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嘱咐一大堆。
无非就是怕姜宁宁再惹怒了四王爷。
一个王爷想搞垮他们侯府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他们不想原本就不受皇上重视的侯府再雪上加霜。
姜宁宁不置可否,只道,“娘,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尚文韵点头,“好。等那个逆子一回来我就让他去找你。”
姜宁宁想着自己惹下的事儿自己担着就是也不打算连累洛世杰,所以没吱声,匆匆赶往王府。
王府朱门紧闭,似有闭门谢客之意。
姜宁宁觉得这大门不只是把她的人关在了外面,还给了她无形的压力,让她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
春柚上前敲门。
阍侍开门看了眼,不善的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儿?”
春柚客气道,“我家世子妃是赤侯府上的,麻烦小哥通报一声,我家世子妃前来拜访王妃。”
阍侍看了眼姜宁宁,眼神凶恶,“不见。”
然后便‘砰’的一声重重的把门关上了。
春柚无奈的回到姜宁宁身边,“小姐,可怎么办啊……王府是不是已经认定是你害了纳兰公子了……他们以后会不会报复你?”
姜宁宁的心也很乱。
她本以为今日在‘有客来’忍了纳兰景川并未和他结仇,前世的一切便不会发生。
难道……她还是避免不了?
前世在不久之后洛世杰得罪了纳兰景川,四王爷记恨上侯府,处处打压侯府,还在一次夜里派人掳走了姜宁宁。
虽然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姜宁宁的名声却从此有了污点。
洛世杰更是以此为羞辱她的理由。
她常觉生不如死。
难道,今生要再来一遍?
春柚,“小姐……我们回去吗?”
姜宁宁只微微思虑一瞬,然后眼底便露出坚定,“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走,要是被王爷在心里定了我的罪,只怕后患无穷。”
四王爷睚眦必报,天下人都知道。
于是,姜宁宁站在王府门口,站在雪地里。
王妃不愿意见她没关系,那她就在这儿等着,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解释清楚她并未找人伤纳兰景川。
小雪淅淅沥沥的飘在姜宁宁的身上,一会儿便把她的身子浸湿了。
经过小雪的洗礼,姜宁宁突然脑子里一个灵光闪过。
“难道……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让王府与我结仇?”要不然,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巧的事儿?
春柚诧异的问,“那会是谁呢?有谁这么快就知道小姐和纳兰公子在‘有客来’发生的事儿。”
姜宁宁不解。
她一双眼只盯着王府的大门,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她身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天儿也渐渐黑下来了。
春柚让姜宁宁先回去。
但是姜宁宁还是不愿走。
这件事不能放任,否则一旦王爷对自己有了隔阂,她以后再想解释清楚就难了。
春柚着急,连忙吩咐马夫给姜宁宁撑着伞,自己回去找世子来。
这种时候,脆弱的没主心骨的人,总是想找个男人来依靠的。
她一路小跑着。
在厚厚的雪地里,她摔倒好几次。
狼狈的她不像个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
‘呜呜呜……’在春柚再一次跌倒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大雪纷飞的街道上,才擦黑的夜色便已经没什么人了。
“咦……那人好像是赤侯世子妃的贴身侍女。”
阁楼上,男子锐利的鹰眼捕捉到了下面哭的伤心的人。。
他一身金线绣蟒的狐裘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身子,只露出好看的头来,头顶镶玉金冠一看就富贵非常。
此人是当今三皇子,纳兰星河。
他身边和他站在一起手中拿着酒壶的人原本悠然的眸子在听到‘赤侯世子妃的贴身侍女’十个字的时候,嗖然把目光放在了春柚的身上。
“真是她!”上官苏道。
然后,还不等纳兰星河说话,他便一个飞身下去稳稳地落在春柚的面前。
玄色虎皮披风如一阵风落下,扬起一片雪尘。
“你家主子呢?你哭什么?可是你家主子出了什么事儿?”
春柚被这从天而降的人吓得怔住了。
待看清来人的模样,立刻跪在地上,“上官将军,求将军救命。”
“边走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半个时辰后,姜宁宁全身都麻木了。
眼前亦是一片朦胧。
她已经尽量不看全雪景但眼睛还是被伤着了。
“小姐……小姐。”
春柚小跑而来,是姜宁宁眼中最后的一点模糊颜色,她着急的把玄色虎皮披风裹在姜宁宁的身上。
“小姐,没事儿了,我们上马车吧。”
姜宁宁僵硬的转头,脚却挪不开了,嘴角打颤,“怎么会?你叫了世子来?”
春柚失望的摇头。
“不是,我们先上马车,然后我告诉你。”
姜宁宁抿了抿嘴唇,使了劲儿要迈开腿,却发现根本动不了,春柚见状心疼的厉害,蹲下身子帮她一只脚一只脚的挪动。
明明简单几步路就能上马车,她们却走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我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了上官将军,将军说纳兰景川是他派人打的,因为他之前调戏他的表妹。
现在将军已经进府跟王爷解释去了,我们没事儿了,可以回家了。”
姜宁宁的心这才落了地。
她就说嘛,纳兰景川的被打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
春柚心疼的紧紧搂着姜宁宁,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温暖。
她们家的小姐,身娇肉贵的,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马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却停了下来。
因为姜宁宁侧底看不见了。
春柚着急的对马夫道,“快,赶紧回府,世子妃看不见了。”
四王府在东北方向,赤侯府在西南方向,两个府邸之间本来就很远,要是病情得不到及时医治……
春柚急的又要哭了。
他们的马车刚起步,便又停了。
春柚生气的质问,“怎么回事啊,不是叫你赶紧回府的吗?”
外头马夫道,“世子妃,是上官将军拦了马车。”
姜宁宁一怔,还是摸索着掀开马车帘子。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还是望着外面说道,“将军有什么事儿吗?”
上官苏看着那面色惨白的人,还有她毫无焦点的眼神,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拧起眉头,“我府里有一位神医,而且我的府邸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