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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芷鸢险些被撞翻在地,后背被一只大掌托着,才不叫她接得狼狈。
  大掌只是轻轻扶了一下,便很快的撤开了。
  她低头一看,正是蓬头垢面的莫英。
  “鸢姐姐!”莫英死死抱着萧芷鸢的腰,像归巢的鸟。
  萧芷鸢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权当安慰:“你怎么在这里?”
  方才若不是因为莫英乱了呼吸,萧芷鸢竟没能察觉她的靠近。
  惊魂未定的小姑娘攥着萧芷鸢的衣袍,露出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她是趁乱逃出来的,精疲力尽了就找着一处隐蔽的树洞藏着,用迟停云教的心法敛气。
  刚才萧芷鸢经过,她起先只是感觉这个黑袍人体态和气质熟悉,直到迟停云出现,她才确信这给黑袍人就是萧芷鸢!
  听完,萧芷鸢静默了一会,才说:“你做得很好。”
  一个半大的孩子,接连两次遭受追杀,情急之中还能想起运功躲藏,实属难得。
  莫英头一次得到萧芷鸢的夸奖,整夜未眠的惊惧,此刻都化成水雾堆积在眼眶中。
  “不许哭。”面具下的声音又严厉起来。
  莫英立马抿紧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
  迟停云站出来当和事佬:“好了,人家一晚没睡,你就不能温柔点?”
  他的话有理,于是萧芷鸢找了间勉强能待人的破庙稍作休息。
  莫英才坐下不久就睡了。
  头枕在萧芷鸢的腿上,手里还紧紧抓着她的衣服。
  望着她眼下的青黑,萧芷鸢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些许。
  迟停云坐在她对面,左手无意识展合了几下。
  方才他托住这人后背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惊人的瘦,然后便是冷。
  就像衣袍底下只是一具森森白骨,没有丝丝人气。
  他从思绪中抽回神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阿鸢,以你当暗卫的经验,厉王府被覆灭还差几日?”
  萧芷鸢没有抬头,却还是回答了他的话:“不一样。”
  厉王府不管是地势还兵力,都不容小觑。
  迟停云也跟着分析:“厉不惑虽手握重兵,但渝州离京城天高地远。”
  “而且厉不惑这次挂的名义是为黔安王伸冤,反对洛君樾暴政,那他注定就不能像洛君樾一样,不讲人情的领着他五十万骑兵一路踏过去。所以厉不惑这一趟逼宫,形势微妙,结论难以定夺。”
  迟停云所说的萧芷鸢都赞同,厉不惑举着的仁义就是把双刃剑。
  刺痛了洛君樾,也限制了他自己的行动。
  一切和二人预料的所差无几。
  项南此次带了三十个侍卫,全团覆灭。
  而他也身受重伤,回到皇宫,所过之处淌下一路的血迹。
  “主子。”他跪在洛君樾身后,气息薄弱,“厉不惑准备动手了。”
  身着黑金龙袍的男人面色淡然:“既然如此,那朕就陪他们玩玩。”
  洛君樾不是什么坐着等人打的木桩,他要在一开始就将萌芽掐死的胎腹中。
  他眸子轻轻晃动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侧头望去。
  “阿鸢,你陪朕一同去可好?”
  清冷的声音在走廊那端传来:“好。”
  这熟悉的声线让项南昏沉的头脑猛地一炸,他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沈芙瑶穿着一袭黑衣,面色沉静,竟与萧芷鸢别无二致!
  回廊下,阳光落在远处,炎炎滚烫。
  可项南只觉得浑身冰凉,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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