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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梁叙言,是只爱她的梁叙言。
这就够了。
万知柔早早到了约定地点附近,她想快点见到梁叙言,越快越好。
一抬眸,万知柔却看见橱窗里的婚纱。
恍然失了神。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和梁叙言结婚的模样。
信鸽盘旋的礼堂,纯白的婚纱,与一席西装的梁叙言交换戒指。
那时,她坚信着,他们一定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是,七年后他结婚的时候,新娘早已不是她。
万知柔鼻尖一酸,心中苦涩无比。
店员迎上来说:“小姐,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万知柔回神,正要开口拒绝。
梁叙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就试试。”
万知柔诧异回眸,低声说:“……是不是太早了?”
梁叙言牵住她的手,温声笑:“迟早会有那一天的,柔柔,难道你想对我始乱终弃不成?”
万知柔红着眼笑:“……好。”
她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似乎这样就能把他留在身边。
片刻后,万知柔试了婚纱出来。
梁叙言眼神惊艳无比,真诚夸赞:“柔柔,你真美。”
他从身后将她拥住,眼神纯粹而满足:“一想到,以后娶你的人是我,我就觉得很幸福。”
店员也说:“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天造之和。”
万知柔红着脸垂眸,心口却像是嵌进一根刺,蛰的生疼。
她看着镜中自己,面色红润,身形匀称,还不像七年后那般瘦骨嶙峋,脸色惨白。
身边的梁叙言,也不像七年后,对她满眼厌恶。
万知柔开始害怕,害怕未来会发生的一切。
她怕的不是死,而是一点点看着梁叙言离开。
没有了梁叙言,她的世界就黯淡无光,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她能改变未来吗?哪怕一点点?
……
即便万知柔再抗拒,七天后还是又一次去到了七年后。
睁开眼,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耳边是点滴声,一片寂静。
回想起她离开前,从楼梯上摔下,浑身剧痛。
万知柔以为自己到了末路的身体,说不定已经死了,却没想到还能苟延残喘。
就像是,应了时嫣的那句话——
“万律师,你可要好、好、活到那一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下一瞬,门口忽地传来一声巨响。
“砰!”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彰显着来人的暴怒。
梁叙言闯进来,双目猩红,冷声怒骂:“你害死你爸妈还不够,还要害死她和孩子吗?”
“万知柔,你果然是个丧门星!活该没人认你!”

霎时间,万知柔瞳仁骤缩,嘴唇发白。
最熟悉的人,往往更清楚怎么样能戳中最痛的地方。
他明明,明明知道……她今生最血淋淋的伤口,就是父母的死。
还有灵堂里那一声声:“听说要不是为了赶回来给她过生日,也不会坐那趟飞机……”
“真是个丧门星啊,一出生就克死了爷爷,现在又害死父母……”
脑中似乎又响起了这些声音。
曾经的她有梁叙言捂着她的耳朵让她不要听。
可现在,说这句话的人变成了梁叙言。
像有一把刀将她整个人贯穿,鲜血淋漓,痛到窒息。
万知柔紧紧攥住心口,唇咬得出血。
梁叙言仍未停下:“她的孩子没有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万知柔回神,想起时嫣说的话,艰难开口:“她根本没有怀孕……”
“事到如今你还说谎!”梁叙言更加愤怒,“万知柔,你这么自私恶毒的人,怎么不早点去死!”
万知柔浑身僵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落冰窖,血液都被冻住。
她爱了十几年的人,现在为了另一个女人,叫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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