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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妈妈也伺候了侯府大半辈子,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好在明哥儿无恙,报官一事,还是算了。”老夫人发话,“兰寿,去把李妈妈卖身契交还给她,将本月月钱结了。”
  “往后,侯府再无李妈妈此人,李妈妈,你也别在外说你曾在侯府做过活。”
  李妈妈差点溢出哭声。
  她十二岁来侯府,在这里三十年,陪伴侯府从兴盛到衰落,陪着老夫人从年轻貌美到年老蹒跚,送走过两任老侯爷,抱过刚出生的侯爷,在侯爷娶明家嫡女时,她曾因高兴至极而哭的一塌糊涂。
  没想到临了,落得个毒害小主子,报复姨娘的名声。
  李妈妈重重一磕头:“请侯府诸位主子,安好,老奴这就走了。”
  李妈妈走的步履蹒跚,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众人都于心不忍。
  等李妈妈一走,顾沭北启声,“既然祖母不报官,那我们都各退一步,往后,让芸娘全权执掌中馈。”
  老夫人震怒,“让一妾室掌家,你是疯了不成!”
  兰寿也道:“侯爷,您既是说了各退一步,怎么就叫老夫人退了九十九步。”
  大夫人笑道:“我儿这不是担心嘛,若是还让主母继续掌权,往后我们万一病了,可能连府医都叫不来,老夫人和主母一条心,我就只怕我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话都到这个难听份上了,明棠缈索性起身。
  “明哥儿过敏一事我也有责任在身,诸位既是不愿信我要拿走我的掌家权,我也无话可说,可自古以来都没有妾室掌家,若是侯爷想在朝廷被诸位同僚明讽暗嘲,也大可这般做。”
  顾沭北眉目阴鸷,“你要挟我?”
  “我讲述事实时你总觉得是要挟是忤逆是不顺你心,侯爷,我也是好奇的紧,你对我是有多不满,才觉得我句句逆耳?”明棠缈站在堂中央,跪下。
  “祖母,孙媳此次办事不力,让明哥儿遭罪,让无辜之人接了旁人泼的一盆污水,继续掌权于我于大家,都内心不安,我愿意放权,将对牌钥匙交予婆母。”
  大夫人愣住,指着自己,一脸疑惑。
  她没听错吧,这把对牌钥匙看的跟宝贝似的儿媳说要把钥匙给她?
  哎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沭北还想说什么,大夫人就忙上前将明棠缈拉起来,喜笑颜开,“哎哟这这这,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掌家我掌家都一样,不过你既是觉得累了想休息休息,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婆婆,行吧,这钥匙我就收着了啊。”
  顾沭北拧眉,“娘,您都好几年没掌家了,还是找个帮手比较好,让芸娘……”
  “诶你这不孝子说什么呢,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些年我是不曾掌家,但里面的歪歪道道我都还是懂的!不需要人帮忙!你跟你妾室好好恩爱去,少在我跟前晃悠。”
  老夫人转动佛珠,“既是如此,就请簌英暂管对牌钥匙了。”
  棠梨苑。
  几人从明玉堂归来,山青生气道:“夫人,这件事就是个夺您掌家权的圈套,幕后之人十有八九是芸姨娘!”
  “奴婢一开始还不愿怀疑她,是觉得没有一个母亲能对自己亲生孩子下手,可排除来排除去,也就只有她了。”
  “那明哥儿可是她亲生子,她竟真能如此狠心!”
  明棠缈坐下泡茶,“没有证据就不要无端指责,这样我们同大夫人有什么区别。”
  山青气的一跺脚,她气的就是这个没有证据。
  明哥儿突发恶疾时明棠缈还没想到是个圈套,今日大家一起上场,话锋却渐渐偏移到掌家权身上,她便知今日就是一个围猎她的圈套,他们无论如何都会逼迫她放权,只要有顾沭北在,这个掌家权就一定会落在尹芸头上。
  可真落到让一妾室掌权,她明棠缈丢不起这个脸,倒不如主动放手,把权力丢给眼红已久的大夫人。
  雾烟皱眉,“只可惜芸姨娘这件事做的太过天衣无缝,让咱们都找不出丝毫证据。”
  “敢情雾烟你也怀疑芸姨娘,刚才你怎么不附和我!”山青气鼓鼓。
  雾烟叹息,“还不是因为没证据,我怕我一认同你,你就能直接跑到老夫人跟前告状。”
  几人沉默间,外间传来人叫唤,“诶你哪个院的人啊,没有通报不能擅闯棠梨苑!”
  话音刚落,红霞就带着几名婆子进来。
  山青立马上前,“干嘛呢这是,一身匪气,光天化日的,要来打劫不成?”
  红霞冷笑,“姨娘担忧思念明哥儿,我们是来把明哥儿带走的,还请主母体谅。”
  明棠缈秀眉轻蹙,“明哥儿还在昏迷中,现在移动会让他不舒服,不能等他醒来,身体状况好点后再移去碧苍苑?”
  “哎哟主母,这可不是我一个做奴婢能决定的,是侯爷叫把明哥儿带走,主母可别为难咱们做奴婢的啊。”
  明棠缈沉默,抬手允了几个婆子进去将明哥儿带走。
  “多谢主母体谅!”
  等人走后,山青对着她们背影竖中指,“做作的姨娘带出来的下人也做作,真以为自己一朝得了势也能翻身做主人,什么东西,呸!”
  “别被不文明的人带着不文明,这样你跟她们有什么区别。”雾烟提醒山青。
  山青又气鼓鼓。
  明棠缈抬手,“拿纸笔来。”
  山青眸子一亮,小姐这是要找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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