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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恩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珂妍,脑子被她的话搅成了一团乱麻。
  她试图去回忆自己的死亡,却一片空白。
  池恩宁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记得付景深说他们要离婚……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恩宁一头雾水,更心冷的是周珂妍刚刚的呓语!
  ‘不该杀’……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缓缓凑近,想将周珂妍的梦话听的更真切一些。
  “你在干什么?”
  身后冷不丁传来了付景深的声音。
  池恩宁转过身,正对上了男人暗藏寒光的眼眸。
  她攥了攥手,嗓音沙哑:“她刚刚的话……你听见了吗?”
  付景深神色未变:“你听错了。”
  轻飘飘的一句否认。
  有一瞬间,池恩宁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周珂妍的声音那么清晰,让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池恩宁垂眸看了眼周珂妍,又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付景深,没再争辩。
  她转而问:“你能告诉我,我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儿,付景深眼神微微深邃:“你不记得了?”
  池恩宁试图记起点什么,然而只有一片空白。
  她涩然地点了点头。
  见状,付景深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不记得就算了。”
  说完,他便转身往外走。
  池恩宁没想到付景深会说‘算了’!
  她下意识追出去,想要问个清楚。
  书房内。
  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装潢。
  黑白竖格的书柜,黑檀木的书桌,就连桌上黑色的摇臂台灯都没有变过。
  可付景深的神情却那么冷,像是浸了块冰。
  池恩宁隔着张书桌看着他,竟然回忆不起当时恩爱的他们是什么样的。
  她觉得闷闷的,抬手抚上心口,一片死寂。
  池恩宁忍不住自嘲一笑,是啊,都是灵魂了,哪儿还有心跳!
  但事关自己的死因,她还是想问清楚:“景深,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刚刚周珂妍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
  如果不拔出来,迟早会溃烂。
  付景深面无表情:“你已经死了这么久,怎么死的,并不重要。”
  并不……重要?
  池恩宁思绪有一瞬间的断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不敢相信这是付景深说出来的话。
  对视间,付景深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
  “以后没有事,你尽量不要出现,你会吓到珂妍。”
  一句话,如刀般,再次捅穿了池恩宁的心。
  “付景深,我死了五年,不是五十年。在你和周珂妍在一起之前,我才是你的妻子。”
  池恩宁哽咽说着,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但付景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
  话落,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径直越过池恩宁朝主卧走回。
  擦肩而过时,池恩宁连忙伸手想要抓住他。
  但下一秒,虚无的手穿过付景深,抓了个空。
  她又一次被现实提醒,自己只是一个能看,却什么都触不到的灵魂!
  涩意袭上心头,池恩宁却来不及感伤。
  眼见着付景深就要走出去,她再一次的喊住了他:“付景深,你不愿告诉我死因。”
  “那你告诉我,我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直到现在,池恩宁都没有办法相信,曾经那么恩爱的他们,竟然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付景深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只有低沉的讥讽传来:“池恩宁,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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