动眼珠子说:“骗您?怎么可能呢,奴婢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骗谁也不敢骗您啊。您是不是不喜欢表姑娘,您要是不喜欢您就直接告诉奴婢,奴婢回去复命就是,用不着吓奴婢,奴婢胆小,可不敢胡言。”
  心虚,越说声音越小,越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怕他看出来。
  原本还不确定,一瞧她这反应,季阎知道自己没有记错,只是他上一世一门心思的扑在凤青梧身上,大部分时间都远在边关,不知道那人是谁:“嬷嬷回去吧,我的婚事不急,年后才行冠礼,等我的伤好些,我会亲自入宫跟母后说。”
  多年来视表妹为亲妹妹,不能为了成婚而成婚,更不能为了成婚而娶她,最主要他不爱她,不喜欢她,怎么能害她呢。
  听话音,不愿意,宫嬷嬷有些懊恼自己的嘴刚刚太快了,应该一句一句说,一句一句问,一句一句答,那样他便不会察觉和发现了。
  自责懊悔,回去不好交差,宫嬷嬷道:“古往今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就别等了。小舅爷同意,太后愿意,那就赶紧准备起来,挑个黄道吉日过礼,等冠礼过后就成婚,来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
  不,裴家有双生子,怀个龙凤胎,一男一女,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
  说的她好像是送子娘娘,能左右别人生男生女,季阎笑了,忍俊不禁:“再急也不过两三个月,马上过年了,嬷嬷就原话带回去吧。婚姻大事,母后和父皇都答应过我,让我自己做主,眼下尚未见过表妹,怎么也要我亲自问过她再说。”
  缓兵之计,不直接拒绝,让母后和小舅舅都以为还有希望,那便不会乱来,而他也能好好想一想,看怎么办,怎么解决。
  瞬间,松了一口气,宫嬷嬷道:“好,好,那奴婢先回去了,王爷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入宫。”
  起身行礼,赶紧回去,过两日让表姑娘过来看他,那就不用等了。
  笑而不语,望着她出去,季阎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裴国公府后宅,香水榭里,裴家六房大小姐裴于欢正在写字。抄的是佛经,准备十五进宫送给太后,然后再等大佛寺举行法会时送两部过去,供于佛前,积德行善。
  磨墨久了手腕疼,丫鬟雪雁有些累,看她抄经都快抄了两个时辰,完全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写字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停下手中的动作说:“姑娘,喝口茶吧。大公子新送来的雨前龙井,说是皇上赏给大老爷的,知道你爱喝就送来了。”
  小小一包不是很多,可上等的雨前龙井本就不多,再加上又是皇上赏的,更是难得。
  最讨厌写字时被打扰,裴于欢不悦的皱了皱眉,但她没有发作,而是吸气写完最后两个字才说:“也好,不要马上收起来,晾一晾,等墨干了再收。”
  放笔,伸腰,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望向计时用的沙漏时,雪雁把晾到七分烫的茶端来了。
  伺候她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规矩,雪雁奉上茶,将刚刚抄好的佛经拿镇尺压住角,然后再把墨收好。
  茶烫七分刚刚好,颜色、香气、口感都是上佳,都是她最喜欢的时候,裴于欢坐下慢慢品茶道:“都打听清楚了,祖母与父亲还有母亲一同入宫是为了我的婚事?”
  说来蹊跷,祖母病痛缠身,一到了冬日里腿就疼的厉害,昨儿去请安还说疼的一夜没睡着,晌午的时候就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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