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婉擦干了眼泪，湿润着一双眼抬头看向顾皓卿，糯声道：“皓卿，今晚你能陪着我吗？我好害怕。”
顾皓卿低头看向依偎着他的姜禾婉，姣好的面容在柔光的月色修饰之下更显动人。
尤其是那一双美眸之中，还挂着莹莹泪花，让顾皓卿已到唇边的拒绝之词根本说不出口。
顾皓卿顿了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说了句：“好。”
虽然明知自己不该耽误她，明知不能让自己越陷越深，但每当姜禾婉用这样充满期许的眼神看向他时，他根本无法拒绝。
三年前，在他和姜禾婉的洞房花烛夜当天，顾皓卿借着“紧急公务”的由头，连她的盖头都没掀开，便匆匆离去。
其实，哪里有什么紧急公务等着他去处理？
他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离开，不想污了姜禾婉的清白罢了。
皇城司人数众多，就算真有什么紧急公务，也未必要他堂堂指挥使亲自到场。
他们成亲这三年来，不管是姜禾婉的生辰，又或是各种节日，顾皓卿总爱用“紧急公务”的借口，对她避而不见。
其实这些日子他都记得，但他许不了她一世长安，就不要给她这些短暂的虚妄，这是顾皓卿的考量。
他既然选择担负起皇族的安危，就意味着他此生都难以真正回归到家庭。
于是顾皓卿只能一次次的躲避她，假装看不见她的失落。
成亲不过几日，顾皓卿便将自己的东西一点点的从新房搬到了隔壁的偏室，说是自己时常半夜出公务，会叨扰她的睡眠，也会耽误皇城司的公务。
姜禾婉虽然失落，但也只能安慰自己，说这是顾皓卿作为皇城司指挥使的职责所在，更是顾皓卿对她体贴的表现。
实则，顾皓卿只是想保全她的名节，同时也不想让自己和她对这段终究会结束的姻缘越陷越深。
这么算起来，成亲这么多年，今晚，还是顾皓卿第一次在夜晚和姜禾婉共处一室。
更深露重，姜禾婉穿的不多，此时夜风一吹，她忍不住偎在顾皓卿的怀中抖了抖。
顾皓卿注意到了她这一动作，立马解下外袍，包裹住了姜禾婉消瘦的身躯。
他将姜禾婉拦腰抱起，稳步朝她的寝室走去。
如今将她抱在怀中，顾皓卿才猛然发觉，这么轻的分量，她实在有些过于清瘦了，难道府中的厨娘竟没有好好为她准备膳食吗？
姜禾婉双臂环住了顾皓卿的脖颈，心中是一片暖意。
她的心上人，容貌举世无双，武艺绝步天下，怀抱沉稳有力。
最重要的是，他对她一心一意，简直是全上京城最好的男子。
顾皓卿将她放在软塌之上，拾起被子裹住了她的娇躯，随即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姜禾婉猛地抓住了手臂。
顾皓卿没有挣开，而是回身看向她，对上了她一双湿漉漉的，显然有些委屈的水眸子，“皓卿，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