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凛天本来是来调查黑蝎子和苍穹卫的关系的,桃源巷的这处书画店是他追查到的一处苍穹卫的接头点位,便打算晚上带着夜影来详细探查一番。
没想到刚走到附近,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夜戾,快接住我!”
夜凛天立刻回头,只见冷焰心向他伸出手,也不等他的回答,便径直从墙头跳下,围墙下跟着一群舞刀弄枪的士兵,他的心跳几乎瞬间静止,眼神再也移不开那道下落的人影。
来不及思考,他扬手扔出鞭子,像以前一样,缠住她的腰际,猛地向怀里一拉,她像一只小鸟般落在他的胸前,轻盈得像要tຊ随风而去。
夜凛天对上怀中冷焰心亮晶晶的大眼睛,满眼都是激动,显然完全不认为她自己有什么问题,顿时只觉额头青筋一阵剧烈跳动。
她竟然敢这么直接跳下来,若是他没有听到,若是他来不及转身,若是今天他不在这里,她该怎么逃出生天呢。
夜凛天一把将冷焰心的头按向怀里,紧紧箍住她的腰,不让她看外面的世界,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霸道气场全开:“夜刃卫办案,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赶过来的官士兵们一下看到那面具人手里的血眼银狼令牌,顿时惊惧地停在原地,为首的甲士也是一脸恐惧,但如果不及时回答更怕被夜刃卫责罚,直得期期艾艾地开口。
“原来是夜刃卫的各位大人们,末将是御林军队正赵泽,按职责巡视守夜,方才看到墙头上有名黑衣人,没想到竟然是大人的属下,末将有眼无珠,不敢冒犯,这便离开。”
说着,巡夜的士兵们小心行了个礼,见那面具人没有意见,方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离开前还把脚步声放到最轻最轻。
这夜刃卫可是当今太子夜凛天的直属护卫队,跟着太子干了许多血腥残忍的恶事,就前段时间,还把一个上书参太子举止不端的侍郎家给抄了,那场面简直叫一个惨烈,他们小小士兵哪里敢得罪啊。
冷焰心脸被死死地埋在夜戾胸前,以她的身高,正好一头扎进夜戾的胸肌里,唔,这人胸前是装了个铁板吗,她的脸被强行按上去还怪疼的。
又感觉到夜戾圈住她的手臂动了下,然后便是夜戾冷酷地命令那些追逐她的士兵们散去,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夜刃卫”这个词语,接着士兵们态度就变得非常客气,一下子就散去了。
哇,这夜刃卫好像很凶名在外啊,连御林军都退避三舍,不会是像锦衣卫那种吧,像锦衣卫也就罢了,要是像东厂那就完蛋了,东厂那可都是太监啊,夜戾这身板要是派不上用处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正在冷焰心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一轻,整个人被搂抱了起来,她不适地踢了踢腿,两手想要扶住些什么,结果正好撑在夜戾的胸前。
头顶瞬间传来了吸气声,手下的胸肌也瞬间变成铁板一块,冷焰心连忙松开手,天可怜见,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夜戾可千万别误会她啊。
只听头顶压抑的声音传来:“冷焰心,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乱来?”听起来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冷焰心当即不满道:“哪里乱来了,你不突然把我抱起来,我会碰到你吗,而且既然那些士兵们都离开了,你还抱着我干什么?”
夜凛天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下,黑气都透过面具散发了出来,这里离苍穹卫的据点很近,他刚才又为了救她暴露了夜刃卫的身份,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这种情况下,他如何敢露出她的脸,万一被人知道和他交好的事情,她便危险了。
见夜凛天沉默不说话,冷焰心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恼意,她举起手使劲砸了砸夜凛天的胸膛:“夜戾,快放我下来。”
结果腰间的手不仅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冷焰心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夜戾的胸膛环抱住了,鼻子里充斥着一股狠厉嗜血的冷意,像是全天下的冰都凝结在这人心底。
耳边忽然有热气传来,冷焰心耳朵敏感地抖了抖,便听见夜戾小声地解释:“桃源巷很危险,这里有皇宫密探,方才这么大的动静,你一旦露了脸,立马便会被调查出来,你的异常也会被发现得一清二楚,所以,不要再乱动了。”
冷焰心被说服了,终于不再乱动了,两手向上搂住夜凛天的脖子,小声跟他咬耳朵道:“抱歉啊夜戾,是我错怪你了,那现在怎么办啊,我都听你的。”
没想到冷焰心竟做出如此举动,夜凛天只觉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耳朵传遍全身,他闭起眼睛,努力压下身体的躁动:“好了,不要再说话了,我会带你安全离开的。”
说着,夜凛天示意夜影做好扫尾工作,不要被人发现多余的踪迹,便抱着冷焰心翻身上马,马鞭一挥,便如离弦的利箭一般纵马疾驰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焰心侧坐在马上,整张脸仍然被夜凛天捂在怀里,这个姿势坐久了之后就非常腰疼,她揉了揉酸软的腰肢,戳了戳夜凛天的腰:“夜戾,还有多久啊,而且桃源巷到我家并不需要跑这么远吧。”
夜凛天嘴里嘶了一声,空出一只手攥住冷焰心作乱的小手,顺势揽紧她的腰:“今天不能回你家,我们两个目标太显眼了,现在必须回到夜刃卫该回去的地方,才能打消那些人的念头。”
冷焰心瞪大眼睛:“等等,夜刃卫该去的地方,那岂不是——”
夜凛天点点头:“你想的没错,就是东宫,所以,还要再跑一会。”
可是这样她腰很疼啊,冷焰心张嘴正想让夜戾给她换个姿势,罢了,夜戾救她也不容易,腰疼就腰疼吧,反正她医术高超,等下到了目的地再热敷针灸一下就能治好了。
忽听得背后轻叹了一声,冷焰心被抱着翻了个面,整个人面对前方坐着,接着,脸上便覆上了一处冰凉的物事,她伸手一摸,竟然是夜戾常戴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