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歧再一次见到安德鲁是在三日之后。
在这三日里,姜歧试图过开门出去。门外站着数位拿着木仓戴着面具的人,在看到她之后,伸出手挡住。
“小姐,你不能出去。”
“安先生呢?”姜歧倚靠在门口问道。
“安先生的动向我们没有资格探查,希望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挡住她的壮汉,声音低沉有礼,挡住姜歧的手保持了一段距离。
“嗯,知道了。”
知道问不到什么的姜歧,关上门,回到屋里。
欧式简洁的偌大空间,整洁、干净。在靠近主卧的那面墙,有着一整面墙大小的书架,满是的书籍,姜歧甚至从里面看到几本已经绝本的书籍。
这些书籍即使在姜家时,姜歧也很难见到,更何况是在破旧的三角花园呢。书籍昂贵,这些书基本都是价值千金的东西。
姜歧百般无聊,拿了一本书拿着毛毯,躺在沙发上看书打发时间。
看来是把人刺激狠了,都不敢见她。
在这三日里,除了送饭的人,还有位医生带着设备采取了一些她的生物样本。安德鲁没有出现。
而今,安德鲁终于出现。
“孩子很健康,它的发育情况很好。但你的身体有些弱,需要好好修养。”
男人依旧戴着面具,和医生走入了客厅。
手上拿着检验单子的安德鲁直直走向沙发上的姜歧,却没有走太近。
停在沙发角,嘴里念叨着。只有眼眸仍旧贪婪的落在沙发上的少女身上,舍不得移开。
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她的面颊上也泛起红,气色好了不少。
纤细分明的手握在褐色的书皮上显得过于白皙,指尖微微泛着嫣红,圆润的指甲盖上镶着月牙。安德鲁知道这双手握在手里的感觉,他可以轻而易举包裹住。柔软的,细腻的,带着微微的凉意。
姜歧闻言一愣,当即反应过来。
她放下书,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安德鲁,面上挂着笑,“真是太好了,健康就好。”
即使对这个孩子的存在,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但她依旧希望它是健康的,这或许是一位母亲对自己的孩子爱吧。
姜歧起身准备迎接男人,却被一只大手按在肩膀止住,“你不要起来,要拿什么的话让我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安德鲁靠近时她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不过在让她继续躺着以后,安德鲁又继续退到的沙发角。那股血腥味就消失了,所以她也没细想。
“嗯,我没有什么要拿的。只是看安先生一直站着,你找个地方坐着。”
姜歧不知道安德鲁还要和她装多久,但她愿意陪他演。饿狼是压制不住自己欲望多久的,时时刻刻被灼烧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迟早会露出真面目,将猎物吞入腹中,来填满自己饥肠辘辘的欲望。
面具之下,外露在外的深色眼眸,满是暗涌滚动,病态浓稠。
若是以往的姜歧她会想着逃离,而今,她希望他们要更爱她才行。
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也是最疯狂的东西。偏执、占有欲、病态,这些东西在禁锢她的同时,也将他们驯服听话。
“好。”安德鲁轻声应着,环绕四周,坐在了一个离姜歧较远的沙发上。后背的刺痛在提醒他的罪恶。
身上都是血腥味,他不敢离姜歧太近。
“就在这里吧。”
拿着箱子的医生见二人交流完,搬了一个凳子放下箱子。
“剩下的样本我要带去联邦,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她的检查结果我会发通讯告诉你的。”戴着口罩的医生布料之下,满是无语。
谁知道,睡得好好的被一帮拿着木仓的士兵指着,强行带上飞机连夜来到三角花园这个罪恶花园。
他还以为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被绑架了。
都快吓死了。
结果是让他来给一个女人做检查。他说没工具,结果那些士兵把他家都给搬空了。身为联邦有名的妇科圣手,他能屈能伸。
解开缠在姜歧手臂上的测量数据用的东西。
出于职业道德,还有对于把他抓过来的主谋的身份,医生没敢多看躺在沙发上的姜歧。
啧,近日莱特森家和姜家的恩怨可都是因为眼前沙发上的女子。
姜家受到打击,他们这些在他们下面苟延残喘的医生,也终于能从他们的垄断下得以喘息,他还挺感谢莱特森家的长子的。
恋爱脑啊,恋爱脑。
医生在心中默默吐槽。
“这里不是一个很好的待产环境,你应该带她去联邦。体质太差了,她需要一个好的环境修养。”
安德鲁攥紧了拳头,但还是点头,“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医生面上平静,心里已经喜极而泣。
“好好,快点送我回去。”他迫不及待了要。
安德鲁起身,颔首,“我送他出门。”
姜歧拿起书,“好,麻烦安先生了。”
在褐色的门关上的那一刹,姜歧放下了书。拿起安德鲁放下的检查单,那段时间太混乱了。
这个孩子,或许可能是艾尔的。
等到门锁响动的声音响起,姜歧又放下了手上的单子,放回原位。
而门外的安德鲁让下属带着医生离开,周身的杀气几乎化为实质,低气压笼罩着他。眼里酝酿着一场风暴。但怒意被她迅速压下,他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怕吓到姜歧。
他会杀死那个让伤害姜歧的男人。
拧开门锁,安德鲁走了进去。
沉稳的目光不徐不疾的落到姜歧身上。
“你的同伴我派人去找了,确实和那帮拾荒者说的对上说的。你们坠落下来的地方除了一滩血迹没有其他发现。”
“其次在降落的不远处,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我们没有发现你同伴的踪迹,这里并不安全,等任务完成我就你回联邦如何?如刚刚的医生所说,这里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姜歧双手落在小腹,垂目应声,“嗯,如果不是遇到安先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先生这样帮助我,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她抬起双眸,那是一双犹如黑玉般的眼眸,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她的眼神直接对上了安德鲁深邃的眼眸,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