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墨辰看到白锦澜，眯起双眼：“白总也在？”
“不巧，今日约了孟小姐谈欧亚和白氏的合作。”
明媚强撑着笑脸：“不好意思，白总，我好了，咱回包间吧。”
贺墨辰忽然拦在二人中间：“白总好兴致啊，合约不和负责人谈，为难一个小助理？”
“哟，不知贺总和孟小姐什么关系，欧亚的事这么清楚？”白锦澜眼下只当贺墨辰与白锦婳的气，撒到了他头上，十分不满。
“前夫妻关系。”贺墨辰淡然，“不过我真的好奇，白家怎么教子女的，一个、两个都这副德行！”
前夫妻关系？明媚听闻这几个字，触电般，正想说几句话缓解尴尬，眼前一黑，直直往后栽去。
“明媚！”明媚最后听闻一声激动的呼唤，不省人事。
“嘶——”明媚再醒来，头痛欲裂。
当看到曾经熟悉的天花板，吓得一个激灵。红色床单被套，暗红色的地毯和窗帘。这是……贺家主卧？
“醒了？”贺墨辰低沉的嗓音传来。
“我怎么在这儿？”
贺墨辰来到明媚身边，俯视坐在床上的人：“明媚，你是有多缺钱，为了签合同，不惜出卖自己？”
“不劳贺总关心了，毕竟咱们只是前夫妻关系。”明媚说着就要下床。
“去衣帽间换件衣服吧，我打给潘亚楠了，她待会儿来接你。”贺墨辰的语气明显带着怒意，话音刚落便离开。
明媚垂头嗅了一下，的确一身酒气。
打开衣帽间，一切陈设如昨，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五年了，这宅子没人住吗？明媚狐疑间取了休闲套装，换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衣服偏大了。
顺着楼梯下楼，一楼的陈设布局倒是改变不少。
贺墨辰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听闻动静，头未抬：“让阿姨给你煮了醒酒汤，在桌上，还有清粥小菜。”
明媚看着熟悉的餐具，完全没胃口：“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等你清醒了，建议好好看看桌子上贺氏的合同。叶家对欧亚不薄，我无意争抢娱乐行业代言的合作。但白家的布料，贺家都有，且质量更高、价格更低，更不会发生今天的事。”贺墨辰顿了顿，“就算不为自己，多为你们潘总和欧亚想想。”
明媚承认，贺墨辰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她。
明媚的手机响起来，是潘亚楠。
“她来了，再见。”明媚拿着合同，逃也似的离开。
这里关于过往的记忆太多，那些独守空房等待的日子，听闻贺墨辰一遍遍喊别的女人的时刻，被污蔑后不被任何人信任的瞬间……明媚统统不想再触碰。
明媚出了门才发现，天已全黑了。
潘亚楠的路虎停在大宅入口处，看到明媚出来，当即飞奔过来，给出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不该让你独自去的。”
明媚轻拍潘亚楠的后背：“我没事，我才要说对不起，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你出去应酬经历了什么。”
“傻丫头，欧亚能有今天，还不都亏了你的名头。”
二人感慨完上车，明媚将贺氏的合同递过去。
“亚楠，可以考虑一下，贺氏给的条件很优渥。”
潘亚楠接过来，一脸警惕看着明媚：“作为朋友，我想问一句，你和贺总？”
“想多了，今天去澜婳阁，白锦澜灌我酒，遇到贺墨辰，还要感谢他替我解围。”
“那就好。”潘亚楠握住明媚的手，“我迄今记得，当初你离开贺家时的狼狈，你要清醒些，别再受伤了。”
“放心，不会。贺墨辰给的条件，的确对我们有利。白锦澜这个人，不能深交，我不想和白家合作。”
明媚知道潘亚楠的顾虑，再次开口：“而且，我现在也是合伙人之一，欧亚好，我才会好。”
潘亚楠点头：“好，明天我回电话给贺墨辰。只是，贺墨辰是商人，给出这么大的便利，只怕是冲Aurora来的。”
“没关系，来日方长。”
“嗯，你放心，我会尽量避开你和贺氏的接触，签合同让Anna去。”潘亚楠始终拿明媚当亲姐妹。
翌日，当潘亚楠拿起电话，打给贺氏总裁办。刚巧贺墨辰出去开会，是助理南佳接的电话。
“您好。”南佳听闻来意，很快想起贺墨辰临走前提出的奇怪要求，“这件事我知道，贺总特意交代过，若你们同意合作，让孟小姐来签合同就行。”
潘亚楠愕然，为什么非要明媚，贺墨辰想干嘛？
“孟助理最近比较忙，可以换别人去吗？”
明媚此刻刚好在潘亚楠身边，听闻给潘亚楠打了个手势，表示她可以去。
南佳很了解贺墨辰，解释道：“是这样，我们贺氏谈合作，一般每个项目认一个人说话。前期都是孟助理对接，贺总希望今后也是。”
潘亚楠冲明媚翻了个白眼，应下了：“好的，孟助理刚好在，我这就让她过去。”
“嗯，我报一下手机号，请您转交孟助理，让她到了后联系我。”南佳何其聪明，一早嗅出贺墨辰对明媚的不一般。
只可惜他的总裁多少带点禁欲系，没准儿自己都没意识到，提及孟助理时自己语气的不同寻常。
明媚驱车来到贺氏，这栋大楼一共17层，位于江城市中心最繁花的商业街区。曾经身为贺家少奶奶，她一次都没来过，如今和贺墨辰、贺家、孟家都没关系了，反倒来了，明媚只觉讽刺。
刚进大楼，便看到门禁系统。
门口的保安彬彬有礼：“您好，本集团职工需要刷卡入内。若是新报道职工，请打给HR下来接。若是合作洽谈，需要提前预约，前台收到通知会为您开门。”
明媚只好站在保安岗和前台之间的空地，拨打南佳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欧亚的明媚，我到一楼了，麻烦您和前台说一下，让我进去。”
“孟助理请稍等。”南佳挂了电话。
“芊苡姐姐？”明媚等待的间隙，听闻一个讨厌的声音，回过头，就看到了孟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