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姣反应迟钝的抬眼,通红着眼,看起来依旧不怎么清醒的样子,但看他的眼神却异常的依赖。
霍祈骁心中一软,微微直起身来,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到她的时候,她眨巴着眼抽抽噎噎的叫了一声,“爸爸。”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就在这时,头脑不清醒的女人突然起身扑到他怀里。
“爸爸呜呜呜呜……”
被柔软的身体撞了个满怀,他有一瞬间的僵硬。
软若无骨的手臂藤蔓似的紧紧缠在他腰上,两严丝合缝的拥抱在一起,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体温与心跳。
可怀里的女人仍觉得不够,没有安全感的要往他怀里钻。
霍祈骁呼吸微滞,绷着嗓音叫她,“姜云姣!”
“爸爸好凶。”她眼眸微瞌,委屈的蹙着的眉,“可姣姣还是好想你。”
可怜兮兮的语气。
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而事实上,她父母过世时,她不过才八岁。
霍祈骁垂眸,深邃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大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顶,落在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
他的安抚很快就起了作用。
她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紧紧缠在他腰上的手也松了几分。
霍祈骁微微松了口气,想拉开她的手将她放回床上,可他只是微微用力,她就却突然惊醒很用力的收紧双手抱住他。
她委屈的瘪着嘴角祈求,“不要丢下姣姣。”
霍祈骁想,要不然干脆打晕她算了。
这个念头飞快闪过去,没有任何踪影。
他微叹一声,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脸,声音低不可闻,“姜云姣,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
姜云姣醒来时觉得腰酸背痛,脖子也难受。
周身热乎乎的,像是抱了个大暖炉。
头昏脑涨的还没看清眼前的场景,便习惯性的摸索着双手去找自己的手机。
怎么硬邦邦的?
“姜云姣,你再乱摸,我就当你是在邀请我。”
男人刚睡醒的嗓音暗哑而性感,暗含警告,充满了危险气息。
姜云姣惊了一下,骤然清醒。
眼前是男人微敞的衬衫领口,视线往上,顺着男人性感的喉结,落在他线条冷厉的下颚上。
掩耳盗铃一般的不敢再往上看。
难怪她浑身难受。
一整个晚上都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倚在床头睡觉,不难受才怪了。
更难受的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昨晚吃完饭之后的事情。
“你以为装死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霍祈骁看着她懊恼得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就想故意说一些让她误会的话逗她。
“我……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姜云姣认命的抬起头,心虚得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男人讳莫如深的神色,让她心中更加忐忑。
“我……”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你对我做了什么,而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看她的脸色就能猜出来,她肯定已经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也不会在我喝醉的时候趁人之危。”
“你就这么信任我?”
“嗯。”
从当前的情形来看,姜云姣无比确定自己昨晚肯定做了冒犯他的事,所以态度也尤为诚恳。
霍祈骁想起她昨晚哭着叫爸爸妈妈的可怜模样,难得心软的没再逗她。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吗?”
姜云姣猛然发现自己还趴在他怀里,连忙起身,可一晚上都没变换姿势的背脊异常酸痛,她一下子又跌了回去。
“嘶!”
手下异常的触感和男人忍耐的冷嘶声同时传来。
姜云姣意识到什么,面红耳赤的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祈骁没说话,目光深邃的看着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吓人。
姜云姣不知手措的蜷了蜷手指,小心翼翼的问,“你没事吧?”
“你说呢?”
霍祈骁的嗓音乍一听与平时无异,可姜云姣还是隐约听出了怒气,吓得不敢说话。
他自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可他一整晚都备受煎熬几乎没睡,而眼前这个始作俑者此刻却置身事外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作为生意人,吃亏不是他的风格。
他得讨点利息回来。
姜云姣还在辨别他是不是真的生气,就感觉到男人的大手托住了自己的后颈,下一刻,他的唇覆了上来。
她惊得瞪大眼,脑子里一片空白,战栗着抬起手想推开他。
察觉到她的意图,男人用力咬她的唇角。
“痛……”
轻微的痛感牵动着浑身的神经,电流一般划过全身,趁机抽走她浑身的力气,让她酸软得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更加得寸进尺。
他紧紧环住她的纤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像是恨不得当场将她拆吃入腹。
连呼吸都被他霸占,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就在姜云姣觉得自己快要被吻到窒息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终于大发善心的结束了这个吻。
她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姣姣,你吻技很差啊。”
男人嗓音暗哑,尾音拖得长,取笑的意味很浓。
姜云姣扬起红得滴血的小脸,眸子水润润的,微怒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娇,“你的吻技也不怎么样!”
明明是他主动的。
亲完了还嫌她吻技差。
姜云姣推开他,气乎乎的进了浴室。
关上门,她捂着自己滚烫的脸懊恼的蹲到地上。
他亲得有些久,她的嘴唇到现在都还麻麻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她的初吻。
以前和司明择的婚约的时候,他们聚少离多,约会见面也只是吃个饭,连手都没牵过。
订婚宴那晚,她被下了药,神智不清也没有任何记忆。
所以……
她吻技差就很正常啊。
霍祈骁竟然嫌弃她!
他倒是熟练,也不知道是跟谁练的!
卧室里。
霍祈骁艰难的坐直身体。
他搂着熟睡的姜云姣在床头倚了一整晚,浑身都是僵的。
刚站起身,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贺钰深打来的,“有点东西要给你看看,你赶紧过来。”
若不是很重要的东西,贺钰深不会一大早打电话过来,霍祈骁神色一肃,“马上过来。”