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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得轻敌,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还是认真应对,另外你要记住,不是为老夫我长脸,而是为大乾长脸。”
  赵文远语重心长,此子聪明,但临阵经验却是不足。
  阿扎木站起,转身,看向了身后数名随从,皱着眉头。
  好像也很难决策,最终无奈之下,却是挑选出来一名马夫打扮的男子。
  “柯金,本使节走得匆忙,未能将北凉真正文人带来,你在我府上当差多年,也是耳濡目染,今日就你了。”
  男子名叫柯金,看样子就是一马夫:“使节大人,小人只是一喂马的,怎么能够?”
  “本使节说你行就行,北凉水土肥沃,养育的都是精英,今日有你出战,便已经足够了。”阿扎木坐下,竟然是漫不经心。
  大乾这边,众人均是气炸。
  北凉使节大臣也太小看人了,居然让一个马夫迎战?
  柯金上场,跟李辛乙互报家门,之后便互相提问,企图难倒对方。
  谁知柯金一开口,却是句句都是经典,那腹中的文采,便好似长江之水,滚滚东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李辛乙跟柯金大谈中庸之道,强调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意在立国之根本,要以民心所向,以德服人。
  柯金闻言之后,却是哈哈大笑:“以德服人,的确是立国之本,但过于孱弱,本事德行不过,先生大谈中庸之道,却尽是昏庸之说。”
  紧接着,柯金却是说起了大乾国内目前盛行的学识,且是滔滔不绝,源源不断,便是赵文远,也是听得瞠目结舌。
  显而易见,李辛乙输了,输得不折不扣,毫无悬念。
  赵文远一张老脸几乎无处搁置,也只能将希望寄予在状元白云飞的身上。
  谁知关键时候,白云飞却掉了链子。
  原来昨日晚上吃了太多的荤腥,晚上睡觉着凉坏了肚子,这会儿也是脸色晦暗,强打精神。
  听到需要他上场,一时紧张,便更是内急。
  阿扎木倒也爽快,呵呵一笑:“皇上,不妨,在下马夫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尽管着人应战,
  当然,为了节约时间,比武也可以开始了,听说有几位殿下武功卓绝,在下也想见识,见识。”
  众人气翻,文采好像还未分出胜负,阿扎木却已经按捺不住,要进行武戏了。
  好在镇国公闫松早已经准备,从御林军中挑出了十位实力最强的青壮年,此番上场,估计也能够挽回一局。
  只可叹,镇国公还是小看了北凉出使之人,准备不足。
  不过才几盏茶的工夫,十位青壮年侍卫,竟然全部败在了一个叫柯银的北凉牧马人的手下。
  一个是喂马的,一个是牧马的,却完胜大乾青年才俊,圣德帝双目紧蹙,便好似尖刀扎心一般疼。
  圣德帝看向了几个皇子,叹气道:“各位殿下,朕今日颜面大失,尔等均为朕之爱子,有谁愿意为朕挽回些许颜面。”
  几位皇子则是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若说斗斗蛐蛐,耍耍心机,几个皇子还真不输于他人,可是看着是真刀真枪,真才实学,瞅着就让人胆寒。
  “赵太傅何在?”圣德帝满脸暗沉。
  “老臣在。”赵文远慌忙而至。
  “白云飞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圣德帝将唯一能够挽回一局的希望,全部寄予在了白云飞身上。
  “白云飞突发疾病,昏厥过去,皇上,是老臣失误,实在不行,让老臣代为白云飞应战了。”赵文远满脸苦笑。
  “这,这,怎么可能,你是我大乾支柱,你若有闪失,大乾颜面将,将……”
  圣德帝对赵文远极为器重,早已经视为栋梁之才。
  “赵太傅,皇上所言极是,你还是需要三思,北凉使节大臣不过是以切磋为本,并无其他意思。”
  闫松上前,轻声劝慰。
  “不可,大乾泱泱大国,今日竟然败在几个北凉使臣之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他国笑掉大牙,
  老朽今日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为大乾争回气节。”赵文远白须飘飘,神情甚为激动。
  “太傅大人,几个跳梁小丑,哪需要你亲自出马,交于不才就是了。”不远处,却是一声戏谑笑声。
  众人惊诧看过去,瞬间却是皱起了眉头。
  竟然是九殿下杨奇,昔日的废材皇子。
  看着杨奇吊儿郎当模样,圣德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小九,你不在福寿园陪着殿妃,来到皇宫作甚?”
  “父皇,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儿臣还跟你立下了军令状,儿臣今日来,正是为了挂帅之事。”杨奇几步上前,便是弯腰施礼。
  杨元凑到他身边,小声叮嘱:“老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父皇正在气头上,你还是趁早离开,别找无趣。”
  “三哥,父皇生气,还不是你们引起来的,与我何干?”杨奇露出满脸不屑,却是不以为然。
  “你越发无礼了,父皇生气,为何说是我等引起的,简直是一派胡言。”杨元气得龇牙咧嘴,浑身颤抖。
  “你等若是拿出真才实学出来,不让北凉使者得逞,父皇还会生气吗?”杨奇笑着问道,却也问得极有道理。
  杨元语塞,低下了头。
  再看众文武,也是抱愧低头,无人再悄悄议论。
  “小九,朕知道你忠心一片,但仅有忠心还是不够,你还是下去吧,还嫌朕丢脸不够吗?”圣德帝无奈甩甩手,并不想看杨奇。
  “父皇,儿臣也看出来了,形势对大乾不利,但既然已经如此,你何不让儿臣代替太傅出马,
  纵使儿臣败了,也并不是多大丑事,但若侥幸取胜,岂不是替你挽回了面子,也为大乾争了光。”
  杨奇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赵文远脸含忧虑,却是频频点头:“皇上,不妨让九殿下试试,再者九殿下身无爵位,如同素人,虽败犹荣。”
  “赵太傅,还是你知我心也。”杨奇向赵文远拱手致谢。
  “九殿下,那个柯金确实了得,你该小心应对才是。”赵文远仍然是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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