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她解开安全带,“谢谢三叔,再见。”
“等等!”闻听衍忽然放下平板叫住她。
染妖儿含笑凑到他面前,“怎么了?不想让我走?”
总是这样嬉皮笑脸没正形,狡猾的小狐妖,闻听衍捏着她的脸颊,轻轻晃了晃,威胁警告的口吻:“记住,赶紧跟他分手,嗯?”
虽然觉得拿了钱不干事没这道理,但其实真正原因他不想细究。
染妖儿囫囵答应,“知道了!”
她下车后,闻听衍继续处理公务,随口一问:“好看吗?”
施甸下意识回答:“好看……不是总裁……我是说染小姐好……不对……”
怎么解释都是错啊!
闻听衍又恢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回公司!”
果然温柔只对刚才的漂亮小姑娘,施甸在心里苦兮兮痛呼【不是吧?大晚上又要加班啊?哎,倒霉催的打工人。】
染妖儿从豪车上下来的画面正巧被刚打完麻将的李芳看见。
她吐掉嘴里的瓜子壳,无所顾忌,直接很大声对旁边的另一位阿姨麻友吐槽:“你看看,现在的年轻女人真不检点,我果然说的没错,年纪轻轻不去干点正经工作尽穿成这种骚样勾搭男人,没脸没皮。”
不巧,染妖儿耳朵听力很好,听到她这番评价,那叫一个憋火。
立刻转身走到她面前,一顿流畅输出,“大妈,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闲的没事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人老朱黄没我这本事所以羡慕嫉妒我啊?”
这种人可真够讨厌的,染妖儿心里的报复之意越来越重。
李芳没有防备,被她打个措手不及,一时接不上话,“你……你……小贱人……”
她旁边的麻友一看情况不对,便立刻走了。
“你什么你?我就奇了怪,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什么这么看我不顺眼?”又是一波持续稳定输出。
李芳应接不暇,眼看周围人越聚越多看热闹,干脆一下子躺在地上耍赖装死。
染妖儿不怕她装死,直言不讳,“大妈,下次我要是再听到你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肯定不会心软,会把谈息给玩成精神病哦!
谈息从学校心不在焉回来,本来打算拿了酸奶就去染妖儿家里拿手机的。
可一回超市,二楼便传来谈一均的喊声:“儿子,你快来,你妈身体不舒服。”
谈息拿在手上的酸奶迟疑了很久又慢慢放回冰箱里,上二楼。
李芳躺在床上,表情阴郁不满,旁边放着胃药瓶子和水。
“妈怎么了?”
一见他来,李芳绷不住重提糟心事,“儿子,你可不知道,今天有个小贱人无缘无故骂我,气的我头晕眼花。”
越说越上头,越说越气愤,小贱人真没素质。
谈息很理智,“妈,别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跟你有争执,是不是你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芳的性子他了解,要强好胜。
她不甘心道:“我怎么可能有tຊ错?我不就是看到她被一个开豪车的男人送回来多说了一句吗?她就揪着我不放,还骂我,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没素质,下次遇见她我非要撕烂那贱人的嘴。”
还敢威胁她,小贱人,走着瞧!
谈息知道劝不住,便放弃不劝,“妈,你先别说了,好好休息。”
他不会想到让李芳如此嫉恨的人居然会是染妖儿。
李芳每次生气时都不忘对谈息一记嘱托,“儿子,你可要有出息,妈就指望你了,一定要考上公务员。”
考上公务员那可是光宗耀祖,扬眉吐气的喜事。
谈息背上的担子又重了些,沉默守着李芳,对她惯常性的嘱托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心里却一直在想染妖儿会不会在等他,等不到自己她会不会生气?
一晚上他根本就没睡觉,一直在担心染妖儿。
第二天一早,李芳还在睡觉,他本来该去跟导师讨论项目进展的,但借故推了。
提着早饭和酸奶去染妖儿门口敲门,没开,他想着这么早她肯定还没出门,便坐在门口等。
染妖儿的确还没有起来,等她睡饱了之后,起来化妆挑衣服,今天周六,她准备趁热打铁。
收拾完后,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开门的时候外面忽然出现的人影把她足足一惊。
“坐这儿干什么?”
眼前的小姑娘松松垮垮半挽的长卷发,吊带粉色印花薄裙,外面套了一件白色雪纺小披肩,谈息深深被惊艳的同时,又燃起嫉妒和不甘。
她是为了谁打扮的这么漂亮?是为了她那个男朋友吗?那个男人是谁,凭什么值得她精心打扮?
越想谈息越觉得难受酸楚,嫉妒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努力咽下所有的情绪,抬头,又是那个清淡冷静的谈息,“……对不起,昨天我临时有事没来。”
染妖儿淡淡的,从包里掏出手机,“嗯,没关系,你的手机还给你,咱们两清。”
【谈息啊!你可真会装,真想扒了你这幅正经的皮囊看看你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应该不会让我等太久的吧!】
听她说【两清】两个字,谈息心神摇曳,捏着手机顿时紧张,“酸奶不要吗?我还给你买了早饭。”
考虑挺周到,染妖儿绕过他去摁电梯,“不好意思,今天不太想喝,也不想吃,谢谢你的心意。”
谈息慌不择乱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紧张拘束,“你是不是……生……生气了?”
果然,她果然因为自己昨晚没来生气了,他该怎么办才好?
染妖儿一点点抽回手,像女王一般垫脚掐住他的下巴,冷笑说:“谈息,你没来我为什么要生气?还是那句话,你又不喜欢我,而且我现在对你的兴趣也在慢慢变少,我们没关系。”
说完进了电梯。
谈息颓丧坐在她家门口,摸了摸脸颊处她捏过的地方,吃着给她带的早饭,轻声自言自语,“没关系吗?真的没兴趣了吗?”
不行,她不能这样过分,不能对他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