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瓷偷偷爱了裴封宴十年,却始终只能叫他一声“小叔”。
一次生日宴上,楚清瓷借着酒劲对裴封宴当众表了白。
她以为能就此越过关系上的鸿沟。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裴封宴亲自为她安排的联姻!
——
江市。
夜里下起大雨,楚清瓷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大厅落地窗前,看着雨幕出神。
“裴封宴……”她下意识喃喃,一直压抑的感情骤然汹涌。
裴封宴和她的父亲是忘年交,在人前,她都要叫他一声“小叔”。
自从上个月,她喝了酒一时冲动对裴封宴表明心迹之后,他就对她冷了下来。
现在,裴封宴正在二楼的书房里,和她父亲谈话。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他。
佣人吴婶匆匆过来,焦急地说:“小姐,我听见裴总说要安排你和厉氏集团的二公子厉闻川联姻!”
“联姻?!”楚清瓷的心像是被猛地砸了一下,闷痛和恐慌蔓延上来。
裴封宴为了断了她的念想,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她彻底坐不住,跌跌撞撞跑到二楼,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
裴封宴正站在窗边,指间一截香烟快要燃到尽头,闻声朝她冷冷看来。
见到那双冰冷的眼,楚清瓷呼吸滞了一瞬,颤着声问:“小叔要让我……和厉家联姻?”
裴封宴眉头一皱,冷声说:“进屋敲门,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楚清瓷恍若未闻,走到他面前,紧盯着那双眼又问了一遍:“要我联姻,是真的吗?”
裴封宴皱着眉退开一步,说:“厉家和楚家门当户对,联姻理所应当。”
那后撤的动作和话音里的疏离让楚清瓷呼吸一窒。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开口:“可小叔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
“你”字没说出口,裴封宴冷冷打断:“小瓷,不要任性。”
原来在他眼里,她的爱,是任性?
楚清瓷心痛到呼吸不畅,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攥紧了手,带着哭腔倔强开口:“但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说完,她没有理会担忧叫她的楚父,转身匆匆出了书房。
她知道,自己的心脏病又隐隐有犯病迹象。
她不想让爸爸担心。
回到房间。
楚清瓷匆匆拉开抽屉,囫囵塞了几片药,坐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抽屉里,一只蝴蝶木雕蓦然刺痛了她的眼。
初见时,裴封宴将一只蝴蝶木雕放在她手上,说:“听楚董说你喜欢蝴蝶,我亲手雕了一只,聊表心意。”
“等赚到钱,我再送你更高贵漂亮的蝴蝶。”
那时的他不过是个清贫的大学生,一身气质却像雨后松柏,就此在楚清瓷心里扎下根。
后来他跟着楚父,事业越做越大,送的礼物也越来越贵:高定、珠宝、古董……
可楚清瓷最喜欢、最怀念的,还是那个会亲手给她雕蝴蝶的少年。
想起从前种种,楚清瓷的心里仍然止不住地抽痛。
那是药物所无法抑制的。
楚清瓷握着那只蝴蝶,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下。
第二天一早,楚清瓷刚下楼,就看见大厅中央摆放着巨大的透明展示柜。
柜子里是一件洁白华丽、绣满蝴蝶的鱼尾婚纱。
楚清瓷怔怔地看着,不受控地朝展示柜走去。
耳畔依稀响起当年自己满是憧憬的话音:“那些大蓬闪婚纱我看都看腻了,等我结婚的时候,我就要修身的鱼尾婚纱,再在裙摆绣满我最爱的蝴蝶!”
“而新郎的礼服上也要绣一只蝴蝶,这样才能跟我相配!”
这话,她只对裴封宴说过。
因为那时楚清瓷说起这些的时候,心里所想的新郎……就是他。
玻璃上倒映出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楚清瓷回过头,就对上裴封宴漆黑的眼眸。
她忍不住问:“这件婚纱,是小叔特意为我准备的?”
裴封宴轻声问:“喜欢么?”
这温柔的语气一如往常,这段时间的别扭和嫌隙好像依然消失。
楚清瓷不禁红了眼:“原来你还记得我的话。”
她鼓起勇气问:“可你知不知道,当时我说的新郎……”
话没说完,裴封宴淡声接上:“新郎的礼服也已按你喜好做好,送到厉家。”
送到厉家……
楚清瓷脸色骤然惨白。
不禁想:她和那件礼服又有什么区别?都是被送到厉家……
不等开口,裴封宴又缓缓说道:“提前恭喜你,祝你和厉闻川……”
“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