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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意涌上心头。
  苏韵锦手里的托盘险些滑落在地。
  她愣愣地看着宁行渊。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苏韵锦想问他,可是看着看都没看她一眼的宁行渊……她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应该自取其辱的。
  宁行渊的心里从头到尾只有苏惜玉一人。
  她嫁给宁行渊的这三年,竟好似是偷来的三年。
  收回视线,苏韵锦强压着心头的酸痛,低眉顺目地布置手中的吃食。
  这时,苏惜玉撒着娇笑道:“姐姐和行渊哥哥的关系何时如此亲密了?竟都能随意进出内院。”
  苏韵锦手一顿,下意识看向宁行渊。
  她的心里,也升起了隐秘的期盼。
  可宁行渊看都没看她一眼:“不过是来照顾你的,你爹娘也已在路上了。”
  说罢,宁行渊才终于转头看向了她。
  这是苏惜玉回来后,他第一次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他淡声道:“你出去,我同玉儿说会儿话。”
  苏韵锦握着托盘的指骨泛白。
  见她不动,宁行渊皱起眉:“没听见吗?”
  苏韵锦垂着头,牙关紧咬,转身离开了。
  整整一个上午,苏韵锦都待在她的院子里。
  她能看到一向得体大方的苏父苏母不顾仪态地跑进内院。
  随后哭声、笑声杂糅在一起,远远传进她的耳朵里。
  那边家人团聚,可却从未有人想起,要来邀请她前去。
  苏韵锦定定地看着内院的方向,久久未曾挪动一步。
  到了下午,她终于等来了宁行渊。
  看到宁行渊,苏韵锦无法控制地想起他和苏惜玉的对话。
  思绪万千,但终究化作一抹勉强的笑容,她起身迎上去:“行渊。”
  宁行渊没有说话。
  四目相对,那双黑沉的眼眸中满是探究,锐不可当。
  不知过了多久,他淡声道:“玉儿失忆了,这五年的事情,已全然忘了。”
  苏韵锦微愣。
  他这是,在解释上午的事情吗?
  苏韵锦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无法控制地泛起一丝涟漪。
  她轻声追问道:“那她这五年去了哪里,可有人知?”
  宁行渊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淡声道:“这不该问你吗?玉儿失踪时,只有你在身边。”
  这话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苏韵锦只觉得浑身冰凉。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鼻尖的酸涩逼下去。
  “我已解释了千百遍,我从未害过她,如今玉儿已被寻回来,你们为何不去问问她?”
  “我说过,她失忆了。”
  宁行渊没了耐心,冷声道:“苏氏,我今日并不是来与你翻旧账的,如今玉儿回来了,下月她便要住进来,你尽早从这院子搬出去。”
  这是整个侯府的正院,是苏韵锦现在住的院子,也是她和他成亲的院子。
  可如今他却要她搬出去。
  苏韵锦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要娶玉儿?”
  她的眼圈红了,强压着哽咽的声音,喃喃问:“那……我呢?”
  “你什么?”
  “要不是玉儿忘了是你害了她,还当你是姐姐,否则你以为此事我会如此轻轻揭过?”
  宁行渊居高临下,一字一句:“这是你欠她的。”
  说罢,他拂袖离去。
  苏韵锦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倏然红了。
  宁行渊的话就像一把火焰。
  烧得她心脏生疼,却又只能默默承受那种灼热与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苏韵锦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她无法反抗宁行渊,刚准备将小禾叫进来,便看到苏母走进来。
  “母亲。”苏韵锦连忙迎上去。
  苏母的表情严肃,看也不看她,在上首坐下来。
  “你妹妹虽然找回来了,但却失忆了,此事你可知道?”
  苏韵锦亲自沏了茶,放在苏母的手边,然后才强撑着笑点点头。
  “女儿知道。”
  苏母看了她一眼,端起茶吹了吹沫子,语气随意地开口。
  “既如此,那你便自请下堂,将这侯夫人的位置,还给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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