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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峰到底是沈墨的......
紫恒有些无力地叹气,认命般地一直低头喝茶,牙齿不断磕碰茶杯表示心中的不满。
沈墨将她的表现放在眼里,乐开了花。唇角似挂着极淡的笑意,有些揶揄的意味。
“你到底要怎么样?”紫恒握指成拳,轻轻地敲击桌面问道。
“每年的成丹给我一些。”沈墨掐着指头,嘴中念念有词。
着水蓝色袍服的女子语气变冷,伸出纤细白嫩的五指道:“沈墨,你最近从药谷取药的报酬还没给我,你先交清再谈。”
“你急什么?”沈墨有些不满地反问,声音高了几分。
药谷中的药材那么多,取的又都是些不重要的药材。
“帮你种便是。”沈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地改口,就当是买个教训,让萧沉好好记得。
......
“不多,省着点。”
桌案上的碧玄花酒并不多,只有人头大小的罐子。
萧沉记得清楚,本来是不止这点的,都被沈墨悄悄藏起来了,连他也没有告诉。
他忽然觉得沈墨小气极了,他又不是会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不对,沈墨一直都是很小气的,心眼子太多。
沈墨、萧沉、紫恒三人围着小桌席地而坐,不大的桌案上堆满了东西,都要溢出来了。
这个小空间有点暖和,又安静极了,连呼气的声音都能隐隐听见。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起身,而是等着旁人动手。
“沈墨,你让你徒弟倒酒啊!”紫恒闻着鼻尖的飘香,脸颊皱了皱,有些焦急地开口。
“他又不是仆从!”沈墨听到紫恒的话,很不高兴地撇嘴。
听到紫恒的话,萧沉连忙要起身。从每一个方面来说,似乎也都得他来倒酒,轮不到沈墨和紫恒。
沈墨装作无事般地将萧沉压回了地面上,以不容拒绝的态度说道:“坐好。”
望着沈墨那有些愠怒的脸,他不明白哪个地方出问题了,惹得这个女子不高兴。
若是往日两个人,她都不用开口,萧沉必然早早满上了杯。可多了个人,她不想让萧沉倒酒了,搞得他似乎成了旁人的徒弟,而不是她沈墨的。
特别是紫恒这个人一开口,萧沉就火急火燎地起身,令沈墨更加不满。
你这么听她的话,究竟是紫恒的徒弟?还是我沈墨的?
哪里有这个样子的,她都还没有开口......
紫恒瞧见沈墨将人压下,神色有些冷,然后闷着头喝茶。
少年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垂下脑袋,小心翼翼地吃桌上的瓜果,不再出声。
“潮汐峰总没有让客人动手的说法吧?”
紫恒有些无可奈何,望着沈墨的脸一字一顿道:“你最近脾气变大了,都是惯出来的。”
原先沈墨的师尊对于她就是百般宠溺,萧沉更不可能管沈墨的,他自己都很怕沈墨,只有听话的份。
“他手痛干不了事。”沈墨对着紫恒说。
紫恒很不服气地开口:“明明刚刚还能泡茶的。”
“刚痛的。”沈墨整理因风凌乱的头发,瓮声瓮气地嘀咕。
“嗯。”萧沉咳嗽一声。
紫恒知道没有希望了,这两个人唱一台戏。
紫恒无声拾起酒罐,给自己加满了一碗。
“倒酒。”沈墨没有动手,而是对少年说了声。
紫恒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只不过她不好对着沈墨发作,而是看了萧沉一眼,神色很冷。
少年握着酒罐的手有些冷,紫恒的眼在上面停了许久,无声的冷芒似乎切开手臂,冰冻了还未行动的手。
“怕什么?”沈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些不满他的动作,太过墨迹。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给自己和沈墨都加满了酒碗,才又重重地呼了出来。
终于......如释重负。
他在心里盘算的很清楚,紫恒也只是偶尔来潮汐峰,沈墨不一样,晚上他会被赶出去吹风的。‘
反正紫恒本来就不喜欢他,又爱摆脸色,得罪就得罪了。
这沈墨,至于如此小气吗?紫恒大口饮酒,呛得直咳嗽。
萧沉望着紫恒空着的酒碗,抬头转向沈墨询问。
“倒。”沈墨点点头。
紫恒看了眼沈墨,心中的不满愈发重了。
她听过因为其他生气的,从没听闻过因为使唤徒弟生气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水蓝色裙服的女子不怒反笑,道:“沈墨,你真是够了!气量太小。”
沈墨呷起一口酒,喃喃道:“我的徒弟,只能听我的。”
“没救了。”
萧沉听着她们之间的谈话,不敢插嘴。
......
桌案摆在沈墨的室内,窗户房门大开,通风透气,有光入户。
紫恒在桌案下的脚缩了缩,神色冷了几分,转向了少年所在方向。
“沈墨不管管?你徒弟偷看我呢。”紫恒压着声音,嘴角微微掀起,有些得意地说。
“偷看哪了?”沈墨放下手中的酒碗,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看他敢不敢说吧。”紫恒也不高兴起来。
沈墨重重地叹气,整个人又生气起来,视线转向正低头装作没听见的人身上。
萧沉不善于言辞,嘴里的酒还没咽下,连忙解释道:“我倒酒时不小心看到的,不是我想看的。”
“看哪了?”沈墨控着自己的声音问道。
“不是我想看的。”萧沉下意识答道。
“我问你看哪了?”沈墨重复问题,语气加重了几分。
“哦,袜子。”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沈墨视线移开,脸色不好看,心里骂道:“变态!”
萧沉有些欲哭无泪。
他真的只是倒酒时觉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没想到被逮到了。
奶白色的罗袜贴身,根本看不到褶皱,宛若一层闪闪发光的玉衣覆上不大小巧的足部。
“看你一眼怎么了,他都要帮你种树了。”沈墨不好看的脸色隐下,冷着声音反问。
现在不是跟萧沉谈话的时间,她可以先忍着,等到时候再好好清算。
紫恒知道沈墨是死鸭子嘴硬,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道:“听说现在外界流行酒桌游戏,三人凑一桌,干脆我们就来猜拳脱衣。”
沈墨直接站起身子,道:“白浅予,以后别来潮汐峰了,这里不欢迎你。”
望着有些气急败坏的沈墨,这个被喊出真名的女子脸上压不住笑,很是得意。
萧沉望着紫恒的脸,心中小声念着白浅予。
这就是这个炼药大师的真名,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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