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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山进屋,眺望闹腾的后院:“侯爷,陆大人可捉到鬼了吗?”
  “不是让你陪他探查许小约吗?”白璧成反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陆大人走到一半想起来,说后院的鬼可能是月娘的奸夫,因此赶回来了。”
  “他能想到也不容易,” 白璧成一脸漠然,又问,“可你为什么才回来?”
  “我去夜探许小约了啊,不是侯爷吩咐的吗?”
  “探出什么来了?”
  “许小约没睡在自己屋里,而是睡在月娘屋里。”
  “这却奇了,”白璧成立即道,“她既能和嫂嫂睡一个屋,为何不能腾出一间来给你睡?”
  “侯爷说得没错!”含山撇嘴,“看来是嫌弃我。”
  瞧她满脸委屈,白璧成便安慰两句:“那也未必,或许姑娘家不喜欢旁人睡自己的卧房吧。”
  这理由不算太牵强,代入了想一想,含山也不喜欢旁人睡自己的床,然而真代入去想想,也没人愿意睡她的床。
  她自嘲着笑笑,道:“但我觉得许小约怪怪的。”
  “哪里怪?”
  许小约的背影又浮在含山眼前,月光照着她薄薄的寝衣,她扭着腰,一步一步走着。不对劲近在眼前,但无论如何努力,含山也抓不到。
  她放弃了,说:“哪里古怪也讲不清,就是怪怪的。”
  可是心里抓挠着一肚子的话,含山又道:“许老汉总说月娘有奸夫,我确不相信。月娘相貌普通,也不爱打扮,并不像是风流之人。相比之下,许小约风姿楚楚,又是待字闺中,她俩站在一起,哪个男人会选月娘而不选许小约?”
  这角度虽然刁钻了些,却也是实话。白璧成沉吟一时,道:“也许月娘有内秀,那个人看中的并不是样貌。”
  “侯爷!您这样说,是默认月娘有奸夫了!”
  “如果没有奸夫,许仁的死的确是说不通。”
  “可他为什么不能失足溺亡呢?”含山不解,“或许他发急病晕倒在河水里,就这样淹死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许老汉不接受这个或许。”白璧成叹了口气,“他这样闹下去,也不知月娘是何结局。”
  他俩正在说话,忽听着“扑托”一声,陆长留带着王捕头跳回屋来。见他们忙得一头汗,含山不由问:“陆大人捉到鬼了?”
  “那不是鬼,是人!”陆长留抹着汗道,“我们找到了他留下的东西,侯爷您看,这是他吃饭的碗筷。”
  “能确定是最近用的?”
  “许宅的三进院封闭已久,后园更是荒废多年,这只碗光洁干净,可不像是被遗弃许久的!”
  白璧成接过那只瓷碗,这是一件官窑青花,绘着童子戏蝶,碗底有破损,又用瓷钉补过,落款却是近年所烧。
  许老汉家徒四壁,如何能用得起官窑瓷碗?
  白璧成正在寻思,却听许照在屋外求见,三进院闹腾成这样,加上含山到一进院去拿水,许照自然不能安睡。
  白璧成请他进来。他身后跟着许老汉,等到了跟前,许老汉瞅见白璧成拿着的瓷碗,不由道:“侯爷,这只碗从何得来?”
  “这是刚从后院搜出来的。”
  “我说毒妇有奸夫罢!你们瞧瞧!”许老汉抖着手道,“这碗是我半月前在县里捡的,家里只此一只!拿回来用了两天就不见了,我只当是毒妇手滑给砸了,没想到被她偷送给奸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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