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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成白吼完「换车」没几分钟后,人就昏死过去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做了个梦。
  他梦到那个戴着草叶编织成的手链的小女孩。她穿了身粉色公主裙,在阳光下蹦蹦跳跳放风筝,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她身后还有些人,一路跟着护着,很是紧张她。
  没多久,一阵风雨来了,她丢了风筝,跑进一座别墅里。
  别墅里好多人,男人西装革履,女人雍容华贵,还有成群结队的服务员和保安,他们像是在举办宴会,彼此间觥筹交错。
  有个女人———骆成白看不清她的脸,女人看到小女孩被雨淋湿了,拉住她唠叨一番,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换衣服。
  路过小女孩的人,都笑意吟吟地和小女孩打招呼……有人给她糖果,有人给她蛋糕,有人把她抱起来亲了亲,送了好些礼物。
  好像,所有人都很宠爱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回房间换了新衣服,白色蓬蓬裙更衬得她像只误入凡间的小精灵。
  她看到桌上有一小块绿色水晶,就把它插在了草叶手链上,还拿给女人炫耀求夸奖,女人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又往手链上插了颗淡彩黄钻石。
  在女人看来,珍贵的饰品远不及小女孩笑容的万分之一。
  小女孩趁女人不注意,又溜去厨房。她偷了一块六七层大蛋糕上的黄金色草莓吃,草莓很甜,她开心极了。正当她还想再偷拿些别的,她就看到厨师长在指着鼻子骂一个小男孩,训斥他偷了黄金草莓,还说那草莓就一颗,是要给过寿的沈老板的。小男孩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像是被谁揍过,他倔强地仰着脑袋,瞪着眼睛,一声不吭地反抗着厨师长。
  小女孩心虚,又偷拿了块蜜瓜火腿和西瓜就跑了。
  后来,小女孩又在别墅外的草地上看见了小男孩……准确来说,是在一处墙角,她看到小男孩被另几个没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女孩围着,男孩们对小男孩拳打脚踢,女孩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女孩一笑,男孩打的更起劲了,小男孩缩成一团,护着脑袋,还是倔强着不吭声。路过的大人也只是往他们这边看一眼,嘱咐打人的人别伤了手。
  小女孩看不下去了,跑出去把小男孩护在身后……
  应该是个美女救英雄的故事。
  梦就到这里,也不知道小女孩有没有教训那群欺负人的小混蛋。
  骆成白迷迷糊糊地醒了,再一睁开眼,他躺在一张纯白且巨大的床上,身上的伤口重新处理过了,衣物也都换新。
  “醒了?”
  温希坐在骆成白床边,戴了副眼镜在看书,书名《重生之霸道总裁就宠我》。
  骆成白愣愣地盯着温希,神情恍惚。
  温希以为骆成白对她看的书感兴趣,介绍道:“这本书是我在护士站借的。我觉得「重生」这类的题材,和做梦差不多,有我可以借鉴的地方。”
  “……”
  骆成白缓了几秒钟,想起昏迷前的离谱经历,视线有了焦距,在认出在对面的人是温希后,他彻底醒了。
  “温!希!”
  骆成白作势要扑上去抓温希,结果扯到自己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
  “常小姐,您小心伤。”温希往后一躲,不紧不慢地说。
  “我这都是拜你所赐!”骆成白气不打一处来,“你设的什么破梦境?!要扫黑除恶?!还是你要在梦境里搞死我?!”
  温希解释,“都不是,就是普通的言情梦境而已。我看小说里的豪门恩怨都这样,你经历的还算是轻松的。而且,我有叫沈泽浠去找你。”
  “呵呵!我谢谢你!我谢谢你整家事务所!你知不知道,沈泽浠要是再晚去一会儿,我就折在那儿了!”
  “我知道,我算好了时间才让他去的。男主需要在千钧一发时出现,给女主留下的印象才够深刻。”温希说的理所当然,“我有研究过,一般的言情故事里,英雄救美出现的场次最高,女主爱上男主的概率也最高,所以就让你体验一下。”
  “……”
  骆成白想起沈泽浠拎着一柄长伞破窗而入的情景,撇撇嘴,意外的没有反驳温希。
  “沈泽浠他人呢?”
  “在外面接受媒体采访。”
  “这是哪儿啊?”
  “沈家的医院。”
  骆成白看着这间大于普通病房三倍不止的病房,没有医疗器械只有各种家具,觉得这里更像一间卧房。
  “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晨。”
  “早晨?”
  骆成白抬腕看手表,看到手表在倒计时,才想起来这是梦境手表。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温希拉开窗帘,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斑驳的树影映照在骆成白的被子上。
  “我昏了一整天?!”
  骆成白吃惊。他的梦境本就没多久,他还在梦里还睡了一天?
  亏麻了!
  他头很晕。
  “不到二十四小时,不算一整天。”温希说得很精准。
  “这是重点吗!”
  “你在梦境中受了这么多伤只是昏迷而已,还不算严重,不然能不能准时离开梦境都难说。”
  “还「只是」,「而已」?”骆成白要被温希气笑了。他发现自己和温希说话,总能被她气得无话可说。
  他抱着脑袋哼哼,“诶呦。我头疼。”
  温希解释说,“后脑的打击伤确实不轻。你可以——”
  “我是被你气的!”
  “……”
  温希微歪着脑袋表示无辜。
  骆成白捂脸叹气。
  两个人对坐无言。骆成白揉着太阳穴缓解迷糊感,想起自己进入梦境之后的车祸和在别墅时的遭遇,觉得自己还能活蹦乱跳,真是奇迹。
  温希继续看书,她看得极其投入,甚至还看一眼想一下再背几句,像看文献那样认真。
  病房里寂静许久,骆成白实在受不住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又没法出去,他只能和温希没话找话,说起他刚刚做的梦。
  “温希,我刚刚做了个梦。”
  “哦。”
  “我梦见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小女孩挺幸福的,小男孩嘛———一直受欺负。小女孩保护了小男孩。”
  “嗯。”
  “他们在一座庄园里,庄园的主人应该是沈老板,沈老板过生日办宴会。诶,沈老板不会是沈泽浠他爸吧?我觉得是。”
  “噢。”
  两人聊天,温希做到了句句有回应,但也只是回应。骆成白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所以,那个受欺负的小男孩是沈泽浠吗?那个小女孩是我?不然我干嘛梦到这些?之前在飞机上,你说我出了车祸失忆过。我梦的这个,不会是我小时候的真实经历吧?”
  “你猜。”
  “你让我猜?你一个设计了这一切的人,让我猜?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嘛。”
  “常小姐,我现在是管家,仅此而已。”
  涉及到梦境内容,温希终于舍得多说几个字了。
  “得得得。我不指望你剧透了成不。”
  骆成白撇撇嘴,他觉得温希这样实在无趣。
  就像是手握游戏攻略,还非得按部就班地自己打通关,那多浪费攻略啊。
  过了半天,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时,温希翻着书,突然补了一句:“骆成白,你只有入戏,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骆成白没在意这话,只在意和温希斗嘴了,“咋,温管家也跳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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