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鸢!”
第一个忍不住的,是王莉莉。
她站了起来,满脸怒气的瞪着时南鸢,像极了被欺负的野兽。
可是,大家都很疑惑。
时南鸢帮着问出了大家的疑惑:“咦,这位小姐,你为什么生气啊?”
“这画的主人,不是王晨先生吗?”
王莉莉瞬间有些僵硬了。
连忙开口替自己解释:“王晨是我对象!我当然生气!”
时南鸢挑眉:“奥~原来如此,我刚才还以为这幅画是你画的呢,你才这么生气~”
时南鸢的话,让大家看向王晨两人的目光都带着更多的思考了。
王晨连忙将王莉莉拉着坐下,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才讪笑着开口:“时总,不知道我的画,哪里入不得您的眼了?”
王莉莉敢这么和时南鸢说话,是因为这些年的情分加上她的性格。
但是王晨伏低做小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时南鸢连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看着台上的画,缓缓开口。
“在你的介绍中,那铁栏杆,是囚禁女孩的牢笼?”
王晨用力点头:“自然,除了牢笼,哪里会有铁栏杆?”
“可是,女孩的身上,头上,都是最精美的服饰,身后的房子里也可以看出是有钱人家,普通楼房超过两层以上,都会装防盗窗,难道你觉得所有的家庭,都是牢笼?”
时南鸢的反问,让大家都坐直了身体。
再一次用不同的角度看待这幅画的时候,他们似乎看到了不同的东西。
王晨被说的哑口无言,时南鸢继续说道:“另外,那艘船,小且破,那船上的男人看着和乞丐一样,他看着那城堡,看着那女孩,难道眼神里的那一丝光,不是贪婪吗?”
“而且,这艘船,能够承受这两人重重量在这汪洋大海里?”
“你说,这男人是驾着穿穿过了海啸来拯救女孩,可是离开的时候,不也是要穿过那海啸,难道女孩如此矜贵的身体,就要陪着过男人遭受这么多的苦难吗?”
“那对比身后的奢华生活,到底哪个才是苦难?”
时南鸢一句话接着一句话,让王晨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众人看着画的目光都已经变了。
很快,有女孩子反应了过来。
“这哪里是救赎啊,这根本就是男的欺骗了无知的少女,然后拐到贫穷的深山里做老婆啊!”
如果按照现实来说的话,这句话没有任何的问题。
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
时南鸢很满意现在的场景。
江北初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满含爱意的牵起时南鸢的手,然后保证道:“如果是我去救姐姐,那我也会努力用最豪华的船,我要让姐姐幸福,而不是让姐姐和我受苦。”
“这根本不是爱,这是剥夺。”
时南鸢给江北初竖了个大拇指。
很好,乖孩子,回去给你奖励。
时南鸢在看向有些紧急想解释的王晨,她开口:“所以,王晨先生,若是这幅画真的是你画的,那你根本不是什么高尚的救世主,而不过是一个用下三滥手段去拐卖少女的坏人而已。”
“王晨先生,我现在很质疑你的人品问题啊。”
这幅画,现在已经被说的很明白了。
如果这幅画是男的画的,那就是男的臆想,龌龊的臆想。
艺术家嘛,高洁的品质是关键喽。
所以当所有人用一种质疑的眼神注视着王晨的生活,他慌了。
王晨的伎俩,也就对王莉莉这个恋爱脑有用。
“不是。。。”王晨摇头,轻声说道。
时南鸢揉了揉耳朵:“什么,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不是!!不是我的画的!!”王晨握着拳头,大声的开口。
他现在只想挣脱自己这个问题,但是他忘了另一个问题。
所以,当他对上王莉莉不敢置信的目光的时候,他才发现,掉进陷阱了。
他看向时南鸢,眼里是不敢置信:“你诈我?”
时南鸢耸耸肩,满脸无辜:“怎么会,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是你自己说的啊,所以这幅画的真正作者,究竟是谁 呢?”
“够了时南鸢!”王莉莉彻底绷不住了。
她崩溃的朝着时南鸢喊道:“你明明过的这么好,为什么还要来影响我的生活!你要知道真相是吧?这幅画是我画的,我画的里面那最华丽的女人就是你!我想逃离的就是我的家庭,还有你!现在你满意了吧!”
她歇斯底里的喊道。
整个会场都听的一清二楚。
就连大门口,刚推门而入的王父王母,都停在了原地。
“王莉莉!”王晨暗道不好,但是他现在可拉不住王莉莉。
王莉莉甩开王晨,上前两步,走到时南鸢的面前,眼睛很红。
可是眼泪,一滴儿都没有落下。
她一字一句,十分郑重的开口:“就算这艘船破,就算这个男人住在深山过着贫苦的生活,就算前面是海啸是苦难!我也愿意和他一起!”
她诉说着自己的决心。
换做别人,时南鸢都能来一句。
佩服。
但是看着眼前的王莉莉,时南鸢只能来一句:“没救了,恋爱脑。”
那态度,让王莉莉更加的情绪爆发:“你懂什么!我从小到大,都是压抑的!只有在阿晨哥哥的身边才是自由的!”
时南鸢皱眉:“我确实不懂,你想要的,叔叔阿姨都给你的,你想去哪,她们也从未拦着,对你来说,难道住在地下室,吃着泡面,才是自由吗?”
时南鸢看向画作:“我没看出来,你的画里,有任何的自由之感。”
“你自己也画了,你若想上船,先要跳楼。”
王莉莉瞳孔一震,看向画作。
画作上,女孩眼神里的恐惧,脚底那悬空的高度。
所以,这幅画。
根本没有飞起来!
“一百万。”
场上安静,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家看向身后,王晨都想立刻躲起来。
王父王母怎么会来东北!
王莉莉眼里,也满是震惊。
在她的内心,自己的父母,应该是和画里一样,冷漠旁观的存在。
就算是自己跳下来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在意。
反正,她们还有一个儿子不是吗。
王父王母走到时南鸢的身边,冲着时南鸢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王莉莉。
“这幅画,我出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