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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芷柠淡定自若地应道:“我刚说了,我跟中医大师学过医术,所以我来出诊是要收费的。如果嫂子确实因我受伤,那我自然免费帮你医治。”
  王玉芬的脸刷地苍白。
  “不过你既然是装的,害我白白走一趟,诊金自然要给的。放心,也不多,就一块钱吧。”
  话音未落,王玉芬瞳孔睁开:“什么,一块钱?你抢劫吗?”
  “抢劫才看不起这一块钱。嫂子,这诊金你最好支付下。不然我要是闹到首长那,说你装病敲诈,嫂子的损失恐怕只多不少,大家说是不是?”
  “芷柠得有道理。是你装病,让芷柠来给你看病。况且你不是背痛,人家芷柠医生都把你治好了,这我们大家亲眼所见啊。”刘枝兰幸灾乐祸地说道。
  “就是啊,一下子坐起来了。”大婶捂着嘴偷笑。
  王玉芬气得满脸通红:“想要我给钱,没门!”
  “枝兰姐,麻烦你去找下我男人,让他去把首长请来主持公道。”江芷柠不咸不淡地说道。
  王玉芬瞬间着急,她知道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容许她选择。
  这样想着,王玉芬咬咬牙:“好,我给。”
  恶狠狠地瞪了江芷柠一眼,这才不情愿地拿出一块钱。
  江芷柠将钱拿过,随后将银针和一块钱拿给大婶:“大婶,这一块钱你能帮我分下吗,除了夏大娘,其余人见者有份。”
  本是看热闹的邻居见有钱,乐开了花,纷纷道谢:“谢谢团长媳妇。”
  “应该的。”满意地看着夏大娘和王玉芬气得脸红脖子粗,江芷柠心情愉悦地离开。
  走出院子,刘枝兰满眼佩服:“芷柠你真是厉害,那王玉芬最是小气,让她掏钱就跟要她的命似的。”
  “这是她自找的。”江芷柠神色淡淡。
  “你真的会针灸?”
  江芷柠噗嗤一笑:“我哪会那些,只是知道几个穴位,糊弄她的。”
  刘枝兰捂嘴笑。
  忽然,一道着急的声音传来:“团长媳妇!”
  江芷柠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老大伯:“大伯,有事吗?”
  “快,快去学校,你家宋烨出事了!”
  闻言,江芷柠心弦一紧。
  二十分钟后,江芷柠火急火燎地赶到军区大院内地的学校,那是专门给军区大院内的孩子上学的地方。
  走进老师办公室,便瞧见宋烨低垂着头站着,面前还有两个成年人。
  “小烨。”江芷柠唤道。
  宋烨回头看到她,脑袋垂得更低了。
  江芷柠走到宋烨的身边,平静地开口:“老师,我们家宋烨怎么了?”
  女老师看到江芷柠,眼里闪过惊讶,随后批评道:“宋烨小小年纪,竟敢在学校打人,让他写检讨,还说自己没错。”
  江芷柠弯腰看向宋烨:“怎么回事?”
  宋烨抬起头,江芷柠这才发现,他的脸上有不少伤口。
  看到她温柔的眼神,宋烨红了眼:“他骂我是没人要的野种,说我连妈妈都抛弃我,我就是垃圾。他一直骂我,所以我就推了他一下,他就打我。”
  江芷柠胸腔起伏,嘴唇轻咬:这场景,她曾经多么熟悉。
  调整好情绪,江芷柠站直:“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宋烨没错。”
  “什么?他打人还没错?”中年妇女指着宋烨骂道,“小小年纪就会打人,长大之后要当流氓吗?道歉,今天必须跟我儿子道歉。”
  “宋夫人,孩子还小就要好好教,不能纵容。”
  “所以老师就要纵容别的孩子对我儿子的语言侮辱吗?”江芷柠眼神凌冽。
  “小孩子家开几句玩笑,有什么大不了的。”中年妇女不以为意。
  “所以我说你老公在外养女人生孩子,大姐也能接受?” 江芷柠呛声。
  中年妇女瞪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只是开玩笑,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江芷柠反唇相讥,“大人听到这话都会生气,更何况孩子?”
  “你!”中年妇女语塞,“他出手伤人,就该惩罚。”
  江芷柠站在宋烨的面前,挺直腰板:“我儿子先动手,是为了阻止别人对他的语言暴力和伤害。不动这手,语言侮辱会停止吗?”
  江芷柠的话,让老师沉默了。
  宋烨呆怔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保护他。
  “动手打人就不对。”中年妇女强势道。
  “你们刚也听到了,他只推了一下,那一下是为了阻止别人对他的伤害,在法律上属于正当防卫。而之后,你家孩子不依不饶,我家孩子自然也要还手自保。”
  见江芷柠说得有理有据,中年妇女不想输了气势:“老师,你说怎么办?”
  “别为难老师,这事我们自己解决。”江芷柠冷冷地说道:“我儿子可以道歉,但前提是你儿子必须先为他对我儿子言语上的暴力而道歉。”
  “我儿子凭什么道歉。”中年妇女横眉冷对。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言语侮辱是利刃,就算现在闹到公安局,也是你们有错在先。”江芷柠据理力争。
  听到公安局,中年妇女有些紧张。这年代,一旦把事闹到公安局,就不体面。
  将江芷柠得理不饶人,老师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说道:“我觉得宋夫人说的在理,确实是小松先骂人,不如他先为骂人道歉,然后宋烨再为动手道歉。”
  见老师也这么说,江芷柠又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中年妇女只好妥协:“那就给老师一个面子,小松。”
  名为小松的小男孩看到江芷柠眼神冷酷有些紧张, 乖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江芷柠看向宋烨,手落在他的头顶:“你接受他的道歉吗?”
  宋烨乖巧地点头:“我接受。对不起,我也不该推你。”
  “老师,我也希望你告诉其他孩子。我是宋烨的妈妈,如果今后再让我听到任何人说我儿子是没人要的野种,别怪我不客气。”江芷柠眼神冷冽地表明立场。
  老师见状,讪笑地应道:“这我知道。”
  说完,江芷柠牵起宋烨的手走出办公室。
  刚走出,便见宋宇煜舟匆匆赶来。
  掌心的温暖,驱散宋烨内心的恐惧。
  江芷柠没说话,牵着宋烨走到一处角落,这才放手,转身注视着他。
  看着他低头,江芷柠正色道:“宋烨,知道错了吗?”
  宋烨点头。
  “知道错哪里了吗?”
  “我不该打人。”
  “错。”江芷柠手落在他的头顶上,“你错在没有第一时间阻止他对你的伤害。你有妈妈,不是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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