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感觉今天卢舟状态不对啊。”
卢舟上果岭后,助教对经纪人说道。
经纪人摇了摇头,抱紧胳膊和谁也不想讲话。
果然。
卢舟心事重重,开球失误。
有人疑似听到了一丝剃头球的声音,旋即球便飞入了一片小树林。
卢舟蹙着眉,和慌张的球童前去寻找。
全场也陷入了议论纷纷:
“不是说这个是亚洲最有潜力的球员吗?没看出他的优势。”
“传说 MR.LU 的优势是放松,但我只看到了他双臂紧绷的肌肉。”
“我看了他前几场的球,今天这个开局,确实令人威望!”
“看来今天是看不到-4 杆的战绩了。”
“看来今天是看不到-4 杆的战绩了。”
“这不像是一个顶级球手的发挥。”
经纪人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心脏嘭嘭乱跳,对着西渐的日照拧锁起了神情。
在一隐蔽处,卢舟好不容易发现了球,但是,脚下一滑,碰到了球。
他本就心烦意乱。
此刻抬起白色的迪桑特,看见那只陷入泥泞的球,他的心情也完全被卷了进去。
按规则,触碰球要罚两杆。
卢舟觉得倒霉,有点犹豫时,球童马上提醒道:“卢舟,没关系的,接着打,这里没有人能看到。监控被树叶挡住了……”
卢舟抬眼望了望头顶青翠的层峦,踟蹰了一下,而后弯腰捡起球向场内走去。
球童以为他会闭口不言,重新发挥,大杀四方!
球童以为他会闭口不言,重新发挥,大杀四方!
但卢舟仅仅是找到了裁判,申请罚自己两杆。
经纪人和现场的所有人为这个判罚唏嘘不已!
有了两杆的差距,虽然后面卢舟正常发挥,比赛还是草草结束了。
当卢舟从赛场上下来的时候,经纪人的脸黑得如锅底灰。
去机场的路上,坐在捷豹的车后座,经纪人终究没忍住,质疑起卢舟。
“就算你想早点回去,也不需要使这个招儿吧?到手的冠军,还能变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么做,对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老赵,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故意的。”卢舟竭尽全力地解释,“开局我的确状态不好,所以力道没掌握住……”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经纪人霸道一挥手,打断道,“我就问你,小树林里,你脚是真碰到球了吗?小丁都和我说了,那里又没监控,你需要这么高尚吗?”
“老赵,你什么意思。”卢舟不悦,反问。
经纪人戴上墨镜,十分生气地撂出一句:“你的脚,到底有没有碰到球,天知、地知、你知!我觉得,死无对证的事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跑去跟裁判揭发自己。”
“老赵!”
卢舟听出了他的意思,经纪人是怀疑卢舟为了林青,故意向裁判告知自己脚碰到了球,为的就是尽快结束比赛,回国!
“我说的不对吗?”经纪人气不过!
恼怒间,经纪人负气把公文包里的所有合同掏出来,摔在卢舟膝上!
“这些东西,你回国自己解决!!本来你稳定发挥夺冠,一点事情没有!现在你自己算算,我们要赔多少钱?!”
卢舟翻阅起合同看了看,确实不少。
也难怪经纪人暴怒。
就因为最后卢舟的失误,他们之前签订的很多对赌合约都违约了。
订金需要退还,还需要缴纳部分违约金。
订金需要退还,还需要缴纳部分违约金。
卢舟抖动了一下喉结,默默将那些合约整理好,塞进经纪人的皮包。
他求和似的拉了拉经纪人,经纪人却甩开袖子看向窗外。
卢舟也只好别过脸,吹着清风,无奈地望向树影斑驳的窗外……
……
梁梦和汪载舞待在一个房间。
一张长长的板凳,顶足了一面墙。
梁梦故意坐在汪载舞“触手不可及”的地方。
汪载舞一只手被拷在窗棱上,另一只手拼尽全力,像练瑜伽般,指尖也只能够到梁梦鸵鸟毛上的空气。
数次无限接近的抓空。
梁梦淡定地低头背对着他玩着手机。
“哐哐哐!!!”
“哐哐哐!!!”
汪载舞终于按捺不住,用手铐重重敲击了不锈钢窗三下。
梁梦抬起头,淡定地问:“你干嘛。”
“聊聊。”
汪载舞的诉求很简单。
“聊啥。”
梁梦不想和他聊,也没啥好聊的。
“你就那么不情愿跟我相亲吗?”汪载舞疑惑至极地问,“你这又是鸵鸟毛,又是攻略的,整哪出啊?!”
“怕你看上我呗。”
梁梦冷冷,头也不抬,继续看手机。
汪载舞却不服气地直哼气:“欸,不是!你梁大小姐就是不整这些死出儿,我也未必看得上你啊!”
“那正好。皆大欢喜。”
梁梦又侧了侧身,摆出一副谈话到此结束的表情。
既然双方目的一致,那结果又是合目的性的,还有什么可聊的。
等下做完笔录,梁梦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睡觉,明天公司还一堆事儿呢。
“喂!啤啤~!”
汪载舞不死心,冲梁梦的方向呲了两声牙,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
他是留过洋的,喜欢有话直说。
“梁梦,你是不想相亲,还是不想和我相亲?”
“这有区别吗?”梁梦回头。
“当然有区别了!”俊秀的汪载舞突然激动起来,“你要是不想相亲,又或者是取向为女,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要不然,今晚你这么搞,我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说完,汪载舞还挺了挺脖子,故意露出自己挺拔帅气的侧颜。
说完,汪载舞还挺了挺脖子,故意露出自己挺拔帅气的侧颜。
“你的自信是通过别人给的吗?”
梁梦不屑地斜了他一眼!
无聊。
“自己给的,那叫自大!从别人那,获得的,是自信!”汪载舞诡辩。
梁梦合上手机,想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眼前这个“闲人”再多掰扯两句,就当解闷儿了。
“自信来自一个人内在的心态和认知。不过我看你认知挺低的。”
“我认知低?你有没有搞错?”汪载舞不服气地往梁梦这边挪了挪,和她杠了起来,“我!汪载舞!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有学历,我爸还有钱!最关键的,我还年轻!梁梦,来来来,你和我说说,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你是漂亮,但你年龄也大了呀!快三十了吧?!你现在相亲能相到我这个品相的,应该烧高香啊!”
梁梦嗤笑:“弟弟!你没谈过恋爱吧?情不知所起,所以一往情深!你长得帅优秀,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些婚后能变成我的私有财富吗?你的学历证书上能加上我的名字吗?你的脸能扒下来贴在我脸上吗?哦,对,身材,身材我可以用!但谁能保证你以后就不会发福?说不定再过几年啤酒肚,脚尖都看不见了!还好意思说我快三十了?你这么介意三十岁,是怕自己活不到三十岁吗?”
梁梦嗤笑:“弟弟!你没谈过恋爱吧?情不知所起,所以一往情深!你长得帅优秀,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些婚后能变成我的私有财富吗?你的学历证书上能加上我的名字吗?你的脸能扒下来贴在我脸上吗?哦,对,身材,身材我可以用!但谁能保证你以后就不会发福?说不定再过几年啤酒肚,脚尖都看不见了!还好意思说我快三十了?你这么介意三十岁,是怕自己活不到三十岁吗?”
“你!!!”
汪载舞只感觉一股热流从脚板底直冲脑门,火气就快从鼻孔里喷出来了。
“再说了,现在我也不想相亲谈恋爱。”
梁梦说着,又自顾自低下了头。
“为神马?”
汪载舞听见她这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抖起了精神。
看来不是他汪载舞魅力不够大,而是这梁梦无心恋爱。
“搞事业呗。”梁梦随口一说。
“女强人!”
“女强人!”
汪载舞立即嘲讽式地挑起一只大拇指!
从他讪笑的眼神里,梁梦看出了他对女性创业的不屑,于是又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
道不同,半句多。
可那汪载舞偏偏白目得很,他以亲妈举例,开始“劝谏”梁梦:“你一个女孩子,那么拼干嘛?不就一龙泉集团嘛!市值还没我们家集团的十分之一,还吹什么搞事业,说得跟真的一样!你呀,就是脑子不够用,还不如和我好好相亲呢!早日过上我妈那样阔太的生活,买包、做脸、享受生活,不比你这自己折腾自己强?”
汪载舞到底是个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梁梦和他无话可说。
毕竟汪载舞自己就是这样活的,他妈是阔太,他是富二代。
他们都是依附在汪贤成身上的寄生虫。
“企业做不好是会死人的!”
梁梦也不知哪里来的怨气,突然唇齿间崩出这句实话。
今天晚上这么一闹,梁梦希望汪载舞能认清现实。
梁梦和他不是一路人,龙泉集团也只想和汪家井水不犯河水。
汪载舞被梁梦的这句呵斥吼愣住了。
梁梦对他前面的“何不食肉糜”的富二代言论很是不满,仍觉得不过瘾,于是又冷冷补充反问了汪载舞一句:“你们家死过人吗?”
梁梦内心深处,想得是自己的父母,当年就是因为经营龙泉集团不善,所以双双坠楼。
所以,尽管这些年梁梦在姐姐和江寒的庇佑下锦衣玉食财富自由,她却始终有一种危机感——
那就是,企业做不好,真的会死人的!
她才那么地努力。
梁梦无意说自己的一句话,却误伤有类,触到了汪载舞。
梁梦不知道汪载歌的事情,但听者有意。
汪载舞突然就静默下来,从方才热闹的模样,一秒入冬,整个人一瞬间就像落了一层寒霜。
“企业做得好,也会死人的!”
汪载舞受到触动,追忆往事。
如果汪贤成不是因为事业上小有成就,野心膨胀,想壮大事业版图,也就不会对亲哥汪载歌寄予那么高的期望,最终逼死了他。
俩人鸡同鸭讲,都认为对方不可能听懂自己的潜台词,于是互相道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缜密的心事。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汪载舞看了眼自己的手铐,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