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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母脸上一白,不过她转念一想,又挺直了身子。
  盛池一年没回来,这次回来,一定是回来离婚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当初盛池结婚的时候,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全都羡慕嫉妒恨,物极必反,现在看盛家引以为傲的女儿跟黎行衍离婚了,还有什么好嘚瑟的!
  盛父盛母看着一年未见,身形胖了几十斤的盛池,差点没认出来。
  待认出来人时,夫妻俩都没止住辛酸,眼睛皆是一红。
  “黎爷,您看,您来了也不说一声,盛池这孩子吧,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既不听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人,让您费心了。”大伯母一脸赔笑,实则把盛池贬到了尘埃里。
  黎行衍斜睨了一眼冷湛,冷湛立刻上前挡住了大伯母。
  “就凭你,黎爷没叫你,你也配主动跟黎爷说话?”
  冷湛直接将大伯母和大伯父拒之门外。
  “这……黎爷难道不是来和盛池离婚的?”大伯母有些不服气地道。
  黎行衍的脚步顿时顿住了,一阵阴寒之气冻得人说不出话来。
  “来人啊,给我掌嘴。”冷湛对着尾随的两个保镖道。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两声清脆的耳光声,还有大伯母渐行渐远的哭喊声。
  盛池看着一年来苍老了许多的父母,鼻尖一红,从大伯母刚刚的表现看,她的行为让父母蒙羞了,是她让父母受气受苦了。
  “爸,妈,是我错了。”盛池站在父母面前,双腿犹如千斤重。
  “傻孩子,什么错不错的,爸妈当初也没考虑你的感受,操之过急了。”占凤梅捉住盛池的手,这孩子胖了好多,颜值跟以前完全没法比。
  但在父母眼里,不管孩子胖瘦,回家了比什么都好。
  盛文斌百感交集,他特意观察了一下黎行衍,他这一身贵气和小区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黎总,快请进,寒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无妨。”黎行衍没有丝毫嫌弃地步入客厅,这套房子是老式的,大概八十平左右,面积小了点,两室两厅,小门小户的住起来也算将就。
  “你们回来,也不提前打电话通知一下,家里的一次性杯子都没了,茶叶怕您喝不惯。”占凤梅拘谨地道。
  盛池起身道:“爸妈,你们坐下来陪黎行衍聊聊,我去准备。”
  说完,她走进许久没回的卧室,当看到卧室里一切布置如旧时,她的眼圈忍不住红了。
  她真混蛋,回来之前还怕这怕那,殊不知父母每天都在等自己的孩子早日归来。
  盛池拉开抽屉,拿出杯子,走到阳台清洗干净,看家里没有好茶了,索性只倒了一杯白开水,走了过去。
  只听得父母在黎行衍面前一个劲儿地道歉。
  “黎总,池池平时任性惯了,做的不到之处,还请您多见谅。”
  “她怎么一结婚就变得这么贪吃了,长这么胖,您放心,我回头一定多说说她。”
  盛池捧着杯子,一头黑线,她有那么不堪吗?
  父母这么卑躬屈膝的态度,搞的好像嫁给黎行衍,是盛家烧了几辈子高香似的。
  “黎总,我还是那句话,要是池池不乖了,做的再过分,请您看在她还小的份上,千万别打她,她有什么不是,您把她送回来,由我们来好好教育她。”
  听着父亲小心翼翼地跟黎行衍说着类似请求的话,盛池心里酸得不行。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人家黎行衍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别老是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好吗?他才不是那种会打人的人呢!”盛池说着,将杯子往黎行衍面前一放。
  “说的也是,黎总是有修养的人,到底是豪门出身,是我想多了。”盛文斌冲盛池使了使眼色,“池池,快带黎总熟悉下家里。”
  “哦。”盛池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要不要去我的卧室看一下?”
  黎行衍从椅子上起身,在盛池的介绍下,走向了她的闺房。
  “进来啊,干嘛站在门口不动?是嫌弃房间太小了吗?”盛池问。
  只见男人狭长的眼睛危险地一眯,目光正定格在门框上。
  盛池凑了过去,心顿时凉了半截,只见门上写着。
  ——黎行衍与狗不得入内。
  这……好像是她结婚之前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拿小刀在门上刻的。
  盛池尴尬地讪笑,“你说我爸妈也真是的,一年前刻的,也不找人把门修复一下,像什么样啊。”
  嘴上轻飘飘地说着,背上却感觉一阵凉意,冷汗已经沁出来了。
  好在,黎行衍阴郁地跟着她走进了卧室,盛池关上了门,拉开了窗帘。
  却见,黎行衍拿起了桌上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别……”盛池警铃大作,却已经来不及了。
  日记本的扉页上,大大的字顿时映入眼帘,黎行衍=王八蛋。
  盛池一把抢过男人手中的日记本,可不敢让他继续翻了,再翻下去,她怕小命难保。
  此刻,她根本不敢看黎行衍的表情,那应该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般的神情。
  “哎呀,真热啊,黎行衍,我房间里有个阳台哦,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虽然比不上锦园,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呢。”盛池硬着头皮打开门。
  阳台很小,只能容纳两人,黎行衍对风景不感兴趣,阳台有只鹦鹉,他手指点了点鹦鹉头顶的绒毛,那只鹦鹉就像盛池,脾气不太好,立刻就炸了毛,啄他的手指。
  “黎行衍是个屁!”鹦鹉的叫声粗哑,像个骂街的泼妇。
  盛池躲在黎行衍的身后,对着鹦鹉做了个嘘的动作,鹦鹉大概是好久没见到主人了,兴奋极了,叫得更起劲了。
  “黎行衍是个屁!黎行衍是个屁!黎行衍是个屁!”
  “是个屁!是个屁!是个屁!”
  这鹦鹉是她养的,自然也是她教的。
  盛池很想逃,偏偏阳台狭小逼仄,黎行衍喉咙里发出一声清冷地哼声,一个转身,将她逼入墙角,冲她露出森森白牙。
  “盛池,你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对这门婚事不满意,我说的对么?”男人阴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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