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柱总算平静下来,呜咽的哭着,胸膛一抖一抖的咄着气。
“别哭,一会儿就不疼了,男子汉要勇敢哦。”
叶浅浅轻声细语哄着安慰一句。
她这么说完,苏墨阳和茂才媳妇全都看向她,神色各异。
处理完一切,只等着拔针,但这只是第一步。
后面还要服药,能不能好还是未知数。
若是炎症一直好不了,最后只能手术。
原主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除了满脑子的吃喝享乐就是抱美男。
回忆了一圈,也没搜到古代医术都是怎么治疗肠痈的。
总不会都是和陆叔一样的半吊子?
刚才救人心切,不容她多想。
她已经暴露太多,苏墨阳会怎么想?
她抬头看向苏墨阳,却见他神色如常,拿了陆叔的一件衣衫,盖住金柱光光的下身。
呃,是她疏忽了。
一着急把孩子的衣服全剪了,连人家孩子的隐私部位都没给遮掩一下。
陆良给金柱把完脉,脉像弦滑发紧。
还是气血瘀滞之像,却比刚才已经好了很多。
但他对痈症实在不了解,连稍微复杂的病症他都看不了,别提这绝症了。
见识到叶浅浅娴熟的手法后,也不敢再拖大。
毕竟刚才那个情况,若是他自己在这,也只能是让人赶紧往城里送。
只是,看孩子的疼痛程度,说不定没到城里就已经......
“这样就行了吗?”
叶浅浅看着虚心求教的陆良,心里的不满也逐渐消散。
总算不懂的还知道学习,也不是那么顽固。
学医术就是一个精益求精的过程。
医以济世,术贵乎精,学医之路,永无止境。
她现在也正在路上,尚有很多不足。
“大黄40克,芒硝20克,冰片10克,研成细末,白醋调敷。”
“还有内服方子,你记一下。”
叶浅浅翻了翻金柱的舌苔,白腻中隐约开始泛黄。
陆良忙不迭的找出纸笔,那动作,生怕下一秒叶浅浅会反悔一般。
乳香3钱,没药3钱,白芍3钱,败酱草10钱,丹皮3钱,玄胡2钱,半夏......水煎服,每日两剂。”
“还有,退热的也开上,预防半夜烧热。”
“连服七天。”
叶浅浅想了想,又对着不时抹泪的茂才媳妇道:
“嫂子,这几天多注意些,若金柱喝药后三日内没有明显好转,马上告诉我。”
“不是好了吗?”茂才媳妇茫然问。
“还不能下定论,要看孩子的体质,若是三日内没有好转,还需别的方法治疗,你万不可耽误。”
“好,好,我记得了。”
茂才媳妇神色复杂,想要感谢,又觉得这人是叶浅浅……
她脑子乱的很。
叶浅浅怎么会突然变样了呢?
之前还欺负金柱,现在竟然还哄他?
声音还那么温柔,从没听过她这么说话呀!
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千万别乱吃,这几日,只能喝粥类,等好了再慢慢加东西吃。”
“好,好。”
叶浅浅觉得没什么了要嘱咐的了,陆良却又在此时问:“阳哥媳妇儿,你说,还有别的方法医治?”
叶浅浅看着他精光烁烁的眼,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个你暂时学不了。”
陆良脸一垮,但下一刻眼睛又亮起来。
暂时,说的是暂时。
那以后.....
他小心翼翼的吹着刚才写的方子。
有些药材他这里没有,还需要去城里抓。
吹好后,他叠起来宝贝的放进怀里。
一抬眼,看到苏墨阳拧着浓眉,略带嫌弃的看着他。
“呵呵,阳哥儿,这几日不忙,我明日到你家帮着林哥儿练腿。”
林哥儿就是苏墨阳10岁的弟弟,一个月前去割猪草不小心割伤了腿。
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也没治好。
现在走路那条腿都使不上力气,一瘸一瘸的。
叶浅浅整天骂他“小瘸子!”
陆良什么想法苏墨阳不管,只是想到幼弟的腿……
他眼中滑过一丝痛意。
城里治理外伤最好的大夫杜和说过,林哥儿的腿,废了。
还有府城的白老,也已断言……
苏墨阳再一次看向叶浅浅,目光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时间差不多了,叶浅浅准备拔针。
“准备温水,给金柱擦身子,我要拔针了,嫂子你让开些。”
茂才媳妇儿心又提起来。
磨磨唧唧的稍微移开了些。
陆良先前不明白,拔针就拔针,为什么还要准备温水擦身子?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随着最后一根针收走。
一股顶死人的臭气,熏的人差点当场去世。
接着几声“噗嗤噗嗤”,金柱扭着屁股,排出了一大坨便便!
那股恶臭……
把整个屋子的边边角角都覆盖了。
陆良:“......”
茂才媳妇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找东西清理。
“好了,剩下的喝药外敷就行了,有事情再找我!”
叶浅浅快速说完,也顶不住那臭气,憋着一口气跑了出去。
便便排出,金柱脸色好了很多。
疼痛减轻,人也不哭了,委委屈屈的喊着“娘。”
陆良一把脉,瘀滞之像几乎消失了!
神呐!
他要拜师!
兴奋的转过头。
想要找苏墨阳询问,屋里却哪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