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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建示意她慢慢吃,别噎着。
  “沈家好几年都不给你钱了,要不你跟叔姓。”
  这样装不累吗,没见过钱吗。沈婧看破不说破,冯建说什么,她只坐在那听。
  冯建的脸皮也不怕被她拆穿,“真是白养你了,吃饭也不懂叫叔一声。”
  沈婧呵。
  “煮的不多,谁知道冯叔来,粗茶淡饭,你肯吃吗。”
  冯建不多说废话,“就五万,对你来说不多。”
  沈婧夹着面,一点一点入口,“确实不多,给得起。”
  见她的面干,冯建给她倒水。
  冯建说,“怎么样,等叔有钱了,帮你把你祖母的房子要回来。”
  骗小孩吗。
  祖母的房子早被他卖给别人。
  沈婧温温柔柔的笑脸,说好。
  “叔知道阿婧乖,阿婧从小到大都是最听话的孩子。”冯建好一顿夸。
  最后问,“你什么时候能给叔。”
  沈婧撂话,“我可不欠你的,是吧冯叔。”
  这个人精,她是知道如何云淡风轻气人的,她不跟你杠,她就是口口声声说她有钱,但她就是不给。
  言语乖顺又不反抗,水也端给她喝了,气得冯建的牙齿现在磨来磨去。
  “关系断了吧。”
  冯建冷声,“你是白眼狼吗,你和你母亲一样,处处看不起我。”
  沈婧抬眸,“确实看不起,你没有手没有脚吗。”
  沈婧不明白。
  母亲为什么要选择冯建。
  是如何一步一步将她母亲再次逼到绝境,冯建难逃其罪。
  真的,沈婧想踹冯建一脚的心都有,想想自己这身板,估计踹不动。
  等冯建彻底离开,沈婧看着烂掉的门锁,摇了摇头。
  晚上,她想推柜子顶门又怕不安全,关键她那点猫劲推不动。
  对面的门打开,一身粉色家居服的女子闯入眼底,对方好奇地伸出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是你父亲?”
  沈婧没有多余的解释,“不是。”
  不需要对陌生人解释太多。
  她只知道她的新邻居,往常见面都是匆匆你好,再也没有其他。
  她问,“需要帮忙吗。”
  沈婧手指碰了碰锁,“得找换锁公司。”
  她说,“我帮你联系。”
  沈婧表示,“不麻烦,我联系过了。”
  对方敞开自己大门,“来我房间坐坐吗,我也是一个人,瞒着家里人偷偷出来住的。”
  看得出来,性格很开,不受管束那类。
  “你今晚一个人肯定不安全,可以先住在我这边,就怕你介意,我名字,梁映宁。”她说。
  说着,她就自来熟拉沈婧进屋。
  “沈婧。”
  “静夜思的静?”梁映宁朝她递一杯温水。
  沈婧双手接过,“不是。”
  梁映宁屋里的装修并不一般,两个字,讲究。
  连沙发都是设计师的孤品。
  梁映宁说,“我很无聊的,经常去红檀茶馆听过你的评弹,你好年轻,这个年纪会去学这行的实在少见。”
  沈婧说,“由爱好变成职业。”
  …..
  钓鱼台。
  鱼竿动,周律沉看一眼,并没拉上岸。
  下边人拿起来,换饵,继续扔回湖里。
  国外那边来了电话。
  “二公子,隼鸟这几日不吃粮,好在文昕小姐过来溜溜它,它才肯吃,病是好了,总飞出去。”
  周律沉挂电话,划走,刷手机。
  一旁的陈尧慢悠悠起杆,“在国外买一栋庄园就为了眷养只隼鸟,你倒是爱惦记。”
  他掀眸,“谁惦记。”
  陈尧侧身,“不惦记?真不惦记?花大价钱好吃好喝供着一只鸟,你图什么。”
  周律沉徐徐开口,“刺激。”
  陈尧笑意盎然,交叠起长腿,盯着湖里的鱼游波纹。
  两个人并排坐在湖边夜钓,谁晓得他二公子的乐趣。
  陈尧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去一旁接,很久才匆匆赶回来,捞起外套整齐套上,“你车呢,借我用用。”
  周律沉无动于衷,“你开不了,系统认主。”
  陈尧看着四周的茫茫夜色,距离城区颇远。
  陈尧弯腰,小声,“苏城去不去。”
  周公子冷声,“不去。”
  那晚,陈尧不得不等家里的司机过来接走。
  -
  沈婧这几日和梁映宁走得近,两个独居的女生很快玩到一起。
  偶尔半夜,梁映宁会敲开门抱枕头过来,说是睡不着要聊天。
  梁映宁似乎没什么工作,终日闲了就去茶楼捧场。
  她说,“我就是出来躲家里催婚。”
  一熟,梁映宁话就多,什么都抖出来。
  陈尧和梁映宁的婚期差点被定,双方长辈极力撮合商业联姻。
  简直是把陈尧给绑起来,不结也得结,人陈公子不服管教,梁映宁也不是什么乖乖女货色,躲在外面不肯回家。
  卡被停,跑不远。
  一周后,梁映宁亲自攒局,要见陈尧,非必要开诚布公,坐下来谈清楚。
  梁映宁加了沈婧的微信,发现陈尧经常给她点赞。
  于是。
  攒局那天,梁映宁非要拉着沈婧去沪城。
  “去啦去啦,你和陈尧也认识,都是熟人给我参谋一下。”梁映宁挽她手臂上车。
  那时候沈婧才知道,面前人是梁家的二千金,要不是住她对门,沈婧跟这类富家千金绝不会有交集。
  陈尧的事自己都没处理好,这时候结婚,梁映宁少不了吃苦头。
  陈尧的性子,梁映宁根本驾驭不了。
  梁映宁也看不上陈尧,“风流,女友多,我父亲就是眼瞎,挑也不挑好的。”
  你父亲不是眼瞎,陈氏集团为靠山,梁家才能更上一层楼。
  但这些,沈婧自然不会当面说。
  陈少爷花名在外,陈家需要一位陈少夫人过门好好管教正名。
  梁家负债总额超过百亿,在业内差点跨,得靠陈氏集团接济。
  他们豪门公子千金其实门清得很,不傻。
  知道该怎么选另一半能对自己、对家族、对日后掌管家业能同时有益,只不过两位目前傲慢在作祟,想得到爱情也想要蛋糕。
  沈婧抓一把糖揣兜里,出门靠在墙上剥糖衣。
  这些事多听无益,与她无关。
  无聊,这糖挺甜。
  包房里的争吵传出来。
  “2023年了陈少爷,你也乐意被包办婚姻?”
  陈尧亲自倒酒,“我不乐意,你求求你父亲。”
  这酒,梁映宁并不接,“我要是求得动我会找上你?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大学谈到现在。”
  陈少爷头一回举着酒没被接,眉头深拧,语气讽意满满,“真的,娶你回去陈家保不齐鸡犬不宁。”
  梁映宁不甘下风,“你是外面的温柔乡没玩够,舍不得结婚约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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