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光心理诊所。
病床上,陶挽清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
这一幕让傅惟一阵恍惚,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萧煦看到他,一拳砸在了他脸上:“清溪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傅惟眼神暗了暗,他是发觉陶挽清不见之后,才看到手机上的那12个未接。
“没听到。”他声线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萧煦气急:“傅惟,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把清溪的抑郁症治好,费了多少心力?!”
顿时,傅惟惊在原地。
陶挽清居然有抑郁症?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
萧煦看出他的惊讶,也意识到了什么。
“她因为小时候的事抑郁成疾,而你作为她的男朋友,什么都不知道?!”
萧煦痛斥着傅惟,自己的内心也跟着痛了一分。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才是陪在陶挽清身边的人,可惜不是……
“傅惟,清溪受了太多太多苦,如果你不能保护好她,那就滚远一点,让我来!”
说完,萧煦愤然离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病房里。
傅惟看着沉睡的陶挽清,视线定格在她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刀疤上。
她常年带着表,傅惟以前从来不知道,这里有这样的伤口!
莫名的,他心里有些复杂,过去……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忽视陶挽清了。
这时,陶挽清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
“渝州?”
“好点了吗?”
傅惟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连那坚硬的面容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陶挽清觉得太不真实。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男人这么温柔的声音了。
刚谈恋爱那会,他也曾这么温柔,可是后来,争吵越来越多,再也没了当初的甜蜜。
傅惟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
陶挽清眼里的光黯了黯:“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
闻言,傅惟顿住了:“方晴出了事,身为朋友,我不能不去……”
“真的只是朋友吗?”陶挽清望着他的眼。
傅惟皱了下眉:“什么?”
陶挽清没再说话,低头沉默。
见状,傅惟有些不耐,可看着生病的她,还是缓和了语气:“以后你有话就直接说,我不喜欢猜。”
陶挽清听到这,内心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直到出院回家,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是夜。
卧室里,陶挽清坐在床边,视线停留在床头柜上两人的那张合照上。
照片上的男人眉心清俊,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女人手捧着蛋糕,笑容幸福灿烂。
这是他们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两人在一起的一周年。
她拿起来,缓缓翻过,背面写着:傅惟一辈子爱陶挽清。
这时,傅惟走了过来,有些疑惑:“看这个干吗?”
陶挽清轻轻抚摸着照片,嗓音茫然:“渝州,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一辈子吗?”
“会。”
他坚定的语气,深深暖着她的心。
陶挽清舒心的笑了:“嗯,一定会的。”
不想话音刚落,傅惟的手机就响起。
他看了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陶挽清坐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其实她看到了,那通电话……是方晴打来的。
明亮的灯光下,陶挽清却好像置身黑暗。
她就这样坐了一整夜,而傅惟,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陶挽清收拾好要去法院,电话先一步响起。
接通,就听见路母大骂的话语:“陶挽清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牢里过得有多惨,那些人全都欺负他,还打他!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做下的孽!”
“我告诉你,你不让小宇好过就是不让我们好过,那就一起鱼死网破!”
那话里的憎恶恨意如刀扎进心里。
纵使陶挽清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偏心,此刻还是想问个清楚。
“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电话那头路母沉默了瞬,随即冷哼:“我可没你这样的女儿!大师说得对,你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
路母的辱骂还在一句接一句,陶挽清再也承受不住。
她猛地挂断电话,急促呼吸着,直到翻出许久没用的抗抑郁药咽下去,才慢慢好转。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陶挽清以为是傅惟回来了,连忙下楼开门。
却不想下一秒,一个巴掌用力的甩在了脸上。
谢母站在门口,厉声呵斥:“给我滚,我绝不同意你这样的女人进我们谢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