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璇顿时清醒了不少,心里凉了半截。
完了,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不止刘嬷嬷,苏雨璇也看到了温霖言手里还握着笔,慌忙想解释,刘嬷嬷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奴在外头等,你快着点,莫要磨蹭,随老奴去向夫人回话。”刘嬷嬷轻声道。
带上桌子上已经抄好的女德,刘嬷嬷守在门口。
苏雨璇来不及梳洗,匆匆的换了身衣裳便去了。
来到贺氏房中,刘嬷嬷将自己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出。
贺氏翻开抄写好的女德,看上两眼便知道刘嬷嬷所言不虚,两个字迹相像又不相像,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你倒是会讨巧,竟让霖儿替你抄写!”贺氏怒拍桌。
苏雨璇低着头,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她只希望自己的援兵快点到。
临出门时,苏雨璇特地将铜镜放置在桌沿,露出大半截,勉强放住,怕是过不了一会,铜镜就会掉落。
铜镜掉落在地上的声响足以吵醒温霖言,他醒来看到自己不在,定会来寻自己。
这可就不是她故意寻温霖言为自己撑腰,而是温霖言主动保护自己。
苏雨璇忍着贺氏的责骂,不多一会,温霖言果然来了。
“娘,您怎么又骂雨璇。”温霖言脸上的困意还未消散,说话也带着些许气性。
“不该骂吗?让她抄女德,是想让她知道何为女德,你瞧瞧她做的这些事,看来是不曾记到脑子里去!”贺氏厉声呵斥。
9.再做打算
屋子里的气氛瞬时变得微妙,苏雨璇眉角下耷,一脸的委屈相。
温霖言摆摆手,让苏雨璇先行离开,又打发走了屋内众人,只留下他与贺氏二人。
“堂堂侯府世子,竟让个女人拿捏,说出去都让人耻笑!”贺氏手指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指尖微微发颤。
左思右想,温霖言都觉得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他总也夹杂在两个女人中间,两处为难。
“儿子知道娘在气什么,可那苏芸桦已经嫁给了那个傻子,娘就算生气也已是无可挽回。”
“大婚当日,多少人都看着雨璇入侯府,娘若还想要这侯府的脸面,就莫要再为难雨璇了。”温霖言好言道。
贺氏心中可不曾作此想,若不是苏芸桦背靠润安世族,苏家小门小户,区区六品左司郎中,怎配入侯府!
何况这苏雨璇还是个不安分的。
照贺氏的盘算,苏雨璇可入府为妾,正妻就莫要想了。
然而温霖言与苏雨璇你侬我侬,正是情深之时,几次三番的为她出言顶撞,此时想分开二人,怕是不易,也不好和苏家交代。
贺氏在心中一番谋算,决计先将苏雨璇留下,待到日子长了,再做打算。
“你这话便是让娘寒心了,娘这是为她好,她出身不高,又不识礼数,这日后如何同其他夫人相处?既你心疼,为娘的放宽些便是了。”贺氏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温霖言顿时心感愧疚,原来母亲是用心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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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中,苏芸桦闲散着过了两日,每日唯一费些心思的事情只有教顾鄞识字而已。
两日下来,顾鄞才勉强记住“一”字。
苏芸桦双手捧着脑袋,眉毛拧成八字。
她发觉顾鄞无法记事,往往头一日发生的事情,第二日便忘了。
若是问他头天晚上吃了什么,就只记得早晨吃了什么。
“阿鄞,你瞧,这是什么。”苏芸桦找来两只纸鸢,指着问道。
顾鄞瞧了瞧,露出笑,“玩,我要玩。”
他伸手去抓,被苏芸桦挡下。
“这个叫纸鸢,你要记住这个叫什么,我才可以给你玩儿。”苏芸桦说着便将纸鸢藏到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